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秋掛了電話，獨自坐在房間里發獃。結果已經很明了，夏衍與舒總的感情，沒受這突如其來的一次風波的影響。

臨時起意的度假，更像是種補償。哄著情人、讓他心理上達到平衡的補償。

直至嘴唇上載來痛感，林慕秋才意識到自己死死咬著唇，不知咬了多久。他輸了。夏衍贏了這一回合，就會在舒望面前道自己的不是。恐怕原先的一點好印象，也要跟著消散了。

*********

忙完了一天，林慕秋深夜回到家裡，沒有開燈，慢慢摸索著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每次這個時候，他就像卸下了盔甲的狀態。最柔軟也是最無助。心裡有個聲音說，放棄吧。

他是依靠著放棄才長大的。玩具也好，愛也好，這些他都沒有過。不是不渴望，而是得不到他也毫無辦法。唯獨放棄。

林慕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唯獨這次他不想放棄。

他已經不是小時候的自己了，憑什麼任由人欺負著不能反抗？他這麼努力拚命，憑什麼任由人踩在腳下？

憑什麼夏衍可以擁有他也想要的、那麼想要的東西？

林慕秋坐在黑暗中，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渴望，無聲地釋放了出來。他也不必忌憚。他在泥濘之中掙扎的時候，誰又拿道德上的東西保護過他？

……當他被逼不得已，對著繼父捅下那一刀的時候。靠的也就只是年幼的自己。

*********

人不可能毫無破綻。林慕秋思索著，要怎樣在競爭對手的身上尋到破綻。

夏衍對於舒總出軌這件事，一定是怕的。不然也不會被肖瀟挑釁了之後，平常那麼冷淡的人都變了副模樣。不過和舒總吃了頓飯，就能引起他如此強烈的反應。

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有破綻可尋。

林慕秋趁著談工作的間隙，想要找經紀人私下商量。他身為明星，尤其是被夏衍踩著的第二位流量，決不能直接出面露了馬腳。

「有什麼事不能在公司說的？」

許瀅先是一臉嚴肅，然後笑了。「周末來我家裡吧。」

「打擾許姐了。」

林慕秋不是第一次去經紀人的家裡，只是這次還拎了一堆禮物。許瀅看著討自己歡心的禮物，總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到底是什麼事？」

「我想找人，調查夏衍的黑料。」

林慕秋沒有繞很久的彎子，就說出了自己的意圖。經紀人有些不解。「他的黑料還少嗎？圈子裡的風評又不好，雖說不至於到了耍大牌的程度。」

夏衍對人的冷淡態度是出了名的，許瀅也很清楚。但他在工作上還是敬業的，加上身邊團隊運營著，至少留給媒體的印象不差。

「那些風評都被壓著，即使小範圍地在網上載播，也有人幫忙收拾殘局，最後不了了之。」

大家暗地裡明白，那都是有人替他花錢消災。許瀅還是不懂林慕秋到底想要做什麼。除非是嚴重的醜聞，否則以夏衍身後金主的實力，很難動搖得了他現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