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時和落羽空手而來，坐到了花落銀行大廈的前台大廳的休息區里。

顧時看著落羽坐在沙發里悠然的模樣，滿肚子的不解，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落羽神秘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大腹便便的行長從電梯里下來，走過了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員立刻彎腰問好。這位行長姓張，年紀不大，卻已經滿臉褶子，草莓鼻，啤酒肚，地中海，油膩中年男人的特徵一個沒少。

落羽嫌棄地哼了一聲，隨後直接走了過去。

顧時被嚇了一跳，也跟著走過去。

在距離不過幾步的時候，張行長看見了落羽，面無表情地停下了腳步，落羽也微笑地站在他面前。

顧時站在落羽旁邊，看看落羽，再看看張行長，見張行長看著他，於是硬著頭皮打招呼道：「張行長，你好。」

張行長也回道：「你好。」

原本以後是找事的，想偷偷打電話給保安的前台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座機話筒。

顧時驚訝地看向落羽，但張行長說完這句話就沒了下文。

落羽玩味地看著張行長，紅唇輕啟：「張行長，這裡人多，不方便，去你的辦公室談吧？」細細聽去，清朗好聽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蠱惑。

張行長張了張嘴，「好。」

顧時眼中驚訝更甚，這下子他有點猜到了，張行長是被落羽控制了。

走進行長的辦公室，紅木的辦公桌與書櫃，真皮的沙發，就連門邊放著的那一株花草都千金難求，顧時嘖嘖地感嘆，估計這行長平時沒少收別人的好處。

落羽一進到辦公室，就十分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對顧時說：「你想要什麼，直接對他說就好了。」

張行長直愣愣地站在門邊，好似沒有聽見落羽的話，像是一尊雕塑，但是從外表看，卻絕對什麼也看不出來。

顧時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先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精神控制。」落羽吐出四個字，盯著張行長的目光變得有些冷酷厭惡，「像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最容易被控制了。」

顧時驚訝地都說不出話來，這種事情，他只在小說和電影中見到過，從未想過真正有這種能力。他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落羽道：「這種事情跟你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總之非人類的高等生物，就是有人類認為是超自然的能力。」

聽了這個解釋，顧時慢慢地把驚訝的情緒壓了下去，點了點頭。遇見落羽本來就是最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精神控制」只是遇見落羽的附加品，就更沒什麼好要解釋的。

顧時剛想跟張行長談判，就聽到落羽說：「等一下。」

顧時疑惑地看向落羽。

坐在沙發上撐著腦袋的惡魔惡劣地笑了一下，看著張行長的目光猶如一個好玩的玩具，緩緩道：「突然想到昨天被他放了鴿子，心裡很不爽。」

「啪」得一聲，顧時被嚇了一大跳。

張行長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臉上，力道太大都把自己打得跪在了地上，但面上仍舊毫無表情，目光獃滯，只是臉上多了一個通紅的五指印。

顧時聽到身後的落羽道：「這一巴掌，是打你答應了別人卻沒有赴約，失信於人的。」

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落羽繼續道：「這一巴掌，是你讓我們等了那麼久，浪費時間又浪費錢的。」

「啪」「啪」「啪」，又是三個巴掌打在了張行長的臉上。

「這三個巴掌……」落羽微笑地偏了偏頭，似乎自己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了，最後道：「因為我心情不好了。想打你就打你，還需要挑日子嗎？」

最後，張行長被自己打了十幾個巴掌，本來就浮腫的臉直接變成了豬頭，嘴角都淤青了，可見力道有多大。

落羽停止了動作，對一旁目瞪口呆的顧時道：「怎麼樣？有意思嗎？」

顧時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了神，看著平時囂張至極阿諛諂媚的張行長這幅滑稽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連日來的憋屈與煩悶一掃而空。

辦完事離開花落銀行大廈後，顧時神清氣爽的上了車，落羽也嘴角彎彎，顯然心情很不錯。

顧時偷偷地瞄著落羽，問道：「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落羽道：「都行。」

過了一會，顧時目視前方看著路況，卻像嘆了口氣般地對落羽道：「謝謝你。」這已經是顧時第二次對落羽說謝謝了，他知道落羽今天的行為是在幫他出氣。

落羽轉頭問道：「謝什麼？」

顧時：「.…..」

「哦，你說剛才那事啊？」落羽轉回了頭，不甚在意地說：「不用謝，反正我也看他不爽。」

顧時：「.…..」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