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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囊藥坊二三事

    一個溫情又難免落入俗套的狗血故事。 論一個家道中落的弱女子如何養活一大家子老弱婦孺。 靠美貌嗎? 靠智慧嗎? 靠手段嗎? 對不起,她都沒有。 只好勤勤懇懇埋頭做個小幫工。 好在能拴住男人的除了狗鏈,還有美食。 一個陰晴不定騷包至極的阮東家。 一個沉穩腹黑愛吐槽的章大夫。 一個智商為負還立志當女俠的情敵。 還有一群性格迥異的夥計們同為生活添油加醋,一盤名為青囊藥坊的菜即將上桌。 無多角戀。 本書主要角色原形均來自生活中認識的朋友。 所以故事一半真一半假。

    第六十一章

    小說: 青囊藥坊二三事 作者:阿代代 字數:2170 更新時間:2019-09-21 20:49:33

    阮沚捋了捋形狀頗好的眉毛,又搓了搓不算太厚實的耳垂。

    答道:「可孫兒如今覺得只有這白才是諸色之基,也只有這白才可包容萬物。 孫兒作為太子冼馬有教導輔助儲君之責,豈能只留取自己喜愛之色。 聽取正反兩種意見且幫助殿下作出正確判斷方為良師。」

    噢。

    突然喜歡白色就突然喜歡白色了罷。

    找那麼多借口。

    這磨磨唧唧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誰。

    於是阮老先生點點頭,裝作你說得很有道理。

    青囊藥坊內。

    花未時正撩高了袖口打算幫杳紈洗盤子,卻不料被她阻止。

    手上還有傷口,一沾水那這藥不是就白上了嘛。

    可花未時哪閑得住,非要幫著做點什麼心裡才過意的去。

    於是便打發她去灶房拿了兩塊幹布過來把自己洗完的碗筷一一擦幹,到時再放回碗櫃去。

    「我覺得未時姑娘你似乎與那些養在深閨里的小姐有些不同。」

    「是好的不同,還是壞的不同?」 她問得十分急切。

    「自然是好的。」

    「真的嗎? 那你快說與我聽聽。」

    真是個實心眼的姑娘,也不稍微客套一下。

    被花未時突如其來的熱切眼神嚇了一跳,杳紈稍作思索。

    答道:「尋常衣食富足的閨秀們哪裡會知道窮苦百姓的苦難,更別說千方百計想著要幫助他們。 姑娘這份良善世間難得。」

    「還有嗎還有嗎?」

    「一般人日子過得愜意哪還願意受累習武。 白日里我看姑娘身手矯健,定是自小勤學苦練的緣故。 不知他人如何,換作是我定是忍不住要偷懶的。」

    杳紈邊努力洗著盤子上的油污邊回答她。

    這話她可沒有瞎說。

    如果不用幹活兒養家,她真想賴在床榻上飯來張口水來仰面,人來了蹬蹬腿。

    最好再找個說書先生專門坐在她榻前給她講故事。

    時不時喂她些瓜果糕點瓜子仁。

    然後跟著睡個三天三夜她才滿意。

    她這番言語聽得花未時幾乎就要衝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李姑娘你可真好。 我家中沒有一人像你這般誇過我。」

    花未時眉開眼笑,連不自覺翹起的小指尖都在透露她的高興。

    「從來沒人誇過你?」 杳紈有些驚訝。

    「嗯。」 花未時點頭。

    他們都嫌她憨傻。 連字都識不全,還一心想著練武。

    她父親母親甚至是長姐都說她練功夫就是白費力氣,他們是絕不會允許她參軍的。

    早些嫁人才是正道。

    還說什麼女子從軍,古未有之。

    那她去了不就有了嗎。

    「她們覺得我笨,所以給我找了一個頂聰明的人。 說這樣下半輩子才算有保障,不至於讓人騙得得靠乞討為生。」

    杳紈聽得咂舌,這家人是有多嫌棄自家女兒啊。

    「可章大夫不是你要找的人對嗎?」

    「不是。」

    見她撅著小嘴滿臉都寫著惋惜,杳紈差點笑出聲來。

    這小姑娘可真是一點心思也藏不住。

    章大夫是好,可是有主了呀。

    取向這種事她也是愛莫能助的。

    「那你父母幫你尋的那位夫家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知道?」

    畢竟這天下絕大多數的父母都是疼愛子女,且一心為他們考慮的。

    也許對方真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良人也說不定呢。

    「我倒是沒見過他,不過蘇臨城中關於他的流言很多,盡不相同。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都怎麼說的?」

    「有說他乖張跋扈極好女色的,也有說他驚才絕艷是個不世良臣的,還有人說他是個城府極深的野心家。 但也有人說他溫良恭讓好相處,從不看重他人出身高低,所以交友滿天下。 可是啊,無論在哪個版本中都說他長得極好看呢。」

    至此她似是想到些什麼,湊近杳紈耳邊神秘兮兮道:「有傳聞說就是因為他這天上有人間無的臉蛋兒才引得太子殿下格外器重他呢。」

    器重?

    聽這傳聞里的意思,怕不是器重這麼簡單吧。

    杳紈瞭然地點了點頭。

    果然還是這些貴族皇室們能找樂子。

    「大家說啊,太子殿下什麼大事小事都聽他的。 連國君讓殿下批的摺子都是他第一個看,最後作決斷的也是他。」

    「那國君不生氣嘛?」

    「氣死啦。」

    花未時一拍大腿怪叫一聲,「可是他提供的法子偏偏都是最妥當有效的,也沒有什麼其他出格的行為。 所以即便忌憚也說不出別的錯處來。」

    「那這樣聽來,這人還真是挺張狂的。」

    不過怎麼會有人同時有這麼多不同面的傳聞呢,這般陰晴不定的。

    杳紈剛想說世上哪有這樣的人,可腦袋裡突然浮現了某人或耍賴或惱怒或高興的模樣。

    嗯。

    還是有的。

    「何止張狂,聽說他最喜四處留情。 上至宮人閨秀,下至良婦歌伶沒有哪個他不敢引誘的。」

    「啊?」

    「我聽說前些年有個大人家的閨女就是因為他始亂終棄才尋了死的。」

    「啊,這般無情無義之徒你斷斷嫁不得。」

    「可不是嘛。 當時我聽到的時候差點抄起長槍就要去戳死他,可惜被我侍女攔住了。」

    「這次回來你可曾去拜祭過楊大人家那閨女了? 一轉竟已一年了。」

    「還未曾。」

    「欸。 她雖是受人蠱惑,以為取了你性命她便能嫁入皇家,可在最後關頭她也幡然醒悟了。 還因為愧對你尋了短見。 你二人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按著兩家的情分,你也該去祭拜一下。」

    阮沚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才剛回來,要做的事太多還沒來得及抽開身。

    等到手頭上的事忙完他再去吧。

    「蘇臨城有個三步酒坊你知道嗎?」

    「好像沒有。」

    「那裡頭有個老闆娘叫三娘,在蘇臨城很是出名。 很多有權勢有錢的都想把她納入後院,可她誰都看不上,二十五六了也沒嫁人,但偏偏啊對那人痴心錯付。 可人家高門大戶的,怎麼會允許這樣一個姑娘進門,於是她只好以死相逼。」

    「那然後呢?」

    杳紈聽得入神,急急追問。

    「大抵是聊得不好,最後那姑娘竟生生當眾飲了毒酒。」

    「太可恨了! 竟有這般薄倖男兒! 只可憐那姑娘一片痴情。」

    「可不是嘛。 這種人就該亂棍打死!」

    「對對對!」

    「五馬分屍!」

    「沒錯!」

    「還有那位關姑娘。」

    阮老先生說:「雖出身風塵卻是個有情有義的。 當年若不是她發覺那壺酒中有毒,先一步搶了你的酒喝。 現在埋土之下的便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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