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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奸犯君

    我是個不要臉的奸臣,我遇到了個比我更不要臉的太子。 …… 我是個實打實的奸臣,奸得一點雜質都無。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上媚權貴下欺百姓,樣樣都佔得全面。 將秦明秦大夫這個名頭隨便往路邊攤一擺,必定一片謾罵,落不著半點好的。 我以為我已經奸得足夠不要臉了。 直到我遇到了這個為了太子位費盡心思往我床上爬的人。 我:「等公子做了太子,要將臣怎麼辦?」 雲何圖:「我定將你捆成一團扔我床上,還要備上……嗯……備上小刀蠟燭長鞭玉勢,日日……啊……日日痛打折磨……」 我:「公子大聲些,臣聽不見。」 雲何圖:「……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是個不要臉的奸臣,我已經比我的太子更不要臉了。

    三十六 爭鬥

    小說: 作奸犯君 作者:凤灵 字數:1728 更新時間:2019-09-21 17:00:47

    攝政王府,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我和雲知規被各自的人抬回了各自府邸。趴著抬的。

    唯有雲何圖正常走路依舊帶風。

    前腳剛抬回上大夫府,雲藏派的太醫後腳就到,查看傷口,扯出一張龍飛鳳舞的單子,抓藥上藥,走人。

    夜深人靜,只剩下我與雲何圖守著孤燈,老夫老夫,默默相看。

    我趴著難受,雲何圖替我換了一個軟些的枕頭,又伸手往我背後探了探,但終究沒摸下去:「疼麼?」

    我撐著一口氣道:「不疼就假了。他的棍子,你不是也挨過?」

    雲何圖沒再多言,吹熄燈盞,在黑漆麻黑中趴伏在我床頭:「你睡。我一直在這,要喝水吃東西就喊我。」

    我蹭著枕面,點了點頭。

    替他受一頓棍子,再受他一頓照顧,扯平。

    打我和雲知規棍子前,雲藏將我單獨引至密廳中。彼時我當然是心驚膽戰,生怕就此真的交待在這。

    雲藏背手而立,背對著我,喚了一聲:「會之。」

    我抬袖:「臣在。」

    「你不必再與本王繞了,」他聲音平靜,「本王知道,你以前聯繫過帝黨;且那封信是你的手筆,你想把何圖推上皇位。」

    全部說中,我無言狡辯,撲跪下去:「臣知罪。」

    雲藏終於回頭,瞅著我:「會之,你怎麼會與本王把關係搞成這樣?」

    事情都被他捅完了,我自知肯定難逃一死,便道:「先前勾結帝黨,如今襄助二公子,臣都是為了圖謀自己,臣才是真正狼子野心的那一個。」

    他沒搭理我大逆不道的回應,更前了一步:「你怎麼會與本王把關係搞成這樣?」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還是覺得那句大逆不道的回答最妥,還想重複一回,卻見雲藏半蹲下身:「聽說你在府中常喊我雲藏老兒,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最初你是怎麼喊我的?」

    最初。

    十二歲的冬天,阿父病逝。我沒有再讀書,四海為家,摸爬滾打。奸臣氣質當時就顯現出來了:被人圍毆,就刻意把那些人引到另一幫混混的地盤;想偷人錢,喊了另一個小伙合作,他在前頭跟那人搭訕,我在後頭摸了錢袋;肚子發慌,就在各個慈心的大老爺門口出賣可憐,蹭吃蹭喝。

    四年後,懷著一腔少年熱情,用或偷或搶攢下的不少的錢財作投名狀,打通關係,入了正在招賢納士的雲府,成了門客。

    雲藏年而立有五,風華正茂,剛剛拿到兵權還不知道該怎麼使,又不敢用皇帝與他父親的人,便想要親自招納幾個,最好身份低微又有才,方便拿捏。我那時在雲府備受其他門客欺凌,斑斑劣跡傳入雲藏耳中,不想,剛好對了雲藏的胃口。

    亂世用詭道,我那些斑斑劣跡,換言之,就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等各種計謀。

    被提攜後我稍一摸索,弄清了該做什麼事,天生會用的各種手段就招呼上了。自此平步青雲。

    最初,我也喚他為大公子,忠心耿耿。

    二十歲及冠,他給我取了字,會之。

    我道:「原來王爺是覺得物是人非,想與臣敘舊?」

    雲藏定定看著我,良久,嘆了口氣。

    哪有什麼舊好敘。忠心也只忠心了那幾載。

    我二十一歲那年,在一場將傀儡皇帝請出來的宴會上,一眼望見了柳邵,便再也望不進別的了。

    向雲藏請了允許隨意出入皇宮後,與生俱來的野心便開始裹著為柳邵複位的名義不斷膨脹。雲藏也開始試圖削我的權,開始樹立朝臣與我作對,開始在民間散布對我不利的流言,坐實我奸臣的名聲。

    他老了,我就也開始私底下喊他雲藏老兒,日日唾罵,斥他為姦邪,標榜自己為正義,天天拿他挾天子以令諸侯說事。說得彷彿他如今能挾天子和我半個銅板關係都沒有。

    我勾結帝黨,私屯軍隊,策反多年,卻因南朱之變毀於一旦;南朱變得這麼及時,雲藏八成在裡面插了一腿,變南朱還不夠,還向皇帝投毒,徹底斷了帝黨的念想。之後我韜光養晦,利用雲何圖給雲知規吹耳邊風,折騰他的世子,最後折騰到自己頭上;雲藏的消息這麼廣,八成晚上我與雲何圖行那事還有一絲不苟聽牆角的。

    最初的君臣之誼、賞識之情,連同那些看似友好的記憶,早就在爾虞我詐中消散殆盡。剩下的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野心。

    就連現在我選擇雲何圖也有考量。

    因為雲藏,絕不會允許我這樣的人輔佐他選定的世子。

    我道:「臣與王爺沒有什麼舊可敘。臣現在只想告誡王爺,新政半途易主事會有什麼結果,王爺自己清楚。」

    我現在,只想保命。

    雲藏半蹲下身時,是想扶我的。此話落下,扶我的動作定到一半,放下。他站起:「斗這麼多年,會之還是這麼有手段。」

    我笑道:「不敢。」

    雲藏也笑了:「會之,我老了,你也不是十七八了,不如今天你我就將話敞開了說。」一招袖,有侍人近前,「不過敞開之前,你得先喝一樣東西。」

    侍人捧著的盤中,金杯里酒色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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