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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囊藥坊二三事

    一個溫情又難免落入俗套的狗血故事。 論一個家道中落的弱女子如何養活一大家子老弱婦孺。 靠美貌嗎? 靠智慧嗎? 靠手段嗎? 對不起,她都沒有。 只好勤勤懇懇埋頭做個小幫工。 好在能拴住男人的除了狗鏈,還有美食。 一個陰晴不定騷包至極的阮東家。 一個沉穩腹黑愛吐槽的章大夫。 一個智商為負還立志當女俠的情敵。 還有一群性格迥異的夥計們同為生活添油加醋,一盤名為青囊藥坊的菜即將上桌。 無多角戀。 本書主要角色原形均來自生活中認識的朋友。 所以故事一半真一半假。

    第五十章

    小說: 青囊藥坊二三事 作者:阿代代 字數:2125 更新時間:2019-09-21 20:49:33

    話說,前幾天章夫人還問了幾次讓她跟他們一起吃年夜飯。

    當她說自己家人要來春城時,她更是熱情地邀請他們全家一起。

    嚇得杳紈慌忙謝絕了。

    扮兒媳婦這種事她一個人演演也就算了。

    要是拖上全家人,那可就鬧大了。

    雖然她也很樂意假扮章大夫的心上人來成全大夫和東家,可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嘛。

    欸,不知道到時候他們該怎麼辦。

    希望東家能找到法子,不要辜負了大夫的一片深情。

    到了夜裡,果然風雪大作。

    沒一會兒地上便落滿了一層雪白柔軟的錦被。

    但即便如此,還是抵不住鞭炮爆竹帶來的團圓氣氛。

    反而更添苦盡甘來之意。

    天剛擦黑,杳紈便領著春兒把每個屋子的燭火都給點亮了。

    還有正門口懸掛的那兩盞嶄新的大燈籠。

    還是她昨日特地去買的。

    按習俗,今日是要燈火通明一晚上。 以求來年光明順遂的。

    還有蘇老先生親筆寫的春聯和福字,亦是好看又有寓意。

    晚些還要守歲。

    她也早早準備好了茶葉用來提神,希望自己不會在新年到來之前就因為睏倦而睡過去。

    好在今年還離爹爹近了許多。

    而且前幾日她聽人說,今年官衙大恩,特准四五六日都允許探監。

    每次最多可三人同行。

    她算了算,若是每天都去,他們每人最起碼能見到爹爹兩次呢。

    想來也不會是那縣尹的命令,定是州牧大人。

    說來這州牧大人還真是體恤民心,比那縣尹不知好了多少倍。

    倒也是。

    能教出阮家兄妹那樣熱忱可愛的父親定不會是什麼壞人。

    熱菜熱湯剛剛端上桌,碗筷也剛剛碼放整齊。

    院子外頭便有了聲響。

    有人敲門。

    「我去看看。」 杳紈說。

    可到了院子,將門一開。

    杳紈驚訝地幾乎失了聲。

    「爹爹!」

    雖然門外那人戴著兜帽,又用黑色的狐皮大氅將自己的身子蓋了個嚴實。

    可那眉眼那身形她是斷不會錯認的。

    「您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應該尚在大獄之中嗎?

    何況他怎麼知道他們一家人都在這個宅子里呢。

    「二位不要在外頭站著了。 畢竟眼雜,還是快些去屋裡廂吧。」

    杳紈這才注意到她爹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和一輛馬車。

    「我,好好。」

    縱然沉穩如杳紈也還是沒辦法掩飾此刻的無措。

    「勞煩閣下了。」

    「無礙,李公定記得在下所囑。」

    「是。」

    李父先是對著那人作了個揖,這才由杳紈攙著回到暖和的屋裡。

    「是誰呀?」

    屋裡的人還問著,可一看這包裹嚴實的人摘掉兜帽露出消瘦的面容。

    竟是李洛寺。

    屋裡一眾皆是又驚又喜又忍不住落淚。

    「寺兒?」

    李老夫人第一個上前摸了摸兒子的臉,想要證明當真不是自己眼花或是太過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等確認了不是眼花,李老太爺邊拭著眼角邊又忍不住問他,「洛寺啊,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國主大赦了?」

    李父也是眼眶濕潤,聽到父親發問,忙跪地就是一拜,「孩兒不孝,害父親母親擔心了。」

    李老太爺慌忙去扶,「我兒受苦了。」

    李父站畢,看著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春兒,笑道:「春兒長高了不少,為父差點認不出來。」

    春兒這才躊躇著上前行禮,「父親。」

    當年父親入獄的時候,春兒不過六七歲還不識事呢。

    哪像現在身量都躥到快跟她一般高了。

    這麼多年未見,生份了也正常。

    李父拍拍他的肩膀,頗為欣慰。

    徑而越過春兒的發頂看向了那個一直站在桌子另一角的結髮妻子。

    「汝煙,你可好?」

    那頭的李母從方才李父進門到現在都只是佇在原地,眼中含淚。

    不過幾年未見她竟覺得恍若隔世。

    此刻聽到李洛寺喚她,頓時淚珠子連串兒落在前襟上。

    生怕哽咽的聲音失儀於久未逢面的丈夫,李母掩面著點點頭。

    李父趕了兩步上前拉過她掩面的手,又拍了拍她消瘦的肩頭,「這些年辛苦你了。」

    說著又拿手幫她抹幹凈了淚痕。

    接著屋子裡便又是一陣抽泣抹淚。

    一家人好一會兒才坐定下來。

    「寺兒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眾人方才又想到了最初的這個疑問。

    李父解開大氅交託到髮妻手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笑著回答:

    「前日有一個少年公子來獄裡探我,說今天會有人來接我出來與你們團聚,只是明日天明之前必須回到牢里。 還說讓我不要走漏風聲,一切只得偷偷進行。」

    「少年公子?」

    一屋子的人皆是面面相覷,又問他:「你可認得?」

    李父搖搖頭,「先前不曾謀過面。」

    他這幾日都在回憶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樣的人家。

    可始終無果。

    他想了想,補充道:「看著衣著華貴意氣風發的,想來是好出身的子弟。」

    「對方不曾說明自己是何人,有何目的?」

    李父搖頭,「年紀不大,說話卻是老氣橫秋的。 可我從前認識的人中沒有與之歲數相仿的孩子的。」

    眾人越發覺得蹊蹺。

    這人他們也都不認識,沒事怎麼會這麼大費周章地幫他們一家人。

    而且能這樣從春城大獄裡把人悄無聲息地接出來,想來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杳紈腦中靈光一閃,頓時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形。

    她猶疑著開口:「那少年是不是看著十五六歲,比我高半個頭。 胸前還配了一枚金鑲玉的同心鎖?」

    李父先是一愣,接著神情不定地看著她,「你認識?」

    「是你去求人幫忙的?」

    「對方是誰? 你可曾許人家了什麼?」

    別怪他們有這一連串的發問。

    饒是杳紈也是摸不著頭腦。

    居然是阮二爺。

    可他無故怎會曉得爹爹被關在獄中,又知他們一家最近會在這宅子中落腳。

    自己知他一貫機敏。

    可他不該這麼沉得住氣呀。

    若是有此安排,他早就會來自己跟前邀功了。

    況且這麼大的忙,他不過是州牧的公子。

    當真能做得了這個主嗎?

    想到這兒,她眼前突然晃過一個閃瞎人眼的俊俏笑臉。

    是他。

    想到此處,忽聞門外一串急促的噠噠聲和馬兒的嘶鳴聲。

    不知為何,杳紈心念一動。

    迅速起身撩簾而出,「好像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只餘一家子互相看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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