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吃點東西吧，別想太多了，二師兄沒事的。」從陵越出門，到了如今，整整一夜，這人便一直幹坐著，不說話，不吃東西，什麼都不做。

大夫見了陵端，對方只有一些外傷，不礙事，蘭生知道陵越擔心對方，卻又不太對。

「你出去吧，我沒事。」陵越確實不太對，陵端問他，話卻說一半。那人說過什麼，陵越當真不記得。他一直在想，從相遇到最後，陵端所說的每一句話。

大腦很空白，他突然發現，他什麼都不記得。與陵端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二十多的師兄弟，除了年少時的模樣，陵越甚至，都不記得這人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陵端到底說了什麼，陵越越想越記不住。

重要麼？那人到底說了什麼？一定很重要，不然，陵端也不會問他。

「可是，我覺得你有事。」陵越的心事，藏不住，何況這人是他大哥，方蘭生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蘭生……」

「怎麼了？」

「你告訴我，你二師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陵越不知道陵端該是什麼模樣，只是覺得，蘭生應該知道。畢竟，蘭生對陵端也認識。

「當然是很壞了。」想當初可是被陵端弄的很慘，都快把他的胃都給撐炸了。

「就知道欺負人，就知道欺負屠蘇，還一直對你不好。」

「所以，你也覺得他很壞，對不對？」無奈苦笑，這些，陵越怎麼會不知道。正因為他知道，才更覺得陌生。

陵端告訴他，讓他忘了陵端，別恨他。可是陵越，對陵端從未恨過。

小打小鬧的壞脾氣，如今想起來，那人究竟犯了什麼大錯？是傷了芙渠，還是傷了屠蘇，還是……入魔成狂。

那個時候，若不是陵端出現，陵越是否，真的會死在屠蘇劍下……

「我，我開玩笑的，師兄，我和二師兄不過幾次見面，你和他二十多年兄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二師兄是什麼樣的人。」知道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他不是天墉城第子，對於陵端與陵越的關係，他只是一個外人。

看到什麼，便說什麼。

「可是……我不清楚，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原來，是這麼無奈。

方才聽著陵端喊他大師兄，只覺得被人傷了。

那人是為陵端喊他大師兄，是自己想要對方這樣喊他，而不是他想叫自己一聲大師兄。

「我曾經聽他喊我大師兄，無論是開心的，不開心的，生氣的，委屈的，都和現在不一樣。我不要他喊我掌門，可是，那一句大師兄，我更難受。」就像他對陵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讓他不敢看他。即使，他現在真的看不到他。

不知道那人喊他大師兄時，臉上究竟是什麼模樣。

「這……」方蘭生犯了難，只覺得這反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這反應，怎麼和當初月言不要他時，他心裡也不喜歡月言似真似假的方公子那樣。

「大哥，下月七夕，你……想要誰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