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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困局

    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可以改變命運的軌跡? 上天真的賜予了沈時能無限次數回到過去的機會。 兜兜轉轉,上輩子那些與他並不太熟悉的人,卻漸漸走入了他的心扉。 林飛羽:「沈時,其實我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葉孤鴻:「你是上天在我生命中,留下的濃墨重彩。」 他被困在自己的時間,擺脫不了過去與未來交織的貪、嗔、痴。 人或許不能支配自己的命運,但可以支配自己對命運的態度。 夢中,那戴著鬼面具的白袍男子,牽起他走過彼岸,渡過黃泉,深情念道:「天寒露重,望君保重。」 願你經歷萬般滄桑之後,仍能保留真實的自我。 前世:北斗星君x沈時 今生:林飛羽x沈時 葉孤鴻x沈時

    第六章 重返十四歲(六)

    小說: 時間困局 作者:涵色 字數:2070 更新時間:2019-09-22 10:00:39

    男子比他還要高一點點,身著白袍。他的臉上帶著一副白玉做的鬼面具,看起來還有一些凶神惡煞。他的長髮倒像是老人的髮鬢一般,灰色中又夾雜著白絲,隨意地披散在肩上。

    「那是奈何橋,踏上去,喝了孟婆湯,就要去投胎了。」男子指著那破舊的橋解釋道,「你是勿闖入這裡的生人,要儘快離開。而那燈是你的魂魄凝結而成,若被黑暗吞噬了,你就要永遠留在。」

    「這裡是地獄嗎?」沈時小心翼翼地詢問著,但他卻離男子愈來愈近。

    男子搖了搖頭:「這裡沒有貧富的尊卑,沒有男女的差異,更沒有痛苦與福祉,與地獄相似,但大有不同。」

    「那這裡是……」

    「靈魂安息之地。」男子牽起沈時的手,沿著黃泉走著,「這裡沒有惡人,亦沒有善人,前世做了何事並不重要,後世如何就看個人運氣,不過有的人先祖行善,為他攢了些氣運。」

    那是一隻纖細又毫無雜質的手,微犯著暖意,與他所戴的面具格格不入。

    「為何我感覺你,莫名的眼熟?」沉默了許久之後,沈時問出了這句話。

    兩人默契地停了下來,認真地打量著這個來自異界的有緣人。

    「本君在這裡呆了上幾千年,夠你活幾個輪迴了,你見過本君一兩面不怎麼稀奇。」男子斜斜地瞟了一眼沈時手中的燈籠,「這光真是漂亮啊,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在這裡看見一點光亮了。」

    男子帶著沈時來到一隻小舟,他撐著一隻竹篙,使小船緩緩前行,沈時的燈籠將水面映成緋紅色。

    他開口輕輕吟唱著: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男子的聲音比一般人要清亮許多,像是南方的槐柳拂過他人的心頭,濃濃的深情中卻帶著一絲無言的悲涼。

    沈時痴了般伸出手,穿過男子如瀑的銀髮,拉住了他的衣角。

    「為什麼要唱如此憂傷的歌?」

    男子沒有回頭,亦沒有回應,他只是留給沈時一個背影,而那削瘦的肩膀承受的卻是上百年的孤寂。

    越到黃泉的中央,黃泉越是平靜。沈時大膽地將手伸進流水裡,留下了一道不深也不淺的漣漪。

    這裡,能看見小小的奈何橋,也能看見漫天飛雪的彼岸。沈時忍不住幻想,昔日漁夫誤闖入的桃花源,是不是與這般景色有幾分相似。

    「天寒露重,望君保重。」

    電線桿的麻雀喚醒了沈時,課桌上的小夜燈不知何時熄滅,然而蠟燭並沒有燃燒掉多少。

    夢裡的事情他只記得片段,但那白花樹的花香彷彿還環繞在鼻間。

    自那晚之後,沈時沒有再點燃蠟燭,因為他感覺那有一些匪夷所思,而是專心地投入初二的期末考試之中。

    雖然自己初二的成績一直比較穩定,但他這麼多年沒有接觸課本了,有一些基礎知識早就遺忘掉了。

    期末考試當日出的卷子,沈時能絕對保證,這張卷子並沒有做過。考完之後,他也沒有太多的感覺,大概成績和平日差不多,不會上升也不會下降。

    當他和林飛羽說說笑笑地走出考試時,沈父卻在校門口等著他。

    沈時輕哼一聲,故作每看見的樣子拉著林飛羽從後門離開。

    林飛羽有些跟不上沈時的步伐,他反拉住沈時的手臂:「你爸難得來看你,你不去和他聊聊?他剛剛看見你了,估計還是會來找你的,你躲避不了的。」

    沈時的嘴角泛起苦笑,他將背上沉甸甸的書包扔在地上:「有時候我真希望能拋下一切,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好。」

    世上是否真的有這樣的地方,沒有七情六慾,也沒有道德、倫理與規則。他渴望著寧靜,渴望著一塊真正的凈土。

    「當然,再多你一個或許會更好。」

    不需要太多,只是想要他一個人。

    沈時其實有一些捨不得,因為他遲早要離開這裡,只要改變他所執念的事情後,他就會回去原來的時間軌道。

    「沈時,爸爸想帶你到附近轉轉。」他想接過沈時的手包,但沈時向後退了幾步。

    沈時眼裡只剩下冷漠,他不怒反笑:「沈鵬,你摸摸你的良心看看,它還在不在啊。那些東西你自己知道,大家也都知道,本來一分錢都不屬於你。」

    沈父抿了下唇,他沒有反駁。

    「今日我也不顧什麼父子情面,就在同學面前說清楚。」沈時雙臂環胸,微微抬起下顎,「要麼,大家就一起好好過日子;要麼就這樣死托著,除非你凈身出戶,不該得的東西你一分也別想得。」

    「但我為這個家庭也付出不少啊,你表哥表姐的工作都是我找的,但你媽又為我付出了什麼……」沈父聽後也忍不住脾氣,像是搖了幾下的汽水,長期積攢的負面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

    「好啊,那我們今天黃陂對孝感——縣對縣。」沈時的眼裡閃過一絲諷刺。

    「當年你姐姐離婚,她老公逃到深圳,是我姨爹找律師在深圳蹲點,把人抓到了,不然孩子要她一個人帶。」

    「我們可以再提更早的事情,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坐上辦公桌的嗎?那時候你只是一個守碼頭的,然後是我外公把你抗災的文章順手交給了你上司。」

    「不然你是怎麼覺得,你身為一個鄉下人,考了一個二本大學,能在城市混的如魚得水。相比你的小恩情,唐家做的事情可以說是改變了你的命運,硬生生地把你從貧民窟里拉了出來。」

    其實這些事情,也是沈時在二十多歲後沈母告訴他的。那時候他也懂事了,雖然接受不了沈母極端的行為,但也理解了沈母對他極端的付出與愛。

    沈時的聲調愈提愈高,他的眼睛裡也噙著淚水,盛滿了委屈與不甘:「何況夫妻生活,本來就是攜手共進,相濡以沫,難道就是純屬的利益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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