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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為天庭年紀最大的單身女神仙,本君表示「我的痛苦你們不懂」。 但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我表示很憂傷。 面對一棵被我坐了幾千年的樹,我表示真的很憂傷。 「你,你要做什麼?難道是不滿本君坐你?所以要報複本君?」 「天樞乖,咱倆什麼關係。」沒關係! 「你我都有肌膚之親了。」能別說這麼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嗎! 「你都坐在我身上萬把年了,還害羞個什麼勁。」要不要臉,就問你一句,要不要臉! 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本君表示很憂傷,卻沒想到,原來我倆的糾葛早在萬年前就開始了。

    第五十章

    小說: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數:3020 更新時間:2019-09-21 17:37:17

    皇帝大叔想用感情牽制我爹爹,但隨著爹爹勢力逐漸擴大,他又恐這沒用。於是便量亮出了第二張牌——牽制。

    他無心廢儲,卻有意培養衡派勢力來牽制我爹。衡派在皇帝大叔看來,只是用來牽制我爹的罷了。

    而後他又發現,兩派勢力都逐漸擴大,而他的帝派卻被擠到了角落,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於是他決定拔掉兩顆毒牙。

    可是祁州之戰還得靠楊太尉的兒子——楊封。一番衡量之下,他決定先拔去我爹這顆毒牙。樹倒猢猻散,我爹倒了他曾經的勢力自然而來便也散了。

    這時候皇帝大叔開始在朝廷中清人,清人做什麼?一方面是整肅朝廷;另一方面當然是為他的帝派爭位置,他是皇帝,他那一派怎麼還能比他臣子的派的位置,還要低呢?

    我大概知道皇帝大叔接下會幹什麼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流派與衡派必定要走一次衝撞,而其結果不是兩方中的某一方贏,也不是雙方平局,要的是雙方斗個「你死我活」,然後帝派獨大。

    當然這隻是一種說法而已,人才難得,不會真要讓誰死,

    所以,接下來楊太尉要是有點眼力價,就該乖乖請辭。再接下來,自然地培養太女的勢力,太女總歸是皇儲,等將來登了基總得有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挺直腰板。

    所以,何氏家族及詹事府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必然是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

    這與流光去天測峰有什麼聯繫呢?

    「我去天測峰,一是向父皇表明,對他的決策我不會進行幹擾;二也算是苦肉計,那段時間我故意卧病在床,本就是為了避免自己攪入那團渾水中。

    可太傅一死,我必然不能做旁觀者了,但我並不想摻和進去,只因——一切還不到時候。」流光望著某處,長長地舒了口氣。「這個時候我卧病還要為父請福,雖然可疑,但是卻也是一片孝心。」

    我不知此時該做何感想,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感嘆一句——啊!真是人心易變啊,我的流光也開始變了,變得陌生了。

    可,這樣的感慨有什麼用?它什麼也改變不了。

    「你,繼續說吧。」

    流光看了我一眼,道:「太傅死後,父皇必定會有所動作,這時候我自然得登台了。只是我不曾想……怕是父皇也不曾想——祁州會失守。」

    「這就是時機。父皇在氣憤的同時,必定要憂慮戰事,這個時候舅舅的出現是恰到好處。」

    我沉吟了一會兒,「可祁州已然失守,此時再調兵遣將有用何用?不過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罷了。」

    流光爽朗一笑,「非也,非也。姊姊隨我來。」

    我跟在她身後,再次走到那張底圖前。白凈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一點,便又是一場風雲變幻。那雙明眸中的點點星光在燭火中化為熊熊戰火……

    爹爹死後的第六日,子時一刻左右,隨著打更人的更聲,一道密旨悄悄地流入我府上。

    第七日我爹下葬,眾人相送,獨獨守了我爹六日的皇太女,不在送葬的人群中。

    爹爹死後第九日,我主持這個家已經兩天了,一則消息傳遍京城,驚了無數人的清夢——祁州失守。

    是時我正在為家中奴僕的去留問題忙前忙後,當王總管用驚恐又擔憂的語氣,在我耳旁訴說這則消息時,我僅僅將手中賬簿一攤,笑道:「這天隨他變,我們只管管好自己的日子便好。王總管,家裡的丫鬟小廝們都遣散了吧。」

    「啊?!」他目瞪口呆,他身旁那條曾被我說像流光的狗也直搖尾巴。

    我起身將賬簿遞給他道:「把這個月的月錢結了,每人再多給些銀兩,然後遣散了吧。」

    「全部?」他依舊沒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故作誇張地道:「全——部——」

    「那那些家生子呢?」

    「也一併散了,府下還有幾畝薄田,你留一塊給我,其他的都分給他們。」我朝門外走去,「我們這也算沒虧待他們了。」

    於是在別人八卦祁州戰事時,我李府的夥計們卻無暇去八卦那麼多了,人人都在為自己以後的出路做打算。當然也有些未雨綢繆的,早就打算好了。

    而另外一些家生子則哭哭啼啼地求到了我面前,可我算過了府中的錢庫實在是沒法養活他們,最多勉強撐三四個月,可等那時再來散夥卻是不成了,沒有銀兩多給他們,更別說結月錢了。

    於是我把牙一咬心一橫,兩眼望天假裝沒看見。要是實在可憐的,我才會動手寫一封推薦信,將他們推薦給別的貴府。

    說到這兒,我卻又忘了玉兒了。

    玉兒這輩子怕是再回不來了,雖然她對不起我爹,但是我依舊給了她家裡人一些補助費。

    那丫頭,哪裡是回老家了,分明是被衡派的人綁架了去。我與我爹的一些「罪證」多半是她提供的,唉,其實這也不能怨她。畢竟雖然她是個丫鬟,可過的日子卻比外頭一般人家的孩子過的生活要好的多。

    我又向來心疼女子,特別是像她那般長得水靈,又有幾分個性的女子,因而她可比我這個正經的小姐都來的金貴的多。

    那樣一副嬌嫩嫩的身軀,自然扛不住一群粗漢子的嚴刑拷打,所以我不怪她。

    可這小妮子卻真真讓我心顫了幾分,聽說我爹死後,衡派的人將她放了回來。可她啊自覺對不起我,無顏見我與我爹,半夜三更偷偷來我爹的靈堂磕了個頭,便要溜走,那副模樣真真把醒來如廁的本小姐給嚇了一跳,還以為我爹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玉兒?」

    銀光瀉了一地,我把心安回了原處,定睛一看只覺得那團急急要離去的黑影格外的熟悉。

    果不其然,那黑乎乎的一團顫了一顫,卻不肯回頭,腳步更加地快了,卻也更加的凌亂。

    我朝前走了幾步,聲音不自覺地提升了一些,「玉兒!」

    黑影繼續往前走,眼瞅著要離開我家大門了,我脫口而出:「玉兒何故怕見我?難不成是怕小姐我調戲你不成?」

    此話一出,我只聞一聲聲抽噎聲,再看去那團黑影終於停住了往前的步子。

    我心中一喜,往前走去卻突然被嚇住了腳步,「小姐,別過來!」

    我當真聽話地停了下來,軟著聲兒向從前那般,道:「玉兒小姐姐這是在嬌羞麼?你放心,小姐對你會溫柔的。」

    她破涕而笑,卻還是不肯面對我。我往前挪一步,她便立馬翻臉,「別過來!」

    「哎呀,好你個沒良心的。我在這想了你幾度春秋,可你卻連人家的面也不肯一見,說,是不是外面有了多「野菊花」了?」

    「小……小姐竟胡說,哪來的幾度……幾度春秋,明明不過……不過幾月罷了……」她笑中夾雜著哽咽。

    我心一慌,不知她為何哭。摸了摸鼻子,嬉皮笑臉地道:「人家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玉兒小姐姐多少日子沒見了,可不是幾度春秋了。」

    我們倆經常這般打諢,她心情好時會笑著和我說幾句,心情不好時便冷眼旁觀。可今天她和我說了,卻又哭了,這,這到底是心情好也不好?

    她忽地轉身,往地上猛然一磕,「嘭」地一聲在院中響起。我心也跟著這一聲嘭地顫了一顫,「哎喲我的玉兒喲,你這小臉自己不心痛,我可心痛吶。」

    她卻像是沒聽見,連續嘭了幾聲,再次抬頭時我總算看清了她的面容。那張原本較為精緻的小臉,不知是哪個王八犢子竟捨得劃花!

    我正要喊出聲來,卻因玉兒停住了,只見她最後一磕,磕得認真,磕得沉重。如水月光下,白雪皚皚中,我只見那被雪覆蓋了的石階上,久久得匍匐著一具小而瘦弱的身子。

    不只是為什麼,我心中肅然起敬。

    「小姐,玉兒對不起您,這輩子也沒法償還奴對您的愧疚,小姐,但有來生您還做奴的小姐,奴便是拼盡性命也得保您安然。」

    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玉兒怎的這般狡猾,背著小姐我偷人就算了,還給句空頭話哄我,我可不做這冤大頭,要就要這一生,誰知道還有沒有來生!」

    她一笑,額上那殷紅一片也跟著笑了一般。「小姐,玉兒打從跟您的那一刻起,便是您的人了,便是做了鬼也還是您的鬼。」

    我一抖,「玉兒,這話說的忒慎人,小姐我膽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是我的人,那咱先回家……」

    還沒等我說完,她便化成一陣風,跑出了李府。

    我愣在原地良久。

    第二日便傳來消息,楊太尉家大門口清早發現一具女屍,頭上殷紅一片,雪地沾了她的血。

    我聽說時,又愣了許久,好久才怔怔地抬手摸了摸額頭,「這丫頭……不會痛嗎?」

    心像被剜了一口一般,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少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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