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華鴻飛現在正愧疚著，在看到杜若雲失落的側臉後，就喪失了繼續追尋答案的勇氣，只是輕輕地抱著她。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杜若雲有些彆扭地從華鴻飛的懷裡掙了出來，坐到了離他最遠的沙發上，「準備待多久？」

華鴻飛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過了元旦再回去。對了我準備約高中的同學，趁著元旦假期約一起唱個歌，你來麼？」

「恩……」杜若雲低頭想了一下之後，才點頭，「可以。」

「那我先回去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電話沒換吧？」華鴻飛敏銳地感受到杜若雲對自己的排斥，雖然心裡有點難受，但還是主動起身和他告辭。

「你打固話吧，手機之前掉了一次，我也懶得買新的。」杜若雲跟著起身將華鴻飛送到了大門口。

這次聚會，原本華鴻飛沒打算喊孔銳思，畢竟自從杜若雲和孔銳思分手之後，他們兩也沒再聯繫過，但現在為了讓杜若雲開心一點，他還是打電話給了曹澤宇，讓他帶孔銳思一起過來吃飯——杜若雲也會來的事，華鴻飛當然也告訴了曹澤宇，至於他告不告訴孔銳思就是他的事了。

私心上，華鴻飛是希望孔銳思不來的，但現實卻沒有這麼美好，孔銳思不僅來了，還是特意為了杜若雲來的。

只不過杜若雲並不想理他的樣子，全程都如一個木偶娃娃似地坐在角落裡面，看著其他人玩鬧，禮貌客套而又疏離的回應著其他人的招呼，就好像他們才第一次見面似地。

聚會結束之後，華鴻飛按照以前的習慣想要送杜若雲回家，杜若雲卻告訴他保姆已經在等著了。

華鴻飛看著眼裡完全沒有自己的杜若雲，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留下一句「路上小心」，就逃走了，直接逃回了外國。

第二年聖誕假期的時候，華鴻飛照例趁著自己的歸國假期，組織了一次聚會，這次聚會不同於去年，大家都是孤身而來，今年有幾個人是帶著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一起來的。

比如班代大人，就帶了一個比他高出快三十厘米的『巨型』男朋友。又比如華鴻飛自己則是帶著他在國外找的一個金髮碧眼的妹子。就連嚴秋昊，都帶了一個前凸後翹，荷爾蒙爆棚的女朋友過來，引得在場眾多男性一陣唏噓——「果然這個世界上，好女人都和女人談戀愛去了。」

他們這群人，在高中的時候關係就不錯，不然也不會連續兩年湊到一起聚會了，所以不論是單身來的，還是帶著伴來的，進門之後總免不了被調侃幾句，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

但當孔銳思摟著一個女孩子的肩膀，推開包廂門進來的時候，整個包廂忽然陷入了死寂，幾秒鐘後才重新各自聊了起來，就好像沒看到有人進門似地。不過好在華鴻飛作為組局者，還是主動上前和孔銳思攀談了起來，緩解了現場尷尬的氣氛。

一直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杜若雲，和眾人一起稍微打量了對方幾眼之後，就把系統喊了出來。

【積分，夠了沒？】

【夠了。】

杜若雲抬起頭環顧了一圈包廂里有說有笑的人，重新低下了頭：【可以走了嗎？】

【隨時可以。】

【那走吧。】

下一秒，杜若雲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而當時正擔憂的偷瞄著她的嚴秋昊，在她捂著胸口倒下的第一時間就驚叫出了聲。

此時正在包廂門口的華鴻飛和孔銳思兩人看到這一幕，幾乎是同時飛奔到了杜若雲的身邊。和一臉驚慌手足無措的孔銳思不同，華鴻飛在跑到杜若雲身邊之後，第一時間就將她從嚴秋昊的手裡接了過來，平放到了地上，然後俯下身去確認了一下她的呼吸和脈搏。

當華鴻飛發現自己已經感受不到杜若雲的呼吸和脈搏的時候，嚇得連手都抖了起來，但他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一邊喊著讓人叫救護車，一邊對杜若雲進行心肺復甦。

救護車五分鐘之內就趕到了，華鴻飛看到領著攜帶型除顫儀趕到的急救人員，第一時間讓出了自己的位置，並且衝到了孔銳思的面前，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孔銳思被他打得倒退了好幾步，等他回神想要還手的時候，兩人都已經被周圍的同學給拉住了。

「華哥你冷靜點。」班代第一時間站出來，維持現在的局面，「有什麼事等若雲醒過來再說也來得。」

華鴻飛低著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杜若雲，長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五分鐘之後，急救人員宣布了杜若雲的死亡，孔銳思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前一黑，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到了地上。倒是華鴻飛就好像早有準備似的，在憤恨的瞪了一眼孔銳思之後，跟著醫護人員一起帶著杜若雲的屍體去了醫院。

杜若雲葬禮的時候來了不少的人，孔銳思他們這些高中同學雖然能來的都來了，但相較於杜父杜母的那些商業夥伴和世交好友來說，他們的人數顯得相當的微不足道。

葬禮結束，以杜若雲未婚夫身份出席了葬禮的華鴻飛，將杜家父母送上車之後，就看到一早就在那邊等著他的孔銳思。

「找打？」華鴻飛挑了挑眉，動手解開了自己襯衣的袖口，一副準備打架的樣子。

「我只是想來問你……」

「來我這邊求個心安麼？」華鴻飛好笑地反問他，「想聽我說，若雲的死和你沒關係，然後讓你和那個女人雙宿雙飛麼？」

「我和婷婷已經分手了。」孔銳思先是解釋了一下，然後才說明自己的來意，「我只想要個真相，她當初，到底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可憐什麼的、根本不喜歡自己什麼的，孔銳思統統是不相信的，但這些年杜若雲對他那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的態度，讓他覺得疲憊不堪，於是便順勢分了手，就當是給他們兩一個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