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買下他的性命。」

「我這裡可不是做人口買賣。」西穆勒為布朗邦特的杯子里倒滿啤酒，白色的泡沫湧出了杯口，倒映出布朗邦特將軍隱忍的面容，他勒看著覺得有幾分好笑，「老朋友，好久都沒和我聊天了，何必一上來就談這麼嚴肅的話題。」

西穆勒舉起酒杯：「Prosit.（幹杯）」

布朗邦特將軍輕輕碰撞了下對方的酒杯。

「你何必為一個陌生人來和我翻臉。」西穆勒切著牛排，刀叉互相摩擦發出刺耳響亮的聲音，就像屠夫在磨利自己的刀。他的牛排是五分熟的，刀叉還連接著血絲，「當然，如果你想買下他也不是不可以，可能要賠上你整個布朗邦特將軍，但他現在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我的老朋友，這樣做值得嗎？」

「我想，這是值得的。」

「啪！」啤酒賤在了毛毯上。

「我應該學斯大林把你們這些高級軍官全部殺掉，這樣帝國就不可能有叛徒了。」西穆勒一刀砍在布朗邦特將軍的牛排上，「老朋友，你真的不該激怒我。我不責怪你為帝國培育出了一個預想不到的叛徒，但我無法理解你會為了一個叛徒犧牲你自己和布朗邦特家族的榮耀。」

布朗邦特將軍淡然地看著西穆勒把自己的牛排打翻：「阿道夫，我的朋友，如果布勞恩夫人為你誕下你的孩子，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孩子？你是在嘲笑我嗎？」西穆勒稍稍冷靜了一些，「不過我這輩子肯定都不會喜歡孩子，在我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可從沒有誇過我聰明或者是可愛，只會罵我是個小混蛋。據說我的祖父也是這樣，可見孩子是多麼的討厭，他們任性、自私，腦子裡永遠裝著不現實的東西。」

布朗邦特將軍這時才想起，西穆勒在戰爭中不幸失去一個睾丸，永遠都無法生育。

「或許你該收養一個。」

「可不，光源計劃已經開啟八年，我才培養出一批血統純正的雅利安種子。」西穆勒指著不遠處的照片，照片里有七八個孩子親密地圍在西穆勒的身邊，露出燦爛真誠的笑容，這在戰爭中肯定是最治癒人心的風景。

這個世界需要得到神的凈化。

「不過說實話，我還是認為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彼得·貝克爾就挺不錯的，他比你那不懂事的兒子就要可愛得多，我恨不得隨身帶著他。」西穆勒拿出了自己的懷錶，裡面是彼得的照片，他輕輕吻了下。

布朗邦特的胸口那裡好像被堵住一般，彼得生的高大俊美，他也知道西穆勒的癖好。布朗邦特的手在微微發著抖，他恨不得掏出自己的槍，殺死這兩個瘋狂的男人。

西穆勒忽視了布朗邦特將軍的怒意，他搖了下鈴鐺，又有服務生送上玻璃杯和啤酒。

「Prost,auf unser Zusammensein!（幹杯，為我們的團聚幹杯）」

「ZumWohl.（幹杯）」

杯子碰撞後，布朗邦特將軍卻倒在地上。

「你的孩子還真的和你一樣的倔強。」西穆特嗤笑著，他將灑落在地上的徽章拾起，耐心地別好在布朗邦特的胸口上，「我的老朋友，你真該感謝我，我幫你守護住了帝國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