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告白
小說: 我在青春遇見你 作者:寻戮 字數:2136 更新時間:2019-09-21 19:44:54
柳笑的沉默內心對白,換來的是對方更自責的聲音。
「笑笑,你恨我對嗎?我知道你恨我,我對你很愧疚,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指責。你爸爸是個粗心的人,讓他少喝點酒,你長大了,也要學著照顧他……」
「恨?我恨你有什麼用?恨你將我帶到這個世界?恨你拋棄我?我不會恨你,我要謝謝你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我會好好的活下去,拿著你的錢好好生活,一輩子——不出現在你面前。」
柳笑壓抑著聲線打斷對方的話,近乎咆哮的聲音讓對方停止了啜泣。
「就這樣吧,以後也沒必要再假惺惺的給我打電話了,我不需要虛偽的關心。」說完,柳笑率先掛斷電話,狠決的眼神怎麼也阻止不了斷線的淚珠。
這就是她的媽媽?
和別人有了新的家庭,給她的除了錢也只剩下錢。明明不知道那個男人在她離開沒多久便也走了,還讓自己照顧好他?
什麼都不知道,她又憑什麼?
自己對於他們倆來說,就只是個累贅吧!
曾經有過活不下去的想法,但她不能就這樣安靜的死了,活著還能礙著一些人的眼,死了就什麼都做不了。她要好好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都精彩,讓那些人後悔當初的決定,後悔拋棄她。
平靜下來的心是最孤獨、最想要傾訴的,空蕩的房間卻只有空氣。
柳笑從陽台看下去,程林果然還等在下面,他說話算數,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上來過。即使柳笑不下去,他就一直等在那裡,等到柳笑堅定的拒絕。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柳笑就是邁不過那道坎兒。唯一能做的只有拒絕,程林會遇到跟他合適的女孩,福祉的過完一生,而不是身心殘破的自己。
這個機會很快便到來。
張琳約了柳笑出去,一同隨行的還有東子和周時雨。
柳笑清楚,張琳之前是不贊成她和周時雨的,但現在很多行為都證明——她在將柳笑往周時雨的方向推。
「好久不見?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打你電話也不通,可讓我擔心不少。」周時雨還是那樣,一雙丹鳳眼眯著笑,讓人看了就著迷。
「那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柳笑笑著回答,早已掃清了前兩天心裡的陰霾。
東子和張琳手牽著手在前面走,就像在逛遊樂會。
周時雨和柳笑落在後面,腳步出奇的一致。
周時雨賣了個關子,問柳笑:「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柳笑想了想,然後搖頭。今天是什麼日子她還真的不記得,清明節?愚人節?不都早過了嗎?
看著柳笑一臉懵逼,周時雨從褲兜里拿出了一個長方形小盒子,「今天是五月二十號,520,就是我愛你的意思。」一邊說著,一邊將盒子放到柳笑的手中。
周時雨的行為讓柳笑受寵若驚,如果他們現在拍著韓國偶像劇,配著漫天白色的雪花,那一定是非常浪漫的情景。
按著自己的心意,柳笑是要再次拒絕周時雨的,但這一次,她猶豫了。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程林。
也許,唯一能夠讓程林放棄她的辦法,就是自己有了交往對象。
雖然這樣對周時雨來說很不公平,但柳笑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更何況周時雨生活在這種圈子裡的人,感情又算的了什麼呢?興許過不了多久,等周時雨發現了自己的缺點,很快便會提出分手。
「你為什麼說喜歡我?」柳笑眼睛看著盒子,問道。
周時雨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驚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答案。
「喜歡還能有為什麼?就是想看你笑,聽你說話,和你待在一起。」
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柳笑接受了周時雨的表白,這讓周時雨倍感驚喜,拉著柳笑的手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愛你這三個字,第一次有人對柳笑說。而最想聽這幾個字從那個人的口中說出來,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吧。
也好,美好始終是美好,是只能深藏在心裡的美好。
周時雨將這個消息告訴前面的張琳和東子時,張琳明顯是有些驚訝的。也許在她的認知當中,柳笑不會答應周時雨。
柳笑知道張琳眼裡的意思,但她不會解釋,既然這是自己的選擇,那就只讓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
程林依然會每天來找柳笑。
柳笑在那個晚霞瀰漫、金光渙散的傍晚告訴了程林,說她有了男朋友。然後柳笑親眼看著程林一向好看的眼睛被染上了晚霞的顏色,紅紅的,很不真切。
程林的聲音是讓柳笑心碎的顫抖:「真的嗎?」
同樣回答他的,是柳笑顫抖的「真的」。
看著程林雙臂下垂微勾的背影,柳笑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該說謊、不該欺騙?
可那又怎麼辦呢,她只能這樣做。她的生活只會讓人傷心,程林是光,她卻不能見光。
餘震風波過後,高二年級的教學樓需要進行整修,所以高二整個年級的同學都被分派到了高一部和高三部空餘的教室。
程林所在的班級去了高三部,與柳笑之間的距離再次拉開。
每天放學,周時雨都會和東子一起等在校門外,東子接張琳,周時雨接柳笑。這一切,彷彿成了一成不變的定律和習慣。
自那以後柳笑再也沒有見到程林,學校的流言也漸漸消失。這一切彷彿是柳笑做的一個夢,現在夢醒了,書店裡那個叫做程林的少年也已經完全從自己的生活中抹去。
唯一讓人感到真實的,是陶然。
兩個月沒見,柳笑發現她的肚子已經跟個皮球似的,大的嚇人。
「好神奇的,他總在裡面踢我,讓我又痛又開心,真實糾結。」陶然拉著許久未見的柳笑,一個勁兒地訴說自己的懷孕心程。
柳笑按著陶然所說,將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硬硬的肚皮,聆聽著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響。
這種孕育生命的神奇讓柳笑難以理解,但又無比期盼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也許,這就是人們口中的母性,原來她也是有的。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姐夫呢?」在陶然家一直待到晚上八點也沒見李哲回來,柳笑不禁問道。
才結婚兩個月,柳笑當然不會覺得李哲會做什麼讓陶然傷心的事,但這次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