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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上朝別想碰我

    皇上,我給你講,你這樣是要亡國的。 我:「皇上,今日的奏摺看了麼?」 某人:「沒有。」 我:「皇上既如此萬事不入心,想必對住處也沒什麼講究。皇上鶯燕甚多,也不一定非要來微臣這裡。」 某人:「柳稍,之前你哭得像個花貓的樣子,朕如今還牢記著,怎能說朕萬事不入心?」 我:「……皇上如此關懷微臣,臣感激涕零,他日定結草銜環以報。然皇上為君,須一言九鼎,既答應了微臣要看完今日的奏摺、才可與微臣合歡,便不能……唔……他奶奶的兔崽子,你給本太傅下去,下去!」 這是一個互相成全的故事。 你成全我的理想,我成全你的報負。成全的過程中撒點狗血孜然上上床啊什麼的。 文風輕鬆,微帶權謀。

    二十 理想

    小說: 皇上,不上朝別想碰我 作者:凤灵 字數:1934 更新時間:2019-09-21 17:00:34

    沉寂多時的日子又熱鬧起來。

    沐安樓中人來人往,有後宮的也有前朝的,一個勁往我這個將來貴君身上巴結,送來不少好看不中用的玩意。好不容易見著有人送了套玉刀,還是沒開刃的,在手上劃得烏青都不出血。

    出門溜達,後頭一堆人跟著,想在湖邊吹吹涼風,稍微走近些都有人攔,彷彿我一走近就要跳下去一般。

    好不容易落個清凈,忽然想起南風館的扶風與弱柳,心中甚念,可剛走到宮門,兵士一見來者是我,唰唰兩邊的矛戟擋過來。敢情皇帝可以逛遍後宮,我卻連個南風館都去不得了。

    回到沐安樓,小皇帝已在那裡等我。同他一起等我的,還有擺了滿案的新衣和首冠。北玄尚素色,新衣便皆是各種各樣不同的素色綢緞,月華流光,潔美無瑕。

    他將我攬到懷裡,說:「柳梢兒,朕會以皇君之禮在白龍正殿迎娶你,臨百官之面,受萬民朝拜。」這樣溫柔的話語,想是從未對他人有過,「朕早說過,這世上只有你有資格,與朕共看北玄江山。」

    其實他不用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真心。他的真心,我早已知道,也早已接受。

    只是……

    ——危玥視角——

    他是皇帝。

    他想要的東西,要過來便是了。只要留在身邊,那樣東西就一定不會走。

    至少他以前覺得是這樣。

    可這一次,他惶恐了。

    出現一個慕安,再這樣下去,以後就會有更多個慕安。這麼多個慕安下來,柳梢兒哪裡還會注意到他的真心。其實這也是他以前常用的法子,封了位分留在宮中,那個人便只能留在他身邊,永遠不會離開。

    而他的法子也確實見效了。

    他的柳梢兒褪去了桀驁的利刺,變得乖巧,變得順從,變得……很少再見到笑容。

    他第一次覺得這麼惶恐,依稀中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可他卻不能理解,他已幾乎將整個天下都捧到了他面前,卻換不來他一絲微笑。

    惶恐焦急之下,他不知問了多少次:「你要什麼,只要朕做得到,朕統統都給你。」他也不知說了多少次:「你是朕的唯一,朕說過,這世上只有你有資格站在朕身邊。」

    沒有用。

    或許柳梢兒的心裡,還揣著對慕安的舊情?

    但似乎並沒有,慕安那麼多次獨自一人來看望他,他都沒有見。這實在是一件比念舊情更可怕的事情。

    因為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卻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危玥也曾想過,會否是柳梢兒根本不喜歡他。但君王的自負不容許他再深想。他不知道,如果這次放過,他是不是仍會如過去那般緊鎖心房,永不將他放在心上?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這樣千方百計地討一個人的好、千方百計地想要走近他的心裡。

    他不想放過。

    更不想讓他離開。

    ……

    婚期將近,危玥仍在每日想方設法地討好他的柳梢,今日是南海進貢的一丈高的珊瑚,明日是世間難尋的五彩璀璨的寶石。若非他還有些理智,怕是烽火戲諸侯都能鬧出來。

    還是換不來佳人一笑。

    這日,終於有人點醒了他:「太傅大人是魏子首徒,與眾師弟十分交好。或許,魏子的那些弟子能知道他想要什麼呢?」

    慌慌張張趕到魏子宅,驚飛檐上鳥,驚動一整院。

    待仔仔細細將來龍去脈向柳梢兒的十幾個師弟講清楚,危玥才切入這個最要緊的問題:

    「柳梢兒他如此……究竟是為何?」

    面面相覷,無人輕易應答。

    許久之後,才有一個怯生生的回應:「草民覺得,或許……或許……」

    面對君王時,膽怯實屬正常。危玥看向那個青衫少年:「你但說無妨,朕不會怪罪。」

    馮過垂身一揖,道:「草民覺得,或許是因為……大師兄一旦真正嫁入後宮,便不能再入朝為官了。」

    危玥心中一凜,按在幾上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指尖泛白,陣陣刺痛。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但凡儒家士子,無一沒有這樣的理想。」

    「我們師兄弟里,大師兄最受師父看重,也最得師父儒道真傳。皇上你不知,大師兄之前受命為太傅雖是被迫,可他心裡真正的高興,我們師兄弟是看得出來的。那時候,他與草民說過,他要像師父一樣,讓皇上成為一代明君。」

    危玥這時才發現,雖只是短短數月,可實際上已過了隔世般地久了。許多最初的模樣,都已經快在記憶中模糊成一團。

    最初的時候,柳梢兒還不知道,還不知道自己不理朝政是韜光養晦,是為了暗中布棋、對付丞相。

    那日他氣勢洶洶闖進曉月閣,端正儀容後才向自己跪身行禮,生生打破一切歡愉旖旎,是否想說的,便是勸自己不要縱情聲色犬馬、要專心政事?

    那日他接了自己問政的命令、興緻沖衝來到摘星樓,是否想看的,便是自己真正地拿著幾本奏摺,真正地向他請教?

    那句「皇上要把心思放在政務上」,他說了多少次?

    他唯一的那次諫言,講出來之前,在心裡勻了多少回?

    數不清,理不清。

    ……

    這天,危玥沒有上沐安樓。

    他坐在御花園的亭中,往上仰望。

    他的柳梢兒就那樣靜靜地坐在窗前,遙望著西南方向的不知何處。玉冠銀簪,青絲半垂,淡雅得不染纖塵。

    那雙眼,曾經不知有過多少燦色,此刻卻漆黑如夜,空而木然。

    以前也曾見他這樣坐在這裡,也曾見他望著西南方向。

    可直至今日危玥才發覺,西南方向,那是朝會正殿白龍殿的方向。

    原來他也想站在白龍殿里,執笏陳詞,慷慨激昂。

    ……

    對不起。

    是我,負了你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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