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元旦那幾周，同學們的心思其實早就不在學校、不在學習上面了，顧子成敲打了幾回，這才一個個都把心收了回來，開始準備第三次的月考。

姜離的期中考試，成績不是很理想，沒有上回的那個運氣，姜大少爺拼盡了全力才堪堪拿了個班級前十的成績，距離顧子成所要求的還有好一段差距，於是之後的這段時間對於姜離來說就算是噩夢般的一段補習。

十二月三十一號最後一門考試結束的時候，姜離可算是鬆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外沖，結果一衝出班門，結果就和正要往裡走的顧子成撞了個正著：「老師，你怎麼來了？」

「走吧，你不是還說要去超市麼？」顧子成未答話，卻是伸手幫他接過書包，回過頭，看姜離依舊在原地站著，一步都沒動，不由得開口又催了催，「還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姜離忙道：「去去去，那老師你好歹也等一下啊，本來我們宿舍的那群傢伙約好了中午出去吃火鍋，老師你真的不一起來啊，真的不來我就去回絕他們了。」

「不去了，我去了他們反而不自在，」顧子成笑笑，面上倒也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你要是想去的話你就去吧，我先去超市買東西，你下午早點回來就是。」

他這話出來，姜離立馬消了氣焰，訕訕地笑著，「不去！絕對不去！我當然要跟老師去超市，幹嘛跟他們瞎胡鬧！……那我去告訴他們一聲，老師你可要等等。」他又不是傻子，這好好的機會不見縫插針，往他顧老師身邊湊，跟那群人瞎鬧騰些什麼！

「去吧去吧。」看著姜離這麼著急忙慌的樣子，顧子成無奈地笑著揮手。

兩人買了些蔬菜水果回去，中午吃過飯，一個我在卧室里看書，一個窩在沙發上工作，交流是沒多少，不過卻有著一種莫名愜意的感覺。姜離私心裡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的，甚至有時在顧子成沒注意到的時候，他會悄悄地從自己房子里「潛渡」出來，接上一杯水，「順道」再看上兩眼人。

不過啊，這種把戲，一次兩次還行，直到姜離兩個小時內出來第五次的時候，顧子成終於是忍不住了，佯怒著罵道：「你要出來就出來，正大光明地坐到沙發上也沒人說你。究竟是你傻還是你當我傻，兩個小時內接五杯水，一杯水能接十分鐘，你幹嘛呢？」

「你能喝那麼多水？該不會是水做的吧？」顧子成說這話時，頭也不抬，就彷彿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那般泰然自若，就連原本應該是疑問語氣的句子也被他說得沒有絲毫波瀾。

姜離撓撓頭，「我可以坐出來麼？老師你不會嫌我礙事？」

「只要你不說話，就不礙我的事。」

於是姜離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去拿了自己的東西來往顧子成身邊一坐，心中暗喜，再一側頭，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看見了顧子成微微泛紅的耳根，不由得輕笑。

劃開手機，卻突然看見QQ上有好友申請彈出來，姜離在看到備註的時候愣了一瞬間，隨即還是點下了「同意」鍵，剛一透過，對邊就發了消息過來——

【白蘇】班代班代，新年快樂！

姜離看著手機，凝眉細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試探著發過去一個「謝謝，新年快樂」。

【白蘇】嘻嘻，班代，你現在有沒有事情啊。

【姜離】沒有，怎麼了？

【白蘇】班代，我送你一個新年禮物吧？

姜離看著熒幕上閃爍的消息，心裡隱約覺得有點不太靠譜，下意識地瞥了顧子成一眼，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想好該怎麼回話，接著又是一條彈了出來——

【白蘇】我這兒有一些照片，之前國慶的時候拍的，我覺得你會喜歡。

【姜離】什麼照片？

【白蘇】你要答應我，不能告訴顧老師，也不能給顧老師看，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姜離又瞥了顧子成一眼，繼續搗鼓自己的手機。

【姜離】好，你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