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青山一反常態，無限關懷之下，應如是好的賊快，時隔兩天就活蹦亂跳的，累慘了的廖青山心裡犯嘀咕，該不會是碰我瓷的吧。

「青山，你們要開學了，媽媽今天要去學校開會，你好好照顧弟弟。」

張佩瑢一邊蹬著高跟鞋，一邊在玄關說著。

卧在沙發上的廖青山懶懶道，「又不是還病著，有什麼好照顧的。」

「我回來要是看到小是掉了一根頭髮，我唯你是問。」

「萬一他脫髮呢，真不知道誰是你親兒子。」

張佩瑢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出門了。

廖青山看著偌大的房子，心想終於可以是他一個人的天地了，美滋滋地衝上了樓。

路過應如是的房間時，裡面傳來琴聲，熱衷於搖滾樂的廖青山一向對這種古典音樂不感冒，甚至不屑一顧，可是那鋼琴聲婉轉動聽，像扯細的糖絲似的。

廖青山踢開門，這家裡的幾扇門遲早都毀在他的腳上。

琴聲並未斷，彈琴的應如是是不受任何人打擾的，身心都隨著琴鍵躍動，忘我的樣子竟有些讓廖青山痴迷。

白皙頎長的手指比波多野吉衣的還要好看，睫毛比天海翼的還要長還要翹，穿著短褲露出的大腿比吉澤明步還要細，可能有點短，可是像柯基一樣架不住他可愛呀，粉粉的臉蛋兒比大橋未久還要水嫩，若是吸一口，可能會有奶味兒……

廖青山猛地搖了搖頭，我靠，我為什麼要拿他和我的情人們比！

左上角冒出來一個惡魔小青山，露出小獠牙說，「你的情人波大活好，哪個不比他強？」

右上角又竄出來一個天使小青山，揮舞著魔法棒說，「你不和應如是試一試，怎麼知道他活兒不如你的情人好。」

廖青山覺得自己可能有病，在眼前揮了一揮，想逃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應如是停下，叫住了他，「哥，怎麼走了，我彈得不好聽嗎？」

「當然不是不好聽。」

應如是有些驚喜地看著他。

「是難聽。」

應如是噎了一下，倒也不惱，跟著廖青山進了他的房間。

「一邊兒待著，不要煩我。」

「你做你的，我保證不說話。」

廖青山懶得理他，拿起牆角的電吉他，試了試音，調了調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一陣猛彈，房間里頓時喧闐無比，應如是的耳膜差點炸了。

「哥，你還是先學一學再彈吧。」

廖青山作勢要敲他，「你剛剛說的話都喂狗了？」

應如是住了口，廖青山抱著吉他蹦到床上，繼續瘋狂地甩著頭髮跺著腳，一股頹廢青年末日狂歡的感覺。

無所事事的應如是在房間里轉了轉，看見書桌的檯燈下有一張寫滿字跡的紙，順手抽了出來。

「你看，人間多嫵媚，你看，塵世……」

廖青山陡然停下，「臭小子敢動我東西！趕緊給我！」

說完就跳了下來，應如是笑著躲過，抓緊一切機會看完，「哥，沒想到你還會寫歌詞！」

「我警告你啊，趕緊給我！」

廖青山放下吉他就是一個奪命掃堂腿，堪比技藝精湛的柔道選手，被踢到的應如是往一邊栽倒，廖青山又不忍心他一個大病初癒的小孩兒摔地上，搞不好還摔成腦震蕩，高位截癱什麼的，於是伸手攬住了他。

兩個人滾到了床上，廖青山重重地壓著應如是。

若不是隔了層衣服，那就是肌膚相貼，嚴絲合縫。

廖青山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歌詞草稿，惡狠狠地說，「不教訓你一下，你真以為我脾氣好是不是？」

說完抬起拳頭想砸他個滿頭包，應如是下意識緊閉了雙眼。

廖青山頓住了，細細看著應如是，這小孩兒怎麼跟個洋娃娃似的，還是潔白無瑕的名貴陶瓷做的，他此刻覺得，就是在上面添上一道劃痕都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突然門被搡開，姜管家一臉錯愕地看著以詭異的姿勢倒在床上的兩人，廖青山趕緊起身，紅著臉在屋內做伸展運動。

應如是沒有任何反應，懶懶地看著一臉戒備的姜管家。

姜管家說，「少爺，怎麼了，剛剛怎麼那麼吵？」

「哦，我和哥哥在練琴呢。」

「是嗎？」姜管家鄙夷地看了一眼廖青山，「青山少爺，應總和新夫人都出門了，您不要仗著大人不在家就胡鬧，練琴倒無所謂，但請不要折騰我家少爺。」

廖青山嗤笑，剛想懟回去，應如是有些生氣地說，「姜管家，別一口一個新夫人的，阿姨她現在就是夫人，若按你的叫法，我是不是得叫您一聲老管家才能體現你的地位呢？」

姜管家語塞，沒再說什麼，但心裡仍然不快，帶上門的聲音就能聽得出來。

廖青山看著幫他媽媽說話的應如是，心裡有些改觀，但是不足以他道謝，「你們家的狗都這麼亂咬人嗎？都敢駁你的面子，看來你這個少爺在家裡也沒什麼威信可言。」

應如是正色道，「哥，不要這麼說姜管家。她在我們家工作了十幾年，對我媽的感情深厚，一時半會沒法兒接受你和阿姨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要怪她。」

明明剛剛替廖青山懟回去的是他自己，現在他又覺得歉疚了，廖青山撇撇嘴，這樣裝著善良的人有什麼好的，活活把自己累死。

得給他，找點刺激的。

「喂，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在姜管家的再三阻攔下，廖青山還是以火力全開的嘴炮完勝姜管家，成功帶出了應如是。

姜管家吩咐小廝阿忠，「跟著少爺，別出什麼岔子。」

廖青山和應如是下了出租車，應如是到處張望著，彷彿什麼都是新奇的。

這裡是一條隱蔽的弄巷，濕漉漉的青石板，幾間門面房，上頭是居民樓，曬著各式花色內衣背心，應如是就瞄了一眼，趕緊低下了頭。

走了幾步，應如是見到旁邊幾家情趣保健用品店，玻璃櫥窗張貼著巨大的露骨海報，看得應如是臉紅心跳的。

他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哥，這是什麼地方？」

「待會你就知道了，是好地方。」

路過幾家情趣店，廖青山停在一家理髮店門口，玻璃門上貼著紅色的兩個大字，「洗頭」，一個穿著旗袍的肥碩女人倚在門框，風情萬種地朝廖青山拋了一個媚眼。

應如是看了看簡陋的理髮店，不解地問道，「哥，我頭髮長嗎？我上個禮拜才理的頭髮。」

廖青山推著他進了理髮店，壞笑道，「難道你就一個頭嗎？別地兒的頭也是需要洗一洗，理一理的。」

應如是納悶，他又不是哪吒，哪裡多出來別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