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一愣，漸漸笑了起來，伸手攬住他，兩個人的臉離得十分近了。江衍忍住在他臉上來一口的衝動，說道，「不急不急，等你想起來再說。」趁人之危什麼的，還是不太好的。

兩人在步行街逛了一會兒，街上人不是很多，很多人還在過年的慵懶里沒有回過神來，出來逛的，除了情侶……江衍還真沒看見其他的組合。

秦復一拿著手機，一邊走路一邊研究。他不記得自己有用過這種手機，但是拿到手裡，自然而然就會用了。江衍像個負責任的家長一樣，拿走他的手機，「走路的時候不要玩，回去再給你。」

秦復一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沒有提出異議。

街邊有好些賣小吃的攤子，小蛋糕，米糖，年糕，臭豆腐……江衍愛吃臭豆腐，買了一碗過來，強行給秦復一餵了一個。

「好吃吧？」江衍自己吃了一個，「哎真香。」

秦復一本來是拒絕的，他皺著眉頭嚼了兩下，眨眨眼，又嚼了兩下。

秦復一家裡對他很是嚴格，他一放學，會立刻回家寫作業，沒什麼機會出來玩——當然這是他五年級之前，之後被江衍帶飛了，學會對家長陽奉陰違了都。

以前江衍也有強行喂秦復一臭豆腐，然後秦復一就報復性地給他買了一大杯奶茶，加了特別多糖的那種。

之後秦復一就喜歡上了臭豆腐，江衍仍然討厭甜奶茶。

彷彿場景重現，江衍笑得開懷，幹脆給秦復一也買了一碗。

秦復一雖然沒有明確地說「我很喜歡」，臉上的表情卻表現得清清楚楚。

之後他們去了超市。雪櫃里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江衍也想換換口味。

想著反正秦復一會做，就大膽地買了各種蔬菜肉類，麵粉大米紅薯也都買了一些。

說起來，雖然秦復一併不記得自己會做飯，但是把他扔到廚房，再給他一些食材，他絕對能端出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出了超市，江衍看了一眼秦復一，「啊」了一聲，秦復一疑惑地望來，「怎麼了？」

「忘了給你買衣服了，走，現在就去。」江衍把東西存在櫃檯，一身輕鬆地去給秦復一買衣服。

秦復一身上穿的衣服是江衍的。他比江衍高一點，瘦一點，所以看起來不是很合身。

秦復一又不願意了，「不用吧……」

「怎麼，你比較喜歡穿我的衣服？」江衍不由分說拉著他往前走，「喜歡可以在家穿，出門還是得收斂一點。」

秦復一憑空得了個「痴漢」的屬性，面對故意曲解自己意思的江衍，根本無從解釋。

二人兩手空空地出來，大包小包地回去，江衍看著換上合身的衣服，帥了不止一個度的秦復一，眼神詭異得像一個欣慰的父親。

回了家，秦復一在廚房忙著，江衍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突然道，「過兩天我們出趟遠門。」

「去哪兒？」

「我老家。」

等等，出遠門的話，秦復一的眼睛有點不太方便。

雖然說現在大家都比較寬容，假髮美瞳非常的正常，但秦復一這瞳色也太扎眼了，之前走在路上，回頭率可高了。

頭髮沒必要染，美瞳還是得配一的。還好樓下的眼鏡店開著門，江衍迅速買了一盒美瞳回來。

「江衍哥，這個，放進眼睛裡嗎？」秦復一拿著鏡片，驚奇不已，「不會難受嗎？」

「你試試，難受就不戴。」實在不行就算了，誰家還沒個花紅柳綠的叛逆孩子似的。

江衍買的是純黑色的美瞳，顏色不夠深的，怕是遮不住秦復一的閃亮紅寶石雙眼。

秦復一食指托著鏡片，左看右看，愣是不敢往眼睛裡放。

還好江衍的一個表親姐姐是lo娘，往常還騙著江衍穿女裝，江衍多多少少學到點東西，幫著秦復一戴上了美瞳。

黑眼的秦復一，歪著頭看江衍，「江衍哥，怎麼樣？」

江衍用力點頭，「很好，特別好。」

他回來了，就像從未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