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子彈麼？」A伯爵看著費力爬起的田亦凡，嘴角掛著不明所以的笑。

「啊？在威脅老子麼？」田亦凡聽著這鄙夷的語氣，恨不得立刻拔槍斃掉對面的人。今天不知道做了多少遍摸槍的動作，可除了自己的褲帶，也就摸見了褲邊兒的紐扣。

田刑警的一舉一動都絲毫不差落在伯爵眼中，沒隔幾晚，印象中訓練有素的良好刑警成了撒潑耍皮的無賴，誰知道這小子腦殼兒里塞的是什麼歪主意。

「托德！」伯爵懶得再管窮耍威風的田亦凡，喚來一旁的面容清秀的黃髮，語調低沉：，「看來是該讓這小子學學規矩。」

托德見著伯爵這般囑咐，心下暗暗笑著，看來A也是難得遇見這麼個難處置的人才。面上風平浪靜，言語懇切：「伯爵您放心，交給我 就好。」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知曉自己毫無勝算後，田亦凡便想著法子讓面前目中無人的男人心煩意亂。可顯然對方並不埋單，田亦凡急的跳腳也不是個辦法。現在逃也逃不掉，死也死不了，真是白瞎了警校和局裡這麼多年的培養歷煉。

「誒！我說你們一唱一和把我涼這兒了是不？唱雙簧呢？」眼見著伯爵走遠的背影，田亦凡繼而說著。

「雙簧？不是吹的麼？」不待A伯爵回話，托德忍不住自言自語著。

「噗——」原本妄想正經一次的田亦凡驀地笑出了聲，他甚至能體會千百年前魏晉南北朝那些義士慷慨赴死的心情，所謂樂觀，不過如此了吧。只不過他今兒可還不想這麼容易去死。

「所以說學語言是應該，但更應該學文化才是啊，嘖嘖。」田亦凡不禁咋舌，餘光瞥著周身的包圍圈，想著衝出重圍的千分之一的機率。

就現在這架勢看來，伯爵雖然看自個兒不順眼，也的確不想要了自己的命。至於這男人到底想幹嘛，他不知道，也沒閑功夫去探尋殺人魔的內心。但有一點不會錯，那就是，活著逃出去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九點鐘方向！

一絲缺口在田亦凡眼中成了地獄中唯一一道蛛絲，只有抓住它，才有脫離此處的可能。想到這兒，原本鬆弛的肌肉驀地緊張起來，還未取出的子彈仍嵌在肉里，刺痛感再次衝上腦海，讓田亦凡打了個激靈。

「啊——」看著A伯爵堅挺的脊背勾勒出上乘衣料特有的弧度，田亦凡轉身如利箭般飛出。

他知曉以伯爵的反應雖慢些，可自己還是比不上子彈的速度。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孤注一擲。

「嘭——」

果然，意料之中的槍聲。可田亦凡並未因此停頓腳步，反而跑得更快了些，險些摔倒。

眼見著厚重的大門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又一聲槍響響徹偌大的空間。身後又傳來那人的聲音：

「田刑警真是心理素質好啊！可……」A伯爵笑著，「不回頭看看？」

不知為何，分明槍響都不曾讓他回過頭，而單單這一句話，竟讓田亦凡硬生生回了頭。

坐在血泊中的女人咬破了唇，從唇形來看：

小田，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