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半晌過去，顧子成伸手，在姜離後腰擰了一把，一邊微微喘著氣、一邊溫聲開口：「別鬧了，早點回去，明天還要上課呢。」

姜離挑眉，「我又不上課！」

說著便要再吻下來，薄唇降到一半，卻突然被一隻手擋住了前進的去路。

顧子成瞪他一眼，微嗔道：「好了，這兒一會有人過來了。」

話音剛落，屁股上便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顧子成雖沒感到痛意，卻還是輕輕倒吸一口氣，看向姜離的眼神都變了幾變：「你這小子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還當是老師不願意，原來是害羞啊。」

「……」顧子成失笑，果斷把他推開，又重新把車門打開，取出自己的東西。

顧子成兀自向前走了片刻，卻未聽見身旁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不由得回頭，卻見姜離正倚在車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見他回頭，抬手看了眼表。

男人皺眉，「怎麼還不跟上來？」

姜離噗嗤一笑，「我就想看看，要是不吭聲的話，老師要多久才能發現我沒有跟上來。」頓了頓，似是在計算些什麼，「十秒……還不錯。」

顧子成失笑，「無聊。」

姜離小跑兩步跟上，拉著顧子成的胳膊繼續死皮賴臉，時不時逗得顧子成輕笑一兩聲、或者嗔罵幾句，總之從背影上看去，氣氛很是融洽。

周六下午，由於要去顧校長那邊吃飯，顧子成上完課便離開了學校，將自習交給別的老師來管，自己則是拿了東西就往回趕。回到家時，便看見姜離正坐在沙發上收拾東西。

「你這些東西都是哪兒來的？」

男子一邊鎖好房門，一邊狐疑地看著擺在茶幾上的各種營養品。

「我讓家裡阿姨拿到醫院然後我過去取的，」姜離笑，「都是一些中老年需要的補品，一會兒一塊兒帶過去，拿給顧校長和夫人用。」

「怎麼不和我提前商量一聲？你還是學生，其實不用帶東西，伯父他們不會介意的，」顧子成失笑，「而且要帶的我都準備過了，哪用得上你來買？」

「那我這買都買了，你還能不讓我送出去？」

姜離吃准了顧子成拿他沒有辦法，索性無賴道，「再說了，見不上你父母，你伯嬸也算是長輩啊，這全當做我……我孝敬長輩的行不行？」

他其實本想說「當做我給你的聘禮」，結果在看了一眼顧子成似笑非笑地目光之後，求生欲使得他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硬生生轉了個彎。

「那你也不用拿這麼多吧？補品而已，這麼多也太……」

姜離笑得眉眼彎彎：「可是買都買了，留在家裡是你用還是我用啊？」

「說不定你伯父他有些朋友什麼的，即使用不完，人家朋友之間還可以送個人情，總比放在咱們家裡生蟲得好吧？」姜離不依不饒。

事實證明，顧子成確實拿他沒辦法。

於是，在象徵性地幾次反抗之後，顧子成終於決定坐下來幫姜離一起收拾。

不然這小子怕是要收拾到天黑才能出門。

「對了，」臨出門前，顧子成突然想起了什麼，沖著姜離笑到：「我今天幫你申請了取消宿舍，應該馬上就能批下來了。」

姜離提東西的手一頓，笑容在臉上蔓延開來，他幾乎用盡了力氣，才遏制住發自於心底的狂喜。然後，收斂了面部表情，故作深沉，應了聲：「哦。」

顧子成有心逗他，「不願意的話，我打個電話讓他們取消？」

「別啊！」姜離頓時破功。

兩人對視半晌，終於，是同步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