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子哥，您別往心裡面去。黑狗那損玩意兒說話就是晦氣。什麼活的久不久的。在我們看來，味子哥您就是長命百歲了老天爺也不敢收了您的命！」

毛子打著哈哈，害怕五味子生氣。

五味子非但沒有生氣，反倒還是一幅笑臉，沒有波瀾。「我到覺得黑狗說的是實話。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很強的。倒是你們……等一會兒買賣做完了，我真的推薦你們去小上海找秀爺。」

毛子不懂。「味子哥，小上海在哪裡？秀爺又是誰？」

「小上海就是你抓我那附近。等你們回去了再酒吧附近打聽打聽。那邊的熟客基本上都知道小上海在哪裡。當然，也知道秀爺。秀爺呢～是個俠肝義膽的好人。他也很強。你們去了跟他說，就是說我要你們去他那裡學技藝的。放心。他很賣我面子。秀爺教學，包教包會。」

毛子等一眾小弟得五味子指引，頓時感覺人生多了條明路。果然，跟著味子哥走，上極好的選擇！

「喂！場子都開了，你們怎麼還在磨磨唧唧的。娘們兒脾氣哪裡學的！」黑狗的聲音從場口傳來。

「走吧。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們只管走正常程式就行。不用管我。」五味子又眯起了眼睛，笑得異常甜美。

場子開台。村子裡面等了好幾個月的光棍們都垂涎著等待大紅布打開。

五味子在紅布後面，看著自己身邊哭得死去活來的小姑娘們，想來都是沒有長心眼的，不是被下藥了來的，就是騙來的，拐來的。等等……五味子摸摸下巴，合著台上所有人，就他一個是撿來的？！！

五味子再次無奈。這酒喝不得。不然，指不定有哪天仇家看見了，也順道撿去喂大魚。

「鄉親們，鄉親們！這回來的都是資歷極好的姑娘們！我保證，統統都是雛兒。身體健康。耐抗耐扭。都很聽話！」

紅布外，是剛剛那黑漢的聲音。黑漢這嘴炮五味子聽著有趣。不禁感慨，這世道，就算做個人販子也得有點文化，要不然，混不下去啊。

黑漢把姑娘們稀疏誇了個遍。

「老規矩，價高者得！」

最後一聲巨響：「紅布啟來美人台，出了五萬牛羊買，三千緣分可試探，誰帶錢財誰過門！紅布——開！」

「好！好！」

「快！快！」

巨大的紅帳子打中間啟開。一露人臉，台下的嚷嚷聲就更吵雜了。

「嗨～趕緊結束吧，太吵了。」五味子靠坐在一旁的竹竿子上，好在他是最後一個，位置最靠邊，有個竹竿可以靠著～省力～

「啊啊啊啊！變態！別靠近我！」

是打頭陣的一個姑娘。

五味子雖然沒有做過這些臟買賣，但是從道上的朋友那處聽過一二。

這些人販子開的盤口，為了賺農民單身漢的血汗錢，不惜把人家黃花大閨女拔幹凈，任人魚肉。

人潮從打頭陣的那姑娘那邊一點點往五味子這邊靠近。慘叫聲連連……

嗨～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半刻鐘過去了，很多姑娘都被帶走了。終於到了五味子這裡。

「老黑賊！你丫的把最俊的娃娃留在最後！想坑鄉親們的錢嗎？！」

人群聚集在五味子身周，五味子身邊的姑娘已經被帶走了。台上，剩下了的就他和幾個生無可戀的姑娘了。

五味子看那幾個姑娘怪可憐。於是吹了個清脆的口哨，把其他的老光棍幹脆統統聚集在自己這邊。

人這一紮堆，可熱鬧了。

「黑賊！我出十萬加五頭牛！」

「黑賊！我出十萬一千加五頭牛！」

「你們這群蠢貨！我出二十萬！加六頭牛十隻羊！」

「……」

「……」

眼看著這競價越爬越高，台下的毛子等小弟心裡面越來越虛。

鄉親們出這麼高的價，等他們把味子哥帶回家發現是個男孩子……那到時候不是要打死味子哥！

這怎麼行！

「四十九萬！黑狗！我的貨我自己買！」毛子的話一出，場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四十九萬不是小數目啊。在小鄉村裡面的人大多沒有見過世面，一生摸爬滾打能湊齊三十萬就算上等人家了。這會兒突然蹦出來個四十九萬。一時間叫那群老光棍摸不清。

停了兩三秒，就有人不滿意了。

「哪有賣家買自己的東西的！」

「是啊是啊！你算老幾，憑什麼你出價就賣給你！」

「！！！」

場上又是一陣沸騰。五味子在人群的間隙裡面瞧見了毛子，想不到毛子這人也是個有義氣的。那不是和秀爺更配？

黑狗跳下台與毛子好好說：

「我說毛子，你今天是怎麼了？台上那位就是一傻子。你別鬧了。能有人出個十萬我都阿彌陀佛了。好了好了，你別叫價了。為一個傻子不值！」

「放屁！味子哥不是傻子！」毛子一時氣，大喊出來。

「什麼？傻子？！」

「啊？什麼傻子？」

「傻子？！」

毛子的這一聲嚷嚷可不得了。台上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們都看向五味子。五味子幹脆來個將計就計，呵呵痴笑著給老光棍們看。

「這……」

老漢們有些遲疑。他們有的從其他村子來，聽說過村頭有人買了個傻子媳婦的。沒過幾年那傻子媳婦就死了，說是還把身上的病帶給了那家人。

於是，買傻子媳婦在老光棍們看來，是極大的不吉利了。

這會兒有人退出。

五味子見人越來越少，倒也清靜。只是毛子這下犯難了。

黑狗不停沖著大家笑著嚷嚷，說五味子不傻，就是喜歡笑。可是這笑在鄉親們看來就是傻子。

黑狗是說什麼都留不住賣家了。最後無法，要把氣撒在毛子身上。

毛子身上硬生生扛了黑狗幾計重拳，口上還說著：味子哥不傻！

「你說怎麼辦？這十萬的買賣就這樣沒了！」

「十萬！我出！我給你！但是味子哥不能賣！」毛子橫。

「你！毛子你瘋子，你這樣要壞了規矩！」黑狗又急又氣。

五味子躺在台上，這是出大戲啊。五味子看得開心。只是沒人買他，這就煩惱了。

沒人要他的話，那他豈不是很快就要回城裡面？到時候被老爺子找到了又是一頓吵吵。哎呀……這日子怎麼這麼苦啊……

忽的，五味子在看台下發現了一個大高個。

大高個皮膚黝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處，不見他打探人家姑娘，也不見他問個價錢。

是來看戲的嗎？

五味子心裡面想。

卻不想在他和大高個眼神相觸的瞬間，大高個沖的爬上了看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著五味子就是一頓搖晃！嘴上還嚷嚷著——

「老婆！老婆！你是我老婆！」

「獃子！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