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足夠將一個人徹底改變，也足夠將少年變得足夠優秀。五年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人們都是走馬觀花的看著這一切的改變，很少有人能夠改變這些事情。

對於江縱來說，他自小被父母拋棄，在剛一懂事的年紀就生活在羽扇宮，所以對於親情之類的很難理解，也不需要去理解。

——楚沉暮自小喪母，家中條件不差，但是楚父為了這個同髮妻生下的唯一一個兒子，沒有再續弦。在江縱十七歲時，楚沉暮的父親死於仇殺，兇手是誰至今還沒有查明。

楚沉暮知道這個消息時，已經是楚父沒了的第二天，偌大的楚家無人掌管，那些個旁系都希望來分一杯羹。楚父生前最信任的管家用最快的速度來找楚沉暮回去主持大局。

其中詳細的內容江縱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知道楚沉暮的父親在楚沉暮的心中佔了很重要的地位。江縱作為一個旁人既不清楚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拍了拍大師兄的肩膀，用男人的方式安慰自己的大師兄。

「師兄，你且去吧，莫要太傷心。」

葉亭應當是最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他抿了抿嘴，學著江縱的樣子拍了拍師兄的肩膀，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四年前葉家滅門父母雙雙身死的血案。

江縱到現在還能夠清楚的回憶起楚沉暮當時的樣子，他那一向溫和的大師兄目眥欲裂，額間的青筋隱約可見，呼吸急促到像是快要溺亡了一樣，但是他的臉色卻是蒼白如雪，深受打擊。

楚沉暮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江縱的幫助下向千山長老等告別。江縱目送著楚沉暮的遠去，不知為何，內心沒由來的感到十分慌張。

後來的事情江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一個月後楚沉暮重新返回羽扇宮時變了很多。江縱只當他是因為喪父而無法打起精神來，也不便多說。

讓江縱最為在意的還是一年後的宮內測試。五年前的那次測試讓他心力交瘁，這次的測試絕對不能夠出現任何偏差！

時間本就不曾放慢腳步，對於江縱他們來說，時間更是宛如流水，在不經意之間就逐漸流失。

千山長老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兩個最得意的弟子不禁微微一笑，他的這兩個弟子不論是人品還是天賦都是上乘的，況且二人也稱得上勤奮好學，可算得上是妥妥的種子。

「沉暮，縱兒，這次的測試所有人都對你們抱有很大的期望，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們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萬萬不可冒進。」

楚沉暮自父親死後性格便改變了很多，不僅沒有向以前那般溫潤如玉，甚至周身的氣質顯得有些沉鬱。

楚沉暮冷漠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江縱見師兄這般，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對於父母並沒有多大的印象，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師兄。

江縱對著千山長老點了點頭，又揚起一抹笑，帶著少年特有的瀟灑不羈，「師父您就放心吧，我和師兄絕對不會辜負您的厚望！」

千山長老也沒有別的要囑咐的了，目送著兩個少年的離開，宋千山突然有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之感。

江縱一早就發現了自家師兄的不對之處，雖然說平日里他也是這般沉默寡言，但今天的確是有很大不相同。

江縱試探著開口詢問：「師兄？你怎麼了？」

楚沉暮像是沒有聽到江縱的話一般，直直往前走，眼神空洞。

江縱皺眉，拉住楚沉暮，再次開口：「師兄？你沒事兒吧？」

楚沉暮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沒事，走吧。」說完後也不再管江縱還有沒有話說，徑直朝前走去。

江縱內心知曉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既然師兄不願意告訴他，那麼他多問也沒有結果，倒還不如拋之腦後，先以要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