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廖青山選手
小說: 渣攻從良記 作者:青识 字數:2782 更新時間:2019-09-21 16:30:47
應如是驚了一下,下意識捏住了廖青山的衣角。
廖青山看著他驚惶的樣子,心裡不太是滋味。他沒想到對方這麼下三濫,也沒想到……應如是會這麼在意郝翊。
七班同學見狀,一窩蜂地沖了上去,一邊查看郝翊傷勢,一邊和五班隊員吵嚷著理論起來,七班隊員甚至已經摩拳擦掌要動起手了。
好在五班班導見事態失去控制,趕緊出手制止:「先把這位同學送醫院要緊,看傷沒傷著骨頭!」
七班班導本來不想把場面鬧得難堪才一直隱忍,眼下怒急攻心,背起郝翊,對五班班導一通劈頭蓋臉,「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師,就有什麼樣的學生,讓開!」
老班氣勢駭人,在場的人都震了一震,五班班導自知理虧,未在狡辯一句,只臉色鐵青地看著他那些丟人現眼的好學生。
老班又叫了兩個男同學一起去,交代班代徐璟照顧好班級,務必注意安全。
七班平時也挺渙散的,學習上一盤散沙,各自為陣,可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刻,個個都戰鬥力滿值。郝翊受傷去了醫院,但比賽還得繼續,並且還要打得更漂亮,讓五班那群小癟三們灰頭土臉地徹底出局。
替補代替了郝翊後衛的位置,但是整支隊伍好像被抽去了脊樑,群龍無首,節節敗退,場上比分漸漸拉近,五班已有越超之勢。
應如是坐不住了,猶豫著對廖青山說,「哥……」
「休想,說不打就不打。」廖青山第一次對應如是的小心思這麼通透,還沒待應如是開口,便不由分說地拒絕了他。
「哥,這場比賽對郝翊很重要,他是體育委員,也為這場校賽付出了很多心血,你就當幫幫他。」
「我憑什麼要幫他?」廖青山斜著眼,語氣不滿。雖然這場比賽讓他對郝翊有所改觀,但並不代表他得幫這個天天勾搭應如是的孫子。
應如是深吸一口氣,眼神帶著幾分哀求,「哥,就當我求你。」
廖青山聽罷,眼神越發冷淡,他此刻特別想讓自己失聰,或者出了什麼別的問題,只要別聽見應如是這句話就行。
這段時間,應如是沒跟他說過一句真正意義上的好話,要麼是每次都在劍拔弩張前沉默,要麼就是說一些遠近親疏的客套話,他第一次這麼楚楚可憐地求他,卻是為了別的男人。
廖青山盯了他一會兒,應如是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有些失望又有些憤懣的情緒,但轉瞬即逝,他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樣子。
廖青山別過臉,緊緊攥著拳頭。一聲哨響,上半場結束,五班以三分優勢暫時領先。
廖青山站起了身。
應如是鬆了口氣,「謝……」
「閉嘴。」
應如是眼裡短暫的歡喜又暗淡了下去。
廖青山走到場上,跟替補說了什麼,那人便把衣服脫給了他,他脫下衣服,露出八塊腹肌,換上球服的時候,場下一片尖叫,似有排山倒海之勢。
應如是突然覺得自己彷彿做了錯誤的決定,看著那些女生眼裡投射出來的光,應如是有些坐立難安,心裡格外不舒服。
應如是是一個極慷慨大方的人,但唯獨關於廖青山,他就像私藏著某個名貴古董的土財主,別人偷看兩眼就要了他命似的,小氣的不得了。
應如是如此又發現了自己這個毛病,下定決心要改,如果將來有合適的買主,他定分文不收。
應如是想到這兒,不禁自嘲,哥哥從來都不是他的,又何來拱手讓人一說呢?
幾個隊員心裡都向著郝翊,也知道郝翊和廖青山平時不對付,所以廖青山提出要上場的時候,大家都挺不服的。但是廖青山上來就指出了他們的戰術錯誤,說的倒挺像那麼回事,再加上他不苟言笑的,看起來好像是有兩把刷子。眼下是同仇敵愾的時候,那些小過節暫且擱下,顧全大局才是要緊。
眾人聽著廖青山的安排和部署,很快進入了狀態。五班經上一場和郝翊的戰役,已有所收斂,並且新上場的這個,眼裡透著一股勁兒,叫人看著發怵,看來是不好惹的。所有人都避免和他正面交鋒,但他身姿敏捷矯健,在場上來回穿梭,指揮若定,一個後衛居然打出了前鋒的氣勢。
籃球還沒在五班手上過兩下,就落在廖青山的手裡,廖青山運球如行雲流水,三分線開外,輕點腳尖,手腕發力,籃球在空中劃出弧形的軌跡,哐鐺一聲,籃球不擦絲毫邊沿,中!
三分球的動作一氣呵成,仿若游刃有餘。
場下爆發出山洪般的吶喊,應如是也激動不已。這才一分鐘不到,廖青山就一舉將比分拉平。
杉景激動地拉住應如是,「你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太厲害了!」
應如是笑而不語,眼裡滿是星光,那個人的身影在他眼裡張揚跳脫,彷彿整個籃球場只剩下他一個人發光發亮似的。
只是那個身影似乎帶著倔強的隱忍,彷彿懸崖邊的滾石,靠著藤草的牽絆才不至於跌落深淵粉身碎骨。
「哥怎麼了……」
「什麼?」杉景搖著旗子,滿頭大汗。
「額……沒什麼。」畢竟廖青山看上去好好的,他這種莫名的感覺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關心則亂,應如是提醒自己。
場上如火如荼,廖青山揮汗如雨,臉上卻儼然是勝利者的姿態。眼看五班均為窮寇,苟延殘喘,廖青山已經不必那麼費力了。
廖青山狠狠拋擲一球,雖說是朝著籃筐的方向,可是脫手時卻故意稍稍偏斜了方向,籃球帶著急速的風直直砸在了五班的一個隊員臉上。
眾人俱是愣住,籃球從那人的臉上落下的時候,連帶著兩行鼻血一齊落地,畫面格外觸目驚心。
正是那個暗算郝翊的渣滓。
「啊,對不起,砸偏了。」
應該砸他下面讓這個癟三斷子絕孫的。廖青山完全不像道歉的樣子,輕佻地彷彿幹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打得好!」七班再一次沸騰了。大家沒想到,廖青山還是個講義氣的。
應如是卻緊緊盯著場上,有些擔心廖青山,槍打出頭鳥,他雖然替郝翊報了仇,但勢必成了眾矢之的,五班又是那個尿性,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對方也看出了廖青山存心找茬,捂著鼻子就要衝過來開幹,廖青山活動活動了手,看著他不自量力的樣子, 心想,這是你自找的。
然而七班和五班的比賽早就引起了觀戰台上的校方注意了,本來覺得年輕人爭強好勝可以理解,化幹戈為玉帛也就罷了,沒想插手,可現下明顯是要幹群仗的架勢,忙趕來厲聲阻止。
「行了行了,比賽而已,別輸了氣度!大眼瞪小眼的,像什麼樣子!」
原來校方也認定五班是必輸了,雖然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一刻鐘。五班個個臉上都跟茅廁熏了三天三夜似的,帶著一團黑氣。
校方臨走時在廖青山面前低聲說,「你媽媽讓你差不多得了,別讓五班輸的太難看,失了和氣。」
廖青山冷笑一下,以他的性格,必定要讓五班輸的沒臉見爹媽。
站在場外的角落看著這邊的張佩瑢,深知這話傳了跟沒傳差不多,自己的兒子最清楚不過,青山非愛即恨,感情上總是極盡偏執的,不給對方留退路,總有一天把自己也逼到死胡同里。
別人進不來,自己也不出去。
窮寇莫追,困獸莫斗,應如是知道這個道理,可廖青山不知道,步步不留餘地,自廖青山上場以來,五班沒有得一分。
應如是猜的沒錯,五班內心積怨已久,已不在意誰輸誰贏,只打定了主意要給廖青山好看。
應如是正全身心地看著廖青山在圍困中突圍,突然臉上一冰,柳如故遞過來飲料,在他身邊坐下。
「我就去買個水,怎麼這個局勢我看不懂了?」
「郝翊受傷去醫院了,我哥替上去了。」
柳如故正喝著水,嗆了一下,「怎麼受傷了?要緊嗎?」
「好像挺嚴重的,老師送他去醫院了,待會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好。」柳如故看著場上的廖青山,對應如是說,「可是,廖青山腳不是受傷了嗎?打了這麼久,他扛得住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