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0

雖然說曲凡家的窩是狗窩，但殷也的房子說是狗窩，狗也要不樂意了，他走進門，隨手把鑰匙扔在了沙發上，倒在堆滿了衣服的床上就開始躺屍。

睡不著。

殷也的腦子清醒地很。

他本來就是天天熬夜的主，凌晨一點多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算晚，更何況今天莫之北的事塞滿了他的腦子，把睡覺因子全給擠了出去。

他還從來沒有想過，莫之北會住在那樣的地方，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離家出走半讀半功，這幾個星期的相處，殷也看得出來莫之北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反而比大多數同齡人來得成熟穩重，殷也真想不到有什麼事可以他和家裡人鬧僵。

他不願意去多問，因為他知道莫之北並不願意去提，可是這樣的情況……確實讓他有些心疼。

他挺喜歡莫之北的，不僅是因為他的臉，更是因為莫之北的性格，可能這個喜歡並不單純，但是殷也知道，他沒辦法看著莫之北這樣。

殷也想要找機會和莫之北談談，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之後的幾次見面，要不是他有事，就是莫之北提前離開，話也來不及好好說上幾句，更別說別的了。

又是一個星期六晚上，殷也百般無聊地坐在高椅上，楚江河在台上唱歌，莫之北剛剛給他打電話說今晚不來，殷也也就回了一聲行。

大概唱了五首，楚江河下來休息，他一身黑色皮衣，褐色的頭髮有些過長，在腦後束了一個小辮，配著他俊美邪氣的五官，竟然也沒有一點違和感。

他坐到殷也旁邊要了一杯雞尾酒，殷也也閑的無聊，把最近一直找不到機會和莫之北聊聊的事說了一下，表達一下自己的怨念。

「不是吧，你真的動心了？」楚江河在聽到殷也的話時，無法避免地多想了。

他了解這個老闆，對所謂的感情只有感沒有情，那個「感」還是冒著黃光的，直接一點說，楚江河覺得殷也要是長得再猥瑣一點，就可以冠上「變態」的美名了。

殷也身邊的人就他見過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還男女不忌，他見過浪的，但沒見過像殷也一樣，能把找情人說的那麼理所當然，並且在這一方面學習了個徹徹底底。

只是殷也對莫之北的態度，楚江河不太明白。

他倒是頭一次見殷也那麼喜歡一個人，還堅持了那麼久，他雖然不太相信殷也這個前科滿滿的人能因為一個人而金盆洗手不禍害良家婦女婦男，但殷也這樣一副上心的模樣還是會惹得他多想。

殷也點了一根煙，他那所謂的戒煙行為在堅持了不到一個星期，終於放棄了，「什麼動不動心，我就是挺喜歡他的。」

楚江河挑眉，「這不是動心嗎？」

「你說的動心，是什麼具體意思？」

被殷也那麼一問，楚江河倒是不知道該回些什麼，他本來也沒有對誰動過心，這個時候，只能拿最官方的回答說明。

「大概就是……想和他過一輩子？然後在看見他的時候心跳加速？」

「……噗。」

楚江河不爽地踹了殷也一腳，「笑個屁？」

「他就一小屁孩，我能對他心跳加速？他嚇一嚇我說不定還能實現。」

殷也本就是想多逗逗楚江河才順著他的話說的，他自己的心自己明白，刀槍不入油鹽不進，要他這輩子對誰動心？難。

他就是一自私的老百姓，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然後他老爸，他過世了不知多久的老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於莫之北的感情，更多是因為莫之北幾乎滿足了他對完美情人的全部幻想，長得好身材好，性格又聽話，只是這年紀，就算他真動心也不敢拐這小子入歧途。

他雖然沒節操，但誘拐無知少年這種事他還是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