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衣服有那麼好看嗎？」廖青山斜了一眼應如是，應如是趕緊紅著臉低下了頭。

浴室里擺著一個木製的大浴桶，足夠容納兩個人的容積，熱熱的水汽氤氳進應如是的眼裡，他還是不自覺瞄了一眼哥哥的身體。

哥哥脫下髒兮兮的上衣，露出界限分明的肌肉，那肌肉有著好看的輪廓，怪不得女孩子都喜歡他，應如是捏了捏自己的肚子，雖然也挺瘦的，但是平平的，沒有哥哥那麼凹凸有致。

廖青山脫下褲子，用腳踩著蹬下來，踢到了一邊，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內褲，應如是別過了視線，心跳猶如擂鼓。

「喂！」

應如是轉過頭，「嗯？」

廖青山一把扯下內褲，帳篷內部的情形一覽無遺，應如是情急之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掌縫中那人魚線下隱秘的部位正散發著烈焰似的熱度，灼燒的他脖頸粉暈，臉頰通紅。

廖青山扔掉內褲，一下跳到浴桶里，「你幹什麼？你不洗嗎？」

應如是立即停止了這反常的動作，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廖青山都看在眼裡，廖青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覺得好笑，這小孩還挺純情。

「我……洗。」

「洗就趕緊脫啊。」

應如是硬著頭皮背過了身，一顆一顆解開上衣的扣子。

還是不行，他沒辦法一絲不掛地出現在廖青山的視線里。

「哥，你先洗吧，我接著你再洗就行。」

說完繞著浴桶準備離開浴室，可廖青山卻一下抓抓他的手腕，收力，將他往浴桶里一扯，身形嬌小的應如是一下栽到水裡，好在廖青山將他往懷裡護著，沒有磕到他。

「反正現在你都濕了，一起洗唄，你害羞什麼？」

應如是看著裸著身體的廖青山抱著他，用手推了推，廖青山戲謔的臉近在咫尺，不知是洗澡水太熱，還是廖青山的身體太熱，他只覺得浸在水中，像是烤在炭火之上似的。

「好。」

應如是不好再拒絕，否則就像嫌棄哥哥似的。

應如是脫下滴瀝著水珠的白色襯衣，白皙的後背呈現在廖青山的眼簾里，上一次闖進來只是看了一眼，如今他細細看著應如是的每一寸肌膚，只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當應如是脫下褲子，廖青山低下了頭，水面倒映著他鮮紅欲滴的臉，他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的臉怎麼會紅成猴屁股，難不成是淋雨淋得發燒了？

廖青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也不像是發熱。

他抬眼間，看見應如是的海綿寶寶四角內褲，笑出了聲。

「你都多大了，還穿這種小孩子的內褲。」

應如是有些害臊，平時這些東西都是管家叫人去買的，反正對於這些他沒有什麼要求，也不知道他這個年紀應該穿什麼樣的。眼下一個同齡人嘲笑他的內褲，他覺得自己在一些地方真的小孩子氣。

他也希望變得成熟一些，像哥哥那樣。

「別磨蹭了，快點過來，水都快涼了。」

弱不禁風的，感冒了又得賴我頭上。

應如是遲遲不肯脫下最後一件，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哥，你……你長……那個了嗎？」

廖青山滿臉問號，「什麼？」

該不會是問我有沒有長唧唧吧？我看起來像沒有那玩意的人嗎！

應如是難以啟齒，扯了扯自己的頭髮，用來示意哥哥。

廖青山反應過來，笑死了，「當然長了。」

不然風一吹，唧唧都會感冒的。

應如是紅著臉說，「初三的時候，有一次在公共浴室洗澡，我見他們都長了，可是我卻沒有……我怕他們笑話我，所以我再也沒去過學校的澡堂洗過澡了。」

廖青山忍住沒有笑岔氣，安慰道，「你只是發育的晚一些而已，我小的時候優格喝多了，所以比同齡人都要早熟，所以那裡相當濃密，那時候他們也笑話我啊。」

真不知道這種生理差異有什麼可笑話的，廖青山從來都不以為意，並且覺得自己的比他們那些短小精悍的強多了。

「喝優格嗎？」

「嗯，優格裡面有激素，特別是以前的優酸乳，你沒事兒喝點，比拿生薑抹管用多了。」

「生薑？」信息量有點大，應如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廖青山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他以前特羨慕籃球明星旺盛如灌木叢的胸毛，據說往胸上抹生薑可以促進毛發生長，所以就嚐試了一下，塗完後他的那層皮火辣辣的，恨不得揭下來。

這段不堪回首的糗事可不能讓應如是知道，廖青山岔開話題，「不過你也不要多喝，後來會不長個兒的，要不是我打籃球，我可能比你還矮。」

「我很矮嗎？」

這上一道傷還沒癒合，廖青山又沒眼力見兒地扎了一刀。

其實應如是也並不是很矮，相比於廖青山來說，則像一隻溫順蠢萌的小柯基了。

廖青山緩緩道，聲音低微，「其實……矮矮的也很可愛……」

重點是，如果抱起來，一定很舒服，如果抱著睡，一定更溫暖。

應如是有些沒聽清，「哥，你說什麼？」

廖青山滿臉黑線，煩躁地說，「我讓你趕緊下來！」

「哦。」

應如是關於生理問題的心結立馬釋然了，大大方方地脫了內褲入了水，像一隻小魚似的。

廖青山瞥了一眼水下某個隨著暗涌浮動的東西，果然是個毛都沒長齊全的黃頭小子，我的第一感覺真准。

兩個人屈著腿，相對坐在浴桶里，一瞬變得靜謐，只有水流澆在身上的聲音。

廖青山打破沉寂，嘴角邪邪一笑，「你一定沒打過飛機吧？」

「什麼是打飛機？遊戲嗎？我很少玩遊戲的。」

廖青山頃刻石化，「你丫不會是弱智吧。」

應如是辯解道，「我不是弱智，我中考是以最高分進入高中的。」

「可是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弱智。」

廖青山搖了搖頭，連打飛機都不知道也沒有嚐試過的人，跟一生下來就隱居避世的人有什麼區別，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這麼大的，難道應嘉言是把他圈起來豢養的麼。

應如是誠懇地說，「那哥你教我吧？什麼是打飛機，應該怎麼做？」

廖青山剛想口若懸河給他解釋一番，卻停下了，「算了，只是一個只能獲得幾秒快樂的遊戲，全是往外輸出裝備，放小兵小將出去送死，想想其實一點意思也沒有。」

應如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廖青山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解釋不了的原因，也知道了應如是身邊的人包括同學朋友沒有一個跟他解釋這些的原因。

應如是的身上有一種讓人想要保護他的特質，他幹凈得像一張白紙，他們覺得任何色彩潑上去都有違畫面的美好感，以至於不自覺將他隔離在俗世之外，讓世間的一切污泥濁水，腐朽齷齪的東西都離他遠一點才好。

應如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擦洗著，腿曲得有些酸了，想要往前伸一伸放鬆一下，卻不想腳背一下觸碰到了某個軟硬適中的東西，那裡有毛絨絨的東西掃過他的腳背。

「我靠！」

廖青山一個激靈，一下站了起來。

於是，本來還讓應如是有些疑惑是什麼的東西躍然眼前，滴瀝著晶瑩的水珠，一瞬間，應如是的呼吸都停掉了。

毫釐之距，廖青山也愣住了，頓時赧顏汗下。

少間，應如是瞪大的眼珠也有了變化。

「哥，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