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測試分成四個部分，分別將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分成兩組，先是外門弟子的第一組，再內門弟子第一組，以此類推。

江縱和楚沉暮到場時，外門弟子的測試已經開始了，一個連著一個的外門弟子上台測試，但是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內門弟子的寥寥無幾。

江縱親眼看到一些長老已經在默默嘆氣了，羽扇宮的運氣不太好，連著好幾屆的外門弟子都不大爭氣，內門弟子雖然也有，但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卻是屈指可數。

若是再這樣下去，外門弟子招收進來一批又一批，但內門弟子卻無所長進，羽扇宮定然會陷入青黃不接的地步。

第一組的外門弟子已經快全部測試完了，能夠入長老們法眼的這才兩個。要知道外門弟子的人數可是內門弟子的五倍以上！

江縱看了一眼一旁心神不寧的師兄，再次擔心開口：「師兄？你沒事兒吧？」

楚沉暮蒼白著臉搖搖頭，「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江縱還想再說幾句，卻被楚沉暮打斷。楚沉暮的語氣已經有些煩躁了，「我說了我沒事！」

江縱低低應了聲，不再回答。既然師兄不願意同他說，那他就不問了。

看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師兄弟們完成測試，江縱對於自己的結果也是充滿了自信，對未來有著無限憧憬，只要今天能夠一鳴驚人，就絕對不會再有那樣這樣的流言蜚語了！

一輪輪的弟子考核都已過去，只剩下最後的一組內門弟子，長老們看到剩下的人時勉強打起精神來，最好的幾個苗子都在這一組，希望能夠出一點驚喜吧。

江縱此時滿心歡喜，未曾注意到他的師兄楚沉暮越發不對勁，過分緊握的拳頭顯示出主人複雜且難以平復的心情，幾經掙扎後——那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歸於平靜。

台上的長老慢慢報出下一個名字，正是江縱。

江縱對著身邊突然拉住他的師兄楚沉暮笑了笑，自信道：「師兄放心，我定然不會有負師尊所託！」

另一旁的葉亭也站起身，用手輕輕拍了拍江縱的肩膀，清冷宛如謫仙的俊臉上輕輕淺淺的勾出一個笑，「去吧，你可以的。」

楚沉暮將一旁桌子上的茶盞放在手心，遞到江縱面前，臉上帶著對小師弟的關愛，溫和道：「我們江師弟，一定會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以茶代酒，祝小師弟得勝歸來。」

江縱結果師兄手中的茶盞，然後一口氣喝下茶盞中的水，眉目堅毅，「師兄放心！」然後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葉亭，少年氣的對葉亭眨了眨眼睛。

葉亭看著少年，無奈地笑了笑，目送著江縱向高台走去。

另一旁的楚沉暮當看到江縱對葉亭的模樣忍不住眸色又暗了暗，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身側的葉亭。他這個葉亭師弟啊原本就跟那天山上的雪蓮似的，高不可攀，但卻因為江縱而自願跌入塵世——他江縱何德何能！

他才是對江縱最為關心的那個！可偏偏，江縱對葉亭比對他還要親昵！楚沉暮發紅的眼睛猛地閉上，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江縱自己！

葉亭感覺到身邊楚沉暮氣息不穩，他將目光看向楚沉暮，一閃而過的殺意被葉亭看得清清楚楚。

葉亭心下大驚，難以言喻地看向楚沉暮，他厲聲但刻意壓低了聲音，「師兄！」

一向對小師弟關懷有加可以說是看著小師弟長大也不過為的大師兄，竟然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師弟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