第五章 哥哥住在我隔壁
小說: 渣攻從良記 作者:青识 字數:2386 更新時間:2019-09-21 16:30:42
廖青山隨張佩瑢一起住進了應家,雖然依舊板著一張誰都欠他一百萬的撲克臉,但沒有再表現出先前那般強烈的反抗情緒。
張佩瑢以為自己的青山為了她看開了,想通了,但隱隱總覺得兒子有心事,並且莫名讓她有些不安。
青山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就像把這裡當做度假的地方小住一段時日似的,渾身上下充滿了生人勿近的隔離感。
應嘉言帶著管家將他們的東西從車上取下,吩咐管家妥善安置,應嘉言預備接過廖青山手裡的箱子,廖青山冷淡地避開了。
應嘉言笑笑,「青山,怎麼就這麼點東西,還有東西不方便帶來嗎,回頭我讓管家去幫你取。」
廖青山挑眉,「你不是很有錢嗎,我缺什麼,你幫我買不可以嗎?」
張佩瑢打了他一下,這小子又犯病了,「他東西本來就不多,回頭他少什麼,我再給他添置。」
應嘉言覺得這樣一來反而顯得生分了,想到一個迂迴戰術,「這樣吧,我待會讓小是陪青山去商場逛一逛,年輕人在一塊,沒有代溝。」
廖青山嘁了一聲,錯過應嘉言就進了應家大門。
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什麼都是上乘的,別墅華美又氣派,他爸爸就算拚死拼活也住不起這樣好的房子。有草地,有泳池,就連那個女管家都是穿著價值不菲的西裝,大富大貴的人家,僕人都高人一等。
廖青山在門口駐足,頭頂左上方忽而開了一扇乳白色的窗,窗內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見他時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像是再堅硬的心都能融化似的。
「哥哥!」
又是這個煩人精!廖青山低下頭,不去看他,但是他倒看起了自己的著裝,看看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好像還不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嗯很幹凈,然後他發現鞋子上沾了些泥巴,火速將腳在草地上蹭了一蹭。
廖青山忽而愣住了,靠,我他媽在幹嘛!
廖青山氣惱地拖著箱子進了屋,應如是連蹦帶跳地朝他跑過來,廖青山完全搞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興奮,難道他已經預知了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特地來巴結他麼。
「哥你來了,我剛剛在給你收拾房間,就在我房間的隔壁,隔著一個小陽台。」
那以後還不得煩死。
廖青山冷冷說,「這麼大的房子總會有空房間的吧,總之,我不要住你隔壁。」
應如是有些委屈,「我收拾了一天了,你還是看看再做決定吧。」
說著就牽起廖青山的手,廖青山一個激靈,立刻甩開,應如是捂著紗布的地方,疼的呲得倒吸了一口氣。
廖青山記得那個位置是瓶蓋紮下去的地方,小小的傷口而已,至於裹成木乃伊似的嗎,身驕肉貴。
心裡雖是這麼說,但還是撇開應如是上了樓,看就看唄,碰我幹嘛,你活該。
應如是看著廖青山彆扭的樣子,覺得很好玩,打算再捉弄一下他。
廖青山踢開一扇門,裡面空間很大,但陳設簡單,有一架鋼琴,書架上各種他連名字念起來都拗口的書,牆上布置了一塊照片牆,有的照片還有些泛黃,看來有些年頭了,但保存的很好,米白色的牆,乳白色的床單,奶白色的窗簾,加上穿著純白色衛衣的應如是,看得他有些頭暈。
跟個潔癖癌晚期住的房間似的,一看就是應如是住的。
他順著又踢開一扇門,門大開的一刻,彷彿有一道金光直劈腦門。
暗黑色的吊頂,灰黑色的牆紙,上面布滿個性的噴漆塗鴉,貼著各式櫻木花道和科比的海報,書桌上有一個超有逼格的CD唱機。
廖青山按捺住心中的雀躍,走進去,看了看那些碟子,全是他喜歡的朋克和搖滾,更令人振奮的是,牆角倚著一把電吉他,廖青山使勁抿著嘴,擔心下一秒就激動地咆哮起來。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太他媽喜歡這個房間了。
他曾經試圖將他原來那個房間徹底改造一番,可是折騰來折騰去,也無法呈現眼前的這個效果,可應如是,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是沒有道理,有錢就是能買的來開心,至少現在的廖青山,是開心到快長出小翅膀飛起來了的。
廖青山像是再確認一般,「這是我的房間?」
應如是點點頭,「為了布置這個房間,我逮著阿姨問了好久,都快給她問煩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廖青山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就那樣吧,黑黢黢的,也不怎麼敞亮。」
老子就是喜歡這種烏漆墨黑帶著點深沉憂鬱的房間,符合我這種搖滾詩人的氣質。
應如是卻把他的吐槽當真了,「這樣,那你住我的房間吧。」
廖青山急了,「誰要住你的房間,女里女氣的。」
應如是臉頰有些紅,聲音軟糯的,「那哥哥你住不住這間房?」
廖青山憋著嘴角的笑意,橫眉冷對的,「勉為其難將就著住好了,省的你們應家人說我窮人還生了富貴命。」
應如是笑笑,跑到陽台邊,「哥哥你過來看,從這裡就可以翻到我的陽台。」
說完應如是手腳並用,踏在了兩個陽台之間種著盆栽花草的景台上。廖青山擺弄著他心心念念的CD機,瞄了他一眼。幼稚鬼,幹脆跌下去摔成獃子才好。
「啊!」
陽台傳來一聲慘叫,有花盆猝然落地粉碎的聲音。
廖青山手一抖,抬眼望去,陽台已沒了應如是的身影。
他心裡一緊,臉色煞白地三步並作兩步飛奔到陽台上,「喂!」
他俯身往下看,一盆碎掉的羅蘭躺在地上,卻沒有他腦海里迸現出的血腥畫面。
「嘿!」忽然從隔壁的窗檯探出應如是的鬼臉,廖青山魂都嚇沒了,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哈哈哈哈哈哈!」
廖青山定了定心神,臉色鐵青地看著捉弄他的應如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神經病。」
臭傻逼,遲早死我手裡。廖青山恨恨在心裡罵著,巴不得現在就把他摁在床上一頓猛……揍。
應如是的惡作劇成功,他趴在窗檯上心滿意足地笑著,越想越開心,原來哥哥是一個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可他低估廖青山了,廖青山在那一刻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應如是真的摔下去了,他媽和應嘉言一定會以為是他推下去的,他該怎麼解釋呢,幹脆不解釋了,拿著電吉他跑路算了。
第二個念頭是,萬一應如是大難不死,但摔成了殘障,說不定腦子也可能給摔壞了,那這個小屁孩也忒可憐了,所以他老媽一定會逼著他照顧應如是一輩子,那時候比應如是更慘的,是他自己。
外冷內毒,刀子嘴蛇蠍心,說的才是廖青山。
應嘉言抬頭問應如是,「兒子,這花兒怎麼掉下來啦,沒事吧?」
應如是趕緊收住痴痴的笑,「沒事,不小心碰掉了。」
這是應如是從小到大說的第一個謊,這個謊與廖青山有關,於是他往後的每一個謊言,都和廖青山有著脫不了的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