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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為天庭年紀最大的單身女神仙,本君表示「我的痛苦你們不懂」。 但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我表示很憂傷。 面對一棵被我坐了幾千年的樹,我表示真的很憂傷。 「你,你要做什麼?難道是不滿本君坐你?所以要報複本君?」 「天樞乖,咱倆什麼關係。」沒關係! 「你我都有肌膚之親了。」能別說這麼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嗎! 「你都坐在我身上萬把年了,還害羞個什麼勁。」要不要臉,就問你一句,要不要臉! 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本君表示很憂傷,卻沒想到,原來我倆的糾葛早在萬年前就開始了。

    第五十一章

    小說: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數:3069 更新時間:2019-09-21 17:37:17

    我爹下葬的一個半月後,又一則消息攪起了一潭池水。

    從祁州傳來消息——在老何將軍的率領下,我們又把祁州奪回來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為何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不見皇太女,感情是去當說客去了。

    聽到消息的時候,我正給娘親捶腿,說著從說書先生那聽來的故事。

    我笑了笑,忽然想起了她離開時,與我的那段對話——

    我說:「祁州已經被奪了過去,而你去祁州快馬加鞭還得走上小半個月,戰場上瞬息萬變,等你到了……」

    她笑道:「聽說這雪是敵方佔領祁州後的第二日下的,他們素來活動在炎熱地帶,這雪有的他們頭痛的了。姊姊,這就是天時,我有信心,不出兩月絕對將祁州奪回來。」

    就在眾人等著流光她們班師回朝時,某個深夜突然從宮中傳來噩耗——陛下駕崩了。

    就那一夜,帝都瞬間籠罩在一種悲哀與惶恐中。

    這消息來的太突然,據說那夜各位大臣連衣裳尚來不及整理,便倒趿著鞋從被窩裡滾去御書房。

    一輪懸掛在黑夜中的蒼白皎月,與白茫茫的無垠雪,將那宏偉的建築物映得無比悲壯。我站在窗前,披著外衣,即使隔著很遠,我也能想像到那紅牆之內,那一刻是怎樣的一副情形。

    眾位大人必定守在御書房前,低垂著頭,面露哀色,可他們此時內心想的一定是另一個問題——國不可一日無君,可如今儲君還在回朝的路上,就算再快再快,也還要小半個月呢!

    我緊了緊衣服,將窗戶關緊,嘆了一口氣朝房內走去,太突然了,這個冬天看來是註定不能好好得過了……

    第二日,宮中傳來消息,朝中之事暫由太尉與帝派的幾位將軍主持。又幾日突然冒出了一個皇太子,且太尉極力支持他登基。

    我猛然驚醒,難怪太尉面對那樣不利於他的局面時,還是不肯明哲保身,原來是因為這樣。

    這位皇太子且不論真假,我想大概是前皇後段氏的那位據說被大火燒死了的流華太子吧。

    這樣說來,衡派的主子一直都不是曲衡,而是這位流華太子。這太子爺好不厲害,竟在不知不覺中就把眾人戲耍了一番。

    蟄伏了將近十年,等的就是這一朝吧,唉,罷罷罷,只盼流光能早得到消息,好早日逃脫。

    天測峰那次刺殺,如今看來也必定是這位皇太子的傑作了,他對流光的態度由此可見一斑。

    我閉上雙眼,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真是一個多事的年吶!

    我憂心忡忡地等了五日。太尉終於力保流華成功了,這第五日便是選定的登基的日子,我眉心一直跳個不停,心裡也總跟揣了個兔子一般,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我為了滿足一下好奇心,特意潛伏在宮女之中,在行大禮的過程中,對著上頭遙遙一望……

    只覺得有道閃電從天靈蓋上劈了下來,我僵在哪裡不能動彈。

    是他,居然是他!情理之外卻又像是情理之中……於華,流華,於華流華於華流華……我的腦袋被這兩個名字佔據了。要不是旁邊的小宮女提醒,我怕就要做一回那鶴立雞群中的鶴了,我急忙匍匐下去,可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我渾渾噩噩地隨著眾人站起來,跪下去,跪下去,站起來……腦袋裡像是空空蕩盪的,又好像裝滿了東西。

    就在大典進行到最後一項時,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於華,哦,不,清華微微擰眉,望向聲音的來源處,正準備說些什麼時,只見一身披鎧甲,手持紅纓槍的女子騎馬奔向人群中來。

    人們趕忙爬到一邊去,為她讓道。她一勒韁繩,馬長嘶一聲,朝著快要成為皇帝的流華抬起了前蹄。流光坐在馬上,紅纓槍一轉,槍頭直指流華,「不好意思,你擋道了。」

    底下嘩然一片,我看著流光的側臉,笑了笑,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囂張了?

    流華面色一沉,但又瞬間恢復過往的神情,淡然地道:「皇妹回來了啊,那就先請去換套衣服,洗把臉再出來吧,等本宮忙完便設宴為皇妹接風洗塵。」

    流光笑而不語,接著一群身披鎧甲的士兵們沖了進來,迅速地將這神聖的地方包圍了起來。流光挑眉道:「可惜的是,我素來不喜歡等人。」接著她素手一揚,「陸鏡庭何在?」

    「臣,在!」只見一身著朝服,手秉玉笏的御史台御史大夫挺直著身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流光戲謔道:「把你查到的東西與大家分享分享。」

    「臣遵旨。」

    接著陸鏡庭便當著百官的面,將太尉的罪行一一列出,並將這位皇太子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宣讀了出來。

    我像是在大鐘中被人敲了一下,頭腦暈乎乎的。

    感情我那回在瀲灧宮中碰到陸大人,不是純屬巧合羅?而是這位一早就是流光這邊的人,所以這場鬥爭早在流光生日前,便開始著手準備了。

    再次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八賢館的幕後之人竟然是於華!難怪之前那麼多此類的煙花樓閣都被查封,而獨獨禍起之地——八賢館逃過了這場災難。如今看來必定是太尉在背後出了力。

    太尉與這位皇太子之間必定有些約定,而流華勾搭上曲禮的時間,大概是他們見面的第一次,雖然我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但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接下來流光將流華以某個罪名打入大牢,曲禮也被她軟禁在了他的王府中。

    流光至此順利登基。

    這場變故也終於在年底結束了,包括我在內的官員們,也都鬆了口氣。

    回憶至此戛然而止,而我也已經到了自家門口。

    面前的這間黃土砌成的屋比李府小很多很多,牆壁上一道裂縫醒人眼目,離屋十幾步左右有木圍欄,圍成圍欄的木樁也東倒西歪的,毫無防衛作用。圍欄與房屋間的空地上,幾隻老母雞正在覓食,時不時抬頭咯咯叫上幾聲。靠近茅房的一片空地上,栽著一些青菜。

    這便是我們目前的家,房子雖然爛了點,可好歹是個家,娘親幹不得粗活,平時便閑在家中拾掇拾掇房子,因此這小土屋雖然小且爛,但也算幹凈舒適。

    我推開那木門,正準備吆喝一聲,沒成想裡面突然穿來一聲喊,倒把我給嚇了一跳。

    「芩兒回來了啊!」青年男子的聲音,我一聽便知道是哪個小子。果不其然,只見那小門中一著青衣的男子彎腰低頭出來了。

    我把一雙秀眉輕挑,笑吟吟地道:「殷意兄莫不是又被人折了手,來找我娘親接骨的?」

    來人不是劉少將軍劉殷意,又是誰?

    我話音剛落,他便苦著一張臉,無奈地道:「芩兒,你……怎麼有拿那件事來打趣?」

    我進了院子,將雞往他手中一放,朝前走幾步,轉過頭來道:「哪件事?我怎麼不記得了,是殷意兄你多想了。」

    那件事是指去年年底的時候,劉少將軍被人家土匪給劫去了,並折斷了他的一雙手。其實論真,這劉少將軍真真是條漢子,回來時,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傷痕,我娘給他處理傷口時,人家硬是不吭聲半句。

    至於我娘咋會處理傷口……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流下來,感情我娘在嫁給我爹之前是個女大夫,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吧。

    「你啊你。」劉殷意搖了搖頭,又道:「家裡來了客人,幹娘正陪著呢,我去準備飯菜。」

    「噢噢噢。」我忙點頭,心裡尋思著,來的是哪位客人?能讓這位少將軍親自下廚的人可不多。想著想著我眉心一跳,只覺得有事要發生了。

    劉少將軍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說起來這還是我爹的算盤打得好。正如他老人家所料,劉家退婚後自覺對不起我們,所以知道我來了這裡的第二個月,劉少將軍便請命去戍守南蠻。

    流光當然答應了。

    這傢伙一來,不知使了什麼神通,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們一家,並堅持要認我娘為幹娘,我娘當然同意了,得了個便宜兒子,可不同意?

    不過吧,我倒是挺同情這位爺的。這位不知是做了什麼孽,自來到這裡後凈背運——三天一小傷,一月一大傷。

    我估摸著,他當真是體無完膚了。

    這位爺自認了我娘為幹娘後,倒也算孝順,平日里軍營無事時,便回來幫襯著我們,正好他駐紮的地方離我家不算太遠。

    不過軍中紀律嚴明,自然不能隨他出入,因而大概是一個月或兩個月,他會來一次。每次來兩手都沒空過。

    我想著這些,便進了屋子,撩開門簾一看……

    「芩兒怎麼愣在門口,還不進來?」娘親看了我一眼,笑道:「這位是宮裡來的,說是找你有事。」

    我朝娘親笑了笑,道:「我知道,女皇的貼身宮女——碧月。」

    只見碧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我盈盈施一禮,淺笑道:「李郎中。」

    我趕緊上前走去,將她托起,道:「早已不是郎中了,當不得姑娘這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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