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樊億城他爸沒來騷擾，關常倒是聯繫了他，說兄弟夠意思，知道幫他一把。

在樊億城眼裡，關常就像個傻逼似的，白給人錢還這麼高興，做生意遲早黃了。

「你不懂，哥們兒這次是認真的，勢在必得，砸錢以後也得回本兒。」關常沒心沒肺，那是把心肺都扔給女人了，「晚上出來喝兩杯？」

樊億城手裡新玩具還沒玩上手，沒這個閑工夫在關常身上浪費，「再說，忙著呢。」

關常說：「呸，又藏女人呢，讓你爸知道要你好看。」

關常是不藏，明面兒上就是個花花公子，多風光啊，也沒人管，他爸媽人都在天上默默祝福著他呢。

樊億城不耐煩地說：「管好你自己，掛了。」

「誒誒，別。找你正事兒。」關常說，「真的，打聽到的內幕消息。」

新鮮了。

「要說現在說，我今天不出去。」

「還挺上心，也行吧，你爸今天坐車，去了高家，嘿嘿，說不定下禮拜你就有個美艷嬌妻了。」關常幸災樂禍，把從酒桌上打聽到的消息大致說了，「哥們兒也是可憐你，這麼年輕就步入了墳墓，你要是真娶了高家那個閨女，以後我們誰還敢叫你出來……」

才幾天，舒衡就習慣在人懷裡睡著了，甚至有些留戀。

隔天，舒衡又是很早就醒了，他睡得淺，也睡不久，有時候即便很累也睡不著，但這幾天，他都睡得挺踏實的，又累又困。

他睜開眼的時候樊億城就已經醒了，也沒起，他一轉頭，對方也在看他，視線毫無阻隔地相接，他覺得自己的視線被他的視線攻擊，入侵，樊億城的眼睛亮的發光，衝破了他脆弱的防線之後，有一口大鐘，狠狠的撞在了心上。

「好點兒沒。」樊億城親了親他的額頭，問。

「嗯、嗯……」他居然還愣了一會兒才慌忙別開頭，坐起來，肩膀上的衣服依舊一動就下滑。

「今天得去上班兒是吧，哪兒。」

舒衡報了個名字。

「聽都沒聽過。」

「什麼時候上班？」他又問。

「八點。」

樊億城皺起眉頭，八點他剛好約了關常仔細了解一下情況。

舒衡道：「就兩，兩小時後。」

樊億城嘖了一聲兒，「我知道，不用你翻譯。待會兒送你。」

這個新寶貝還是比兄弟重要點兒，讓他等著吧。

舒衡洗漱完，看著樊億城那凌亂的模樣，衣衫不整，扣子不扣，頭髮亂糟糟的，似乎還有些心事，微微皺起眉頭的樣子，忽然就……很喜歡。

「謝謝。」

「你這人是不是有謝人的癮啊？好了做飯去。」

可能是心態變了，反正舒衡覺得這語氣也沒什麼不禮貌，反而很親切。

樊億城瞟了一眼廚房裡叮叮噹噹的人，舒衡啊，哪個衡呢？？平衡？都是些好詞兒啊。

「你很會做飯？」樊億城靠在門框上看著他。

舒衡手下頓了一頓，沒想到會有人看他做飯。

「問你話呢？愣著幹什麼？」

舒衡這才啊了一聲，回過頭去，「還，還好。」

樊億城看著他那靦腆的笑，嗤了一聲，「會就會，謙虛個什麼勁兒。」

他本來是想發火的，他最煩外邊兒人這麼說話耍心眼兒，但凡假謙虛背後，總有別的企圖。

但是舒衡沖他笑的，他感覺挺舒心的，再暴脾氣也沒人能對那張笑臉罵人。

而且他看得出來，舒衡是個多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