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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離]月光訣

    「若哪日王上想要這天下了,我便告訴王上,我想要什麼。」 「如今王上想要的是這天下,至於我想要什麼,想必王上,也不願再知道了。」 本文長篇全員向,主執離,副鈐光仲孟,正劇向,接三十集無縫續寫。

    第十六章 同床異夢·你終究是變了

    小說: [執離]月光訣 作者:凤灵 字數:2541 更新時間:2019-09-21 17:00:26

    ——???——

    夕顏日暮,歲月靜好。

    「阿離,你就讓我出去吧,我都要在屋裡蹲得發霉了。」

    「這是最後一天的藥了。不要轉移話題,張嘴。」

    「阿離阿離~唔!」

    已是毫不客氣地一勺子塞到執明嘴裡。

    這幾日,慕容離才真正見識了什麼叫貨真價實的死纏爛打。

    執明怕苦藥,每回都至少要推脫七八次才願意喝,喝完還要討巧賣乖,顯得他喝一碗藥是多麼的艱苦卓絕。不管如此,晚上動不動就鬧夢魘,硬是要把自己拉到一塊才睡得著。

    可他知道,哪怕執明晚上沒動靜了,他還是沒有睡著的。那不是熟睡該有的呼吸聲。

    是天權吧。

    是他天權的將士吧。

    自己國破家亡時,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執明失去了天權近半數軍隊,哪怕平日里表面還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又怎麼睡得著。

    好哄歹哄,才終於將執明哄著喝完了藥,哄著上了床,哄著乖乖睡覺。相背同榻而眠,耳畔依然是執明並不規則、甚至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慕容離翻過身去,伸手撫過面前人的長髮:「王上明日就可走動了。再過兩日,我便帶王上去鈞天,再派人送王上回國。王上現下在天權不知生死,想必太傅很念叨王上,再不回去,恐朝堂生變。」

    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這麼快,他就要回去了。

    執明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懶懶回答一個字:「好。」

    撫過髮絲的手生生頓住,慕容離面色僵了一僵,那隻手停頓了許久,終是收了回去:「⋯⋯王上睡不著麼?」

    執明苦笑:「阿離也睡不著啊。」

    慕容離一時默然。

    這些日子來,他是第一次完全看不懂面前這個人。明明他還是如過去那般,一副混吃等死樣;明明他們一切如舊,可依稀中⋯⋯好像已有什麼東西變了。

    「⋯⋯王上為何不問我,為何離開天權,又為何有能力在天下掀起這腥風血雨?」

    執明沒有回身,聲音也沒有多少中氣:「問又有何用。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更何況,阿離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我以為,王上是想問的。」慕容離抿了抿唇。

    執明的聲音更沉:「從開始,到後來,我都不知道阿離是誰,也不曉得阿離的底細。」

    「王上這是在怪我?」

    「哪能呢?」執明回過身來,似笑非笑地揚揚眉毛,「羽瓊花是瑤光的國花,戚將軍是瑤光的將軍,鈞天是瑤光的主國,慕容黎是瑤光的王子,之前天璇也走漏了類似的消息⋯⋯阿離,其實一直都活得很辛苦。」不知想起什麼,苦苦一笑搖了搖頭,「如今,也輪到我天權了。」

    他都知道了。

    也是。自己手裡這個鈞天國新立,要探清楚自己的底細,其實也不是那麼難。

    慕容離微微笑了笑,彷彿轉瞬就已將方才的不和拋得一幹二凈:「王上放心。現在雖是天璇風頭最盛,但西有天權,東有鈞天,陵光正需要休養生息,暫時還不會對天權怎樣。」

    執明玩笑般地笑答:「只是僅憑天權或鈞天,也沒法兒困住陵光。我記得太傅跟我說過,亂世之中要那什麼⋯⋯遠交近攻!不如阿離與我結為同盟,一起對付陵光,怎樣?」

    也不知道為何,在他的這番笑答中,慕容離依稀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可面前人的眼依舊是澄澈的,說出的話也符合他一貫的性格,並無什麼異常。

    錯覺麼?

    察覺了面前人的失神,執明故意擰起眉毛:「阿離不願嗎?難不成⋯⋯阿離是想跟本王打仗?」

    慕容離凝著他眼盯了半晌:「王上到現在,都還如此信任於我?」

    兩張被子的隔閡突然被從中間騰開一股寒意,緊接著是執明的手直接握在自己手上:「不管以前怎樣,阿離現在對我這麼好,還救了我的命,阿離一定不會害我的。我當然也不可能害阿離嘛,是不是?」

    其實,這還是他。

    錯覺啊⋯⋯

    慕容離愣了片刻,忍不住笑,點了點頭。

    只是不曉得為何,夜中天涼,執明的手和自己的手分明都露在外頭,他卻是越握越熱,甚至能覺得到手心裡的汗水。

    正疑惑,忽聽執明有些詭異的話語:「可是,阿離,就算我們在這說好了,也要拿出讓天權和鈞天都信服的籌碼,讓那些大臣閉嘴,我們,才能永遠都是最好的同盟。」仰著眼神想了一想,「嗯⋯⋯天權現在情況不太好,兵當然是出不得了,不過錢還是挺多的,阿離想要什麼,只要弄得到,本王統統都給你!」

    慕容離面無表情,依舊凝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才道:「⋯⋯天權物產豐富,錢糧皆足,只是獨缺礦石。我記得遖宿東部有數十處鐵礦,鐵質優良,鈞天願與天權共同開採。如此,還能順便打通兩國商道,以便兩國商民往來。」

    澄澈的瞳孔有那麼一瞬間的驟縮,握住的手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只是在轉瞬,所有的變化又恢復了正常。

    可一剎那的反應,已足以說明一切。

    也已足以說明,所謂錯覺,或許並不是錯覺。

    只是執明面上卻再無異常,還是沒心沒肺地打著哈哈:「這些事情我才不懂呢,只有阿離才會。只不過聽起來好像挺不錯的,那就——」緊握的手脫開,探進慕容離被中,拍了拍他肩膀,「都拜託阿離了。」

    雖說不太安穩,可這一夜,執明終於是睡著了;可這一夜,也是註定的同床異夢。

    慕容離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竟會真的算計到執明頭上去。

    ——阿離想要什麼,本王統統都給你。

    其實是以自己的性格為掩護,並未給出什麼實質性的籌碼,若說穿了,至多就是糧草金銀。

    慕容離本不願往這個方向想,他更寧願,執明是真的⋯⋯只是為了說這句話,只是為了他。

    但⋯⋯

    「都拜託阿離了。」

    他卻偏偏在遲疑後,才這樣說。

    遲疑,是他察覺了自己試探的用意。

    天權與鈞天之間隔著天璇,遖宿西部鐵礦產地尤甚。而天權要到這處礦山去,只能長途跋涉,並穿過鈞天的領土,受到鈞天的桎梏。所謂「共同開發」,不過也是個沒有實質性的幌子罷了。

    這所謂的結盟,哪裡還有什麼實意。

    這所謂的彼此,哪裡還有什麼真心。

    執明的手臂穿過雲被之間的縫隙,還維持著搭住慕容離肩膀的動作。慕容離向他翻了一回身,一切都近在咫尺。

    他清俊的眉眼,他如舊的容顏。

    顫抖著伸出手去,輕輕撫上他的臉,記起他總是張口閉口喊自己阿離,突然間也想要張口喚他,卻有一股氣生生堵在了喉頭,不知該喚什麼。

    該喚什麼呢?

    王上?執明?

    還是⋯⋯天權王?

    ——天璇——

    陵光突然間准了仲堃儀的一個「親信」從這天樞軍營到王城去陪伴仲堃儀,甚至還有專門的車駕互送。孟章以一個叫「姜文」的親信的名義上車時,卻是怎麼想怎麼蹊蹺。

    陵光向來嚴防仲卿內外勾結,怎會突然這麼慷慨?

    可無論他問車夫還是隨從,都沒有人回答他半個字。

    數日後,車駕終於停在王城的仲府前,那裡早已等著了管家。孟章急急下車,不留神多咳嗽了兩聲也顧不上了,徑直問道:「仲⋯⋯大人他是出了什麼事?」

    管家幾乎要聲淚俱下:「王上本是給仲大人交了選賢的差事,可不知怎麼的,大人卻突然患上了咳疾,起初一直在咳血,這些天才好一些。姜公子,大人說在天樞時與你最交好,你快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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