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成聞言，抬頭看了他半晌，最後半真半假地笑笑，溫聲道：「我只是隨便看看，怎麼會知道你對了多少。」

怎麼可能不知道，不想說就說不想說唄，幹嘛賣這個關子！

姜離在心裡默默罵他，而顧子成只是淺笑著看他。

少年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老師，你笑得這麼狡詐，該不會已經看到成績了吧！不是說明天才出麼！」他一陣捶胸頓足之後，討好地看向顧子成：「我考多少分啊，有沒有可能夠得上前三的線？」

顧子成又低下頭去，嘴裡含混不清地道了一句：「是明天才出，你現在問了有什麼用。」他心裡有鬼，當然不敢看姜離的眼睛。

可是依後者對他的了解，無需對視都能知道男子話里話外透著一股什麼意思，不由得開始軟磨硬泡，硬生生是磨得顧子成沒辦法安心工作。

最後實在被逼得沒轍，顧子成再抬起頭，認真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總分和排名，今天早上才考了數學，出分沒有那麼快，不過……」

「不過什麼？」

姜離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變得急切了不少。

「不過作為你們的班導，各科老師都把已經批改入庫的成績往我這裡發了一份，我……」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姜離一臉激動地打斷：「所以說，除了數學之外的其他成績，老師你這裡都有？那你看過嗎！」

顧子成沒忍心蒙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頭。

姜離果真順桿向上爬。

「考得怎麼樣？」

那可是除了數學之外的全科成績啊，只要數學他不翻車，或者說翻得不是很嚴重，那自己現在的排名就會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當然要嚴肅對待。

顧子成卻是一挑眉：「不然你以為我今天中午為什麼要帶你出去吃飯？」

他以為這小子能從那裡看出些什麼，沒想到還是高估了姜離的洞察力。

或者可以說，姜離在他面前根本沒有設防？

後者愣了半晌，臉上突然流露出狂喜，卻還是壓抑著將要溢出的歡呼聲，小心翼翼地問：「所以說，中午的那頓飯算是慶功宴嗎？」

話音落下，像是沒有期待著顧子成回答一般，又自言自語地傻笑起來。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一定是的！」

顧子成說完之前那句後便不再說話，至於姜離後來說的那些在他看來絕對幼稚到極點的話，男人全部都當做耳邊風，自己一個人批卷子批得樂不思蜀，完全不在乎姜離的狀態，甚至把姜離的聲音當做了背景音樂來聽。

於是在姜離突然安靜下來的時候，他甚至還有些不大適應。

「怎麼了？」

他抬頭看向少年，便見那人正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接著，姜離笑嘻嘻地開口：「我是覺得，今天中午這頓我們趕時間沒吃好，當然不能算作慶功宴，過兩天還要好好去吃一頓！」

顧子成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往少年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你就這麼自信自己一定能達到要求？」

「對呀！」

少年答得毫不猶豫，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

接著，又像是自言自語般道：「這回不知道他們幾個有沒有時間，要是可以的話，我們一起吃頓飯吧……不是說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都要請舍友吃飯嘛！」

「你不怕嚇死他們？」

顧子成也知道單憑自己肯定是不能把話題帶回正軌上的，於是就這麼順著姜離的話，一盆接著一盆地把涼水往下潑。

哪知道這盆水根本不涼，甚至在姜離眼裡還暖烘烘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葉初宇和溫笙早就知道咱們的事兒了，至於石楊，他知道之後就是精神不正常了兩天，到沒有嚇死。」

姜離一邊說著，頓了頓，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明亮的笑容：「老師啊，所以你現在是怕自己會影響到我和同學之間的關係麼？」

「這種事還用我來操心？」顧子成斜乜他一眼，漫不經心道。

後者立馬介面：「那就是答應了，我這兩天就去準備。」

「明天才開學，下午我送你回家去收拾東西。」

姜離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