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嘉言笑著說，「小是，你待會配青山哥哥去商場逛一逛，陪他添置些想要的東西，好嗎？」

應如是連連點頭，「好！」

廖青山怎麼也甩不掉身後這個黏人的拖油瓶，索性無視他，自顧自地在商場里兜轉。

「哥，要不買套衣服吧，這家店的衣服挺不錯的。」

廖青山充耳不聞，可是走過櫥窗的時候又退了回來，套在模特身上的那件衣服，是耐克夏秋季最新款，科比代言的，他在學校敲詐的錢，遊戲廳賭博贏來的錢，從媽媽口袋裡順手牽來的錢，加在一起都不夠買這一件衣服，可是今天他後面跟著一個ATM，不用豈不太可惜了！

應如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進去吧。」

應如是樂呵呵地跟著廖青山進了店，全然不知廖青山是如何盤算他的。反正他的目的達到，就是不要讓哥哥在外面招搖過市，引得一些女生紛紛朝他勾魂索魄似的看著。

這一路應如是發現，總有經過的女生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青山哥哥，哈喇子都能流兩里地，經過之後立馬和同行的閨蜜鬧作一團，嬉笑著說好帥好帥。這讓應如是很不舒服，格外不舒服。

可是應如是沒想到，屎只要夠臭，蒼蠅多遠都能嗡嗡地聚過來。

店裡清一色的女服務員，老的小的，淡妝的濃抹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看到廖青山頓時兩眼放光，爭先恐後地要將最好的身體，哦不，服務倒貼過來。

一位腿長的正妹衝破圍剿，身姿婀娜，蓮花移步地走了過來，「帥哥，看看要買什麼，沒有意向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推薦。」

廖青山看了眼女銷售的腿，神態輕佻，指了指櫥窗那件，「就是那件，XL號，謝謝。」

另一位銷售火速翻找出對應的號子，諂媚地遞了過來，「帥哥，要不要試一試？相配的這條褲子，也挺適合你的，要不要也試試？」

應如是看著這幫女人，鼓著腮幫子，彷彿有打氣筒在往他肺里灌氣兒。

廖青山接過，有意無意地還碰了一下對方的手，那女銷售一臉春心蕩漾地引著他進了試衣間。

「帥哥，有什麼不方便的告訴我啊，我隨叫隨到——」

怕進的不是衣服店，是青樓吧，沒見過男人似的。應如是在外面候著，心裡嘀咕不停。他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雖然沒有高挑的個子，但是也算可愛啊，怎麼不對我獻殷勤。

當應如是覺得自己可以用可愛來形容的時候，他已經就失去了對女性的吸引力，可愛的男孩子可以做弟弟，甚至可以做姐妹，卻做不得男朋友。

雖然也有幾個女生朝他頻頻望了幾眼，但也只是聽到她們在說，如果偷孩子不犯法我現在就動手了，諸如此類雲雲。應如是的相貌，很容易激起女性的母性情懷，所以可以偷回家養成窩心小棉襖，但是萬萬不能拐回家給自己暖床的。

廖青山在試衣間叫了一聲，「我這褲子拉鏈怎麼提不上來，過來個人幫我一下。」

顯然是廖青山又犯渾了，可偏偏這當，就是有人心甘情願往裡上。

「我來我來，你走開！」

「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趕緊起開！」

「照顧下單身狗，大媽們閃開好嗎？」

應如是無奈地撥開肉牆，笑意盈盈地對她們說，「我是他弟弟，這種事，就不勞阿姨們費心了。」

說完應如是拉開試衣間的門，將一臉懵逼的她們關在了門外。

「你們聽見了嗎，他喊我們阿姨？」

「阿姨，他叫我阿姨，我靠老娘才二十好嗎！」

外面一陣喧鬧，廖青山看著來人，臉色不悅，「怎麼是你？」

「等她們商量出來誰來幫你，你也就待裡面待到天黑也別出去了。」

說完應如是蹲下，自然地將手搭在了廖青山下面那個地方，廖青山下意識退了一步，小小的空間里忽而變得無比安靜，一呼一吸都變得清晰可聞。

應如是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住褲縫，輕輕地將拉鏈提起，順著微微凸起的弧線，順利地拉合。

短短的幾秒，廖青山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的每一個細節，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似的。

應如是起身抬頭，卻不想廖青山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了數倍，他們在狹仄的空間里自然地挨得很近，廖青山溫熱的嘴唇停留在他的鼻樑上方，有絲絲縷縷的熱氣在他鼻尖氤氳開來。

他眨著眼睛看著廖青山有些緋紅的臉頰，懵懂的樣子像一個天真的孩子，「哥，你的臉怎麼紅了？」

廖青山咽了口唾沫，輕輕推開他，眼神飄忽不定，「穿多了，有點熱。」

「那我先出去了，哥你收拾好趕緊出來吧。」

應如是離開試衣間，廖青山憤怒地伸出食指，指著他的下面，「快給老子把頭低下去。」

廖青山整理好心情，有些不自然地出了試衣間。

剛才在昏暗的環境里，應如是沒太注意他的試穿效果，等他站在充足的光線下，伴隨著一陣沸騰的少女嚶嚶嚶，頓時變得光芒四射。

應如是看得有些呆了，與廖青山的視線交匯時也忘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倒是廖青山移開了視線，沖著那群阿姨咧著嘴燦爛地笑著。

臭屁孩兒一定是被老子的顏值征服了。廖青山看著那些女人，心裡卻是在為了這個而得意地笑著。

應如是走到他們之間，斬斷了他們放蕩不羈毫不矜持的視線，「剛剛付過錢了，哥我們走吧。」

廖青山一步三回頭，朝不舍惜別的她們揮手，那些女人巴在玻璃門上，看著兩個極品男人在她們眼前走遠，覺得此生都成了遺憾。

那個大長腿正妹凄哀地說：「這麼帥的男人，連跟班都這麼可愛，如果我得不到其中的任何一個，那也別讓任何其他女人得到，就讓他們倆一輩子過好了。」

其餘的同事，紛紛表示附議。

廖青山一路無話，想著剛才在試衣間的一幕，心裡非常不是滋味，這種情緒無處排遣，只能撒在應如是的身上。

「喂。」廖青山叫住正在啃著麵包的應如是。

「怎麼了？」應如是舔了下粉嫩的嘴唇，廖青山看著，心裡更煩躁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是啊。」非常誠懇的回答。

「那你去沒去過網吧？」

應如是有些心虛地搖了搖頭，「沒有……」

「網吧都沒去過還敢說自己是男人！」

「去過網吧才能叫男人嗎？」非常誠懇的疑問。

「沒錯！」

「可是我未成年啊。」非常誠懇的理由。

「甭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要是不敢去網吧，你就不是男人！」

應如是急了，「去就去！」

廖青山得逞地笑了一下，陰測測的，滿肚子的壞水都在往上突突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