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把你看得多重要，都將不會是陪你度過一生的人。

葉闌，就此別過。

六點五十。聚義廳。

「陸總，他們說路上有事耽誤了，可能要晚點到。」唐助理拿著剛剛掛斷的手機從窗戶邊走到陸曦璟身邊。

陸曦璟的眉毛緊皺，眼中寒光一閃，眼底的怒火一覽無遺。

唐哲翼心裡一抖，他頓了頓，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陸曦璟每次生氣，周圍都恐怖得像煉獄一般。

陸曦璟抬起頭看著唐哲翼，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唐哲翼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彷彿被死死地釘在那裡，動彈不得，只能驚恐地望著陸曦璟緩緩站起。

「老，老大？」

唐哲翼強忍著打顫，只覺得呼吸都困難。

「說。」

唐哲翼逼著自己做了一個深呼吸。等心跳的不是那麼快的時候，努力鎮定地說：「他們大概在七點半到，商談會八點開始，都是老客戶，談起來也快，半個小時以內結束交易的話，還來得及。」

聞言，陸曦璟冷哼一聲，從桌上的煙盒裡取出一根煙，點火，吸了一口，半晌，吐出一口煙霧。尼古丁的特殊氣味逐漸在室內蔓延。

「交易作廢。」

唐晢翼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背對著他的陸曦璟。

「老大，黑幫的人如果知道我們廢除交易，讓他們白來一趟，他們怕是會記恨我們的，您三思啊！」

「我說，作廢。」

想起這筆交易的巨額利潤，唐哲翼想要再爭取一下：「老大，半個小時而已，何必因此耽誤了一樁生意。這樁生意若是成功，陸企就能為下一步統籌規劃贏得物質基礎······」

唐晢翼忽然停止勸說，因為他看見陸曦璟正盯著他。像猛獸的眼睛，兇殘而血腥。

「出去。」

唐晢翼一震，他住了口，猛地喘了一口氣小跑出了房間。門口，他緊緊攥著胸前的衣襟，心臟跳的很快，眼前有些模糊，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難。

陸曦璟······生氣的時候真心能讓周圍的人喘不上氣······

他彎著腰，平復了一下心情。抬起頭，剛好看見迎面走來的顧軒。剛想問個好，就看見顧軒面如寒霜，眼裡一片冰冷。

唐晢翼：「······」

裡面那位生氣的時候像山崩地裂火山爆發，現在這位卻像極地的冰山。他撐著額頭，覺得頭一抽一抽地疼。

「篤篤。」

唐晢翼愣了愣，想起正在發怒的陸曦璟，連忙勸道：「顧先生，我們總裁他······」

「進。」沒等他說完，房內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顧軒偏頭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去了。

唐晢翼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抓了抓頭髮，陸曦璟正發著火，眼前這位心情也不像舒坦的樣子，進去點著了火可咋辦。他尋思著要不進去將人帶出來，但轉念一想這會兒他們該在討論正事，進去反而誤事。

他嘆了口氣，往林逸書房間跑去。

房內。

「陸先生，走私軍火，拒捕可就地擊斃。」顧軒將手中的文件袋拿出，指著照片上的一個人，「這人可是你？」

陸曦璟斜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坐下，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煙，道：「不是。」

「不是？」顧軒盯著陸曦璟的眼睛，卻只看到平靜，沒有絲毫慌亂。

「您清楚，再完美的偽裝，都逃不過人臉識別系統的追查。」顧軒揚了揚手中的照片。

陸曦璟站起身，繞過桌子，單手將顧軒推到在辦公桌上。顧軒還沒來及反應，便被陸曦璟將雙手壓在頭頂上方，發出一聲巨響。

「呃······」顧軒吃痛，仰著脖子掙扎了一下，卻發現陸曦璟手勁很大，他根本掙脫不了。

「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陸曦璟索性放棄了偽裝，俯身，另一隻手撐在顧軒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