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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無禮

    慕言第一次見到李修言,便喜歡他。 面對著對方,這個傀儡皇帝,他費盡心思討對方歡心。 他本就不是一個好人,卻在小皇帝面前,做了一個好人。 卻不想,那小皇帝心中從來沒有他。 當父親因為自己的過錯失了權利入獄,他去求他,得到的答案,不過是從頭到尾的利用與報復。 恨他麼?在紅樓里,平日里嬌貴的慕公子變成了人人可欺的下人。 恨他麼?那一夜被自己曾經厭惡的富家少爺們折辱。 恨他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掙扎。 恨他麼……可是更該恨的難道不是自己麼…… ———————— 李修言心裡恨極了慕家 慕家的三公子,總是可以利用。 當他終於執掌大權,又怎麼會放過慕家。 那個人跪在他的面前,甚至願意帶他的父親去死,難道那人不知曉,他恨的是他們慕家,不僅僅是他。 當慕言受盡苦楚,被人折辱,欲死之際,他才發現,原來,他心裡,並非沒有他。 這世間有一種奇花叫做霈霧,如果你能夠尋到,我便為你活著。李修言怎麼會忘記,這是他和他初次相見,他讓他尋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世上的東西,如何能夠尋到……

    二十七

    小說: 休得無禮 作者:烨七爷 字數:3053 更新時間:2019-09-21 21:02:23

    「你終於來見我了。」慕呈一直想過有朝一日與李修言見面會是何種模樣,如今見到,想不到,對方比他看著更虛弱,居然讓太監扶著坐在自己面前。

    「怎麼,你一直很期待麼?」李修言望著慕呈,當初權傾朝野的相國大人,如今成了階下囚。對方坐在冰冷的地上,哪還有朝堂上的模樣。他不曾讓人對他動刑,畢竟如今還動不得。

    「老夫自然期待,陛下會如何。」

    「如今,朕倒是擔得起相國大人一句陛下了麼?」李修言近日快被自己折磨瘋了,他心中發狂般的思念著慕言,然而肩上的疤痕,卻告訴他愛不得。那疤痕,是慕呈給他的……用最殘忍的方式,給他的。

    「可惜未曾真心。」他叫他一聲陛下,又何時將他當做天子。以前不曾,如今也不會。

    「朕本想問你一句,是否後悔。想來,並不需要問了。」他居然也如慕言那般天真,想著不可能的事。他如今該如何對慕家,他想予恩,究竟是為了誰,並不重要,他確實有如此想法,可惜,慕呈不需要。

    「陛下來此,想來並不止問老夫一句後悔吧。」慕呈望著以手帕掩面咳嗽的人,這人看他們慕家笑話,他自然也是看他笑話。這個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馬上駕崩而去。

    「是啊,朕來此,並不期望相國大人一句後悔。」扶著椅子起身,讓身旁眾人退下。李修言走近慕呈,眼中只余厭惡。

    「兵符呢?」

    「兵符?」這人問他,這是什麼意思。慕呈疑惑,卻又在瞬間明白。原來如此,這人要的東西。

    「陛下問老夫,可就問錯人了。兵符,老夫並不知曉在哪裡,誰人手上。想來,那個宇文將軍,陛下可以問問。」

    「你想讓我懷疑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宇文軒這個人,朕不會懷疑。」李修言用人,自然不會懷疑。說起來,當初無人可用不是麼,他們宇文家,可是其中唯一的例外。

    「難道陛下不覺得好奇,我兒何種心性,謀略。這宇文將軍,究竟是你的人,還是我兒的人,如今可是未知。」宇文軒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雖然無法為他報仇,卻也不會讓宇文軒好過。

    「國相大人可以繼續說,朕聽著,聽著你如何讓朕對宇文軒產生懷疑。」李修言疲憊之間,又後退坐下,他倒是想聽聽,這慕呈還能說出什麼。

    「我兒可是多次書信提宇文將軍的好,更說過懷疑二字,兩年之前老夫便知曉。宇文將軍如今還活著,難道陛下不覺得好奇麼?」慕呈不過是隨口一言,那李修言卻展露了思慮。

    「這倒是,讓朕意外。」

    「我兒死了,慕家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至於他們宇文家,陛下手中無兵符,那些兵馬聽誰的?宇文軒說找不到兵符,陛下就信麼?」

    「是啊,朕自然不信。」李修言笑的溫柔,今日想要問的,已經有了答案,便不用再多說什麼。

    「相國大人還記得,三年前給朕下藥,讓朕受辱於男人的事麼?那個時候,朕並沒有讓人碰了去。」起身欲走,卻覺得這慕呈的冷靜讓他不喜歡。

    「不過,三公子的身子,朕很喜歡。你可知道,三公子可是求著朕,要做朕的女人,朕允了。」

    耳旁的怒罵詛咒,李修言只覺得歡喜。這慕呈,終究還是愛著他的兒子,如此事實,當年他為了侮辱自己,如今他兒子,卻已經是自己的人。是啊,慕言是自己的人了……可是,他不要他,不能要他。情愛一字,李修言並非不求,慕言所做的一切,他並非全都不喜歡。可是他如何能夠喜歡他,他可是慕呈的兒子……也許自己會死在思念之中,他也不願意愛。不願意承認,他那笑話般的情感,慕呈對他如此,辱他如此,他怎麼可能,怎麼敢,喜歡這個人的兒子。

    「陛下喝藥吧。」回了寢宮,果然還是讓他覺得孤單。他已經習慣孤單絕望,卻不想。如今卻是閉眼便能聽到不該存在的人在他耳旁話語,叫他阿言……擾的他心亂,擾的他掙扎不已。這藥,太醫說他的病,心病還需心藥醫。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如何能治?讓天下人繼續看他笑話?讓他忘記那些屈辱,忘記這三年來的折磨。只為了用心藥治好,他如今的病麼?

    「宇文軒呢?」李修言自然不會懷疑宇文軒,這個人,他比誰都清楚。那人雖然掙扎,慕安死在他手上,所有的一切,他有了選擇,便不需要懷疑。只是這兵符,一月不曾有消息,多少讓他有些著急。

    「這是宇文將軍給陛下的留信,讓奴才在陛下問起的時候,交給陛下。」

    「他倒是知道。」李修言打開信封,那宇文軒留下的,不過是因為父親生病,聽說雪山有一味草藥,自己親自去尋了。更說了,若自己見到慕呈,那人會如何詆毀他,這人智計,當真是他看上的人。

    「準備一下,朕要出宮,你便不用跟著去了。」

    「這時辰,陛下是要去哪?」魏公公給人收拾了銀票,交到人手上。他不該問,卻少不了擔心。

    「不讓人跟著,未免危險。」

    「朕自有分寸。」他只不過是覺得很累,想要做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在這個宮裡,這個地方,他只覺得冷的很。

    這個地方是?馬停在了紅樓前,看著眼前一片光景,李修言才發現自己到了什麼地方。此時臉上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是期待,關心,亦或者,是嫌棄,厭惡?他本該離開,卻是下了馬。自己一身黑衣並不會太惹眼,他確實擔心著,思念著。他想去看看,看看……那所謂治病的心藥。多走了幾步,從一旁的小店裡,買了面紗,他不怕別人認出來,單單只是不想讓他想見的人認出來。

    「公子這是來?」紅樓的老媽子站在門口,看著戴面紗的男人,便迎了上去。

    「聽曲。」面紗下的眼,儘是不滿。側身走進紅樓,對擁上來的這些女人,全都視而不見。他並未上樓,直接在大廳里坐下。

    「公子想聽什麼曲?我這就讓姑娘來給您彈曲子。」幾個姑娘不知道戴著面具的人眼中嫌棄,又想靠近對方。

    「能聽就成。」李修言冷漠的開口,從懷中掏出銀票,給老媽子。他來這裡,聽什麼曲?他來這裡做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公子等等,我這就找人給公子彈琴。」老媽子看著手中銀票,歡喜非常。眼看這人似乎不喜歡人觸碰,便趕走了樓里的姑娘,免得惹了人不開心。

    那不遠處彈琴的人,李修言並未放在眼中。即使那女子容貌,算得上這京城絕色。可是他的眼,卻落在了女人身邊的人身上。

    他不曾想過,當真有一天再見到慕言,那人會變成如今模樣。他瘦了太多,眼中似乎有太多苦。他的臉,他的臉上留著淤青,嘴角也是。握緊了拳頭,心又疼了,他今日,就不該來這裡。

    還記得當日初見,那人無禮的模樣,而後兩年的相處,那人少有的乖巧,還有那一夜,那女人的打扮。若他當真只是一個女人,一個與慕家無關的女人,甚至,就算他是一個男人,他李修言大抵也是喜歡他的。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卻偏偏是他慕呈的兒子。伸手捂住胸口,想要上自己好受些,止不住的咳嗽,咳的胃難受的厲害。為什麼這個人,偏偏是慕呈的兒子?為什麼經歷了那些侮辱,那些絕望他心裡偏偏愛上了這個男人。

    他對他,未免太殘忍,他得到了他的心,他的身子。如今,卻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受苦受辱,他問過,問過慕呈是否後悔。可是慕呈畢竟不是他,那個人,所做的一切,謀反,侮辱,怒罵,甚至打他,他從來不曾後悔。李修言見到慕言,他心中,他畢竟不是慕呈。

    不知道什麼時候,琴音已經停了,李修言並未覺得舒適,他的身子如今……原來愛一個不該愛的人,真的會要他的命。不能再留在這,他不想再出現在這個地方。思念成疾也罷,總比來到這個地方,讓他親眼看著,然後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後悔,他後悔,看著慕言受苦,他便後悔當初決定。可是他難道錯了麼……這一切都是慕呈給他的,他如今報復將自己所受的苦還給他兒子,他有什麼錯?他覺得痛苦,慕呈卻沒有半分悔意。

    「公子還需要些什麼麼?」老媽子見坐著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人可是一位財神爺,她可不能不照顧好。

    「不必了,這是賞給剛剛那個姑娘,還有她身邊的男人的,你交給他們吧。至於這一百兩,是你的。」

    「哎呦公子真是出手闊綽,以後可要常來啊。公子想聽什麼曲子,這裡便有什麼曲子。」

    「不會再有下次了。」他今日受著錐心之苦,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見到不該見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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