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覆雨正在氣頭上，被人這麼一拍，就像炸藥的導火索忽然被點燃，他轉頭就吼了一句：「急什麼急？趕投胎啊！」

後面的人沒想到他能氣成這樣，頓時就不說話了。趙覆雨帶著滿肚子氣回到座位上，想了半天問趙鵬道：「你說月考作弊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太大吧，老師都看得挺嚴的。」趙鵬看他的臉色，悚然一驚道，「你不會期中考想要作弊吧？別呀！」

他還沒看過成績表，還以為趙覆雨心情這麼差是因為考差了，由此推測對方很可能想要在期中考時作弊，畢竟作弊這種事兒趙覆雨以前也沒少幹。

趙鵬倒不怕他作弊，他怕的是趙覆雨作弊還要扯上自己。趙覆雨讓他幹的事兒他又不敢不幹，但要是事情敗露了肯定是他更遭殃，看聶東那事兒就知道。

「不是我想作弊。」趙覆雨越想越覺得，趙右諳比他多考了一分這事兒不正常，「我覺得趙右諳這次考試作弊了。」

「啊？他考多少？」

「班級第三十。」趙覆雨憤憤道，「他上次還是倒數呢。」

趙鵬：「……」

他內心覺著這進步的程度雖然大了些，然也沒有超脫正常人的能力之外。等到他知道趙覆雨只考了班級第三十一之後，他便明白對方為什麼生氣，又為什麼一口咬定趙右諳作弊了。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對趙覆雨好聲好氣道：「我看趙右諳這段時間確實挺努力的，下課都在看書，進步這麼多也不是沒可能。」

這一點趙覆雨又何嘗不知道？他不過是不甘心而已。趙鵬怕他又幹出什麼傻事，趕緊說：「趙右諳這次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下次就不會了。趙叔叔不是給你新找了好幾個家教嗎？你下次肯定也能在年段里進步幾百名。」

結果趙鵬不說還好，他一說，趙覆雨更是想起了他爸請的好幾個家教。趙辰光各科都請了一個家教，不說是專家學者，那也是名校畢業，為了請他們花了不少錢。

趙辰光要是知道自己花了這麼多錢請家教，他還沒考過趙右諳，還不得把他腿打斷？

趙覆雨天不怕地不怕，卻很怕趙辰光。他知道自己能這麼無法無天，都是仗著他爹。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教訓他一頓？」趙覆雨沉聲問道。

趙鵬心說，最怕的還是來了。

他道：「你要是心裡不爽快，叫人撕書、往抽屜里塞東西什麼的都行，打人就別了吧？最好別把事情鬧大。」

趙覆雨：「我有分寸。」

趙鵬：「……」

趙鵬其實不是很相信他的話。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麼？趙覆雨做事從來都是留下一堆爛攤子，也虧得趙辰光有能力幫他擺平。

趙覆雨則特別煩躁。以前他想整趙右諳那小子，哪用得著這麼畏首畏尾？只要一擺出趙右諳私生子的身份，別人都會主動去戳他的脊樑骨，自行孤立他。趙覆雨搞他的時候，也根本不會有人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的呢？大概是聶東那件事，一有奚何站出來幫趙右諳說話，二有神秘人士澄清事實，大家忽然都覺得那小子可憐起來。

……操。趙右諳那玩意兒有什麼好可憐的？趙覆雨不能理解。

他覺得趙右諳的存在就是他們趙家的一個污點，明明是個吃著他們家的、用著他們家的廢物，自己教訓教訓他不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