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安靜靜吃完了麵條，江衍把碗拿去洗碗池裡堆著，打算明天再洗。

秦復一困得很，頭一點一點的。江衍有點惋惜，要是秦復一的身體也只有八歲大就好了，都不用叫醒他，直接抱到床上就好。

江衍拍拍他，「去床上睡吧，別著涼了。」

秦復一從困意里掙扎著睜開眼睛，含糊道，「洗澡……」

啊八歲的秦復一怎麼這麼可愛。

江衍看他實在困，勸道，「睡醒了再洗吧！」

秦復一不同意，一定要洗完澡再睡覺。江衍只好把他推到浴室，讓他先洗著。自己去給他找衣服。

還好之前買了新的內褲還沒有穿過，江衍抱著內衣褲和自己的一套棉睡衣，在浴室外面敲門，「我進來了？」

開著水，秦復一沒有聽到江衍的聲音，感覺到有人進來了，才驚訝回頭。

江衍把衣服放下，對著秦復一狠狠看了幾眼，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秦復一不知道他在幹嘛，但是從背後感覺到一陣涼意，把水溫調高了些。

江衍躺床上刷微博，沒一會兒，秦復一擦著頭髮進來了。

他頭髮很長，濕淋淋地還滴著水，江衍拿了吹風，拉著他坐下，給他吹頭髮。

洗了個澡，秦復一沒那麼困了，拉拉自己的頭髮，奇怪得很。

他記得自己八歲沒錯啊，但是身高不對，臉不對，頭髮不對，哪哪兒都不對。

他跟江衍說了自己的疑惑，江衍笑了，「我就說你失憶了，其實你今年該二十一歲了，比我還大一歲呢。」

秦復一獃獃地想了一會兒，想到之前江衍說的話，冒出一句，「那我們倆真的在談戀愛？」

「哈哈，是啊，你最喜歡我了！」

胡珊慢悠悠走在路上，腳下仍然是大團黑氣，彷彿有什麼「一定不能落地」的執念似的。

經過一棟半新不舊的居民樓的時候，她「誒？」了一聲，抬頭望向三樓窗口。

已是深夜，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那個窗口還亮著燈。

胡珊念了句什麼，腳下的黑氣團忽然開始扭曲拉長，最後變成一條黑色的大蛇，蛇頭在胡珊臉頰旁蹭了蹭，然後從三樓的窗口進去了。

沒一會兒，黑蛇叼著一隻極小的黑貓出來了。黑貓渾身冒著黑氣，圓圓的眼睛發出不詳的綠光，呲著尖牙，小爪子不停地揮舞著。

胡珊歡呼一聲，把小貓接過來抱在懷裡，順手揉了一把貓頭，一臉的滿足，「我終於有貓了！」

黑貓到了胡珊手上，反而安靜下來，只一身的絨毛炸起，並不像它表現得那麼平靜——它只是嚇得不敢動彈了。

胡珊得了貓，嘴角的弧度一直下不來，走到一個小巷子里，忽有所感，向右望去。

那裡原本什麼都沒有，胡珊這一看，有什麼東西逐漸顯出身形。

胡珊驚喜道，「吳歌！你來接我啦！」

吳歌淡淡地點頭，面無表情地嘲諷，「你自己走不回去。」

胡珊出門都是靠尋蹤符，尋蹤符丟了她也就丟了……

胡珊撇撇嘴，隨即笑著舉起手中的小黑貓，「你看，我有貓了。」

吳歌看了一眼，點點頭，「恭喜。」

「走吧，鈴鐺有任務給你。」

「啊？我都還沒回去呢！我要休假！」胡珊把貓舉過頭頂，抗議道，「就知道讓加班，倒是加工資啊！」

吳歌不用回頭也能想像到胡珊臉上氣憤的小表情，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