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殷也連忙換了一個話題。

「那後來呢？你就離家出走了？」

莫之北說，「嗯，但這不是全部的原因。」

殷也沒說話，他已經大概能猜到莫之北的家庭狀況，他又拍了拍莫之北的背，無聲的安慰。

這次莫之北終於沒有破氣氛了，他微微的向殷也那邊靠了一點，從遠處看過去，就像依偎在殷也身上。

「維也納啊，聽著就很厲害。」殷也見不得別人情緒低落，隨便扯了個話題就開始說，「我還從來沒出過國呢，太失敗了。」

「不過最後也沒去成。」莫之北回答。

「不一樣啊！你可是被推薦了的，莫大師。」殷也調侃道，「話說你是打算在金色大廳彈吉他嗎？」

莫之北忍不住噗了一聲。

「怎麼可能，我被邀請的是彈奏古典樂。」

「古典樂？」殷也嘖嘖了兩聲，「又是一個聽起來就高大上的傢伙。」

莫之北搖了搖頭，「沒有那麼厲害，但是的確有許多別國的音樂家，對中國的古典樂有興趣。「

「那你是準備彈古箏，琵琶這些嗎？這些是古典樂吧？」

「嗯，我當時準備的是古琴。」莫之北回答，「琵琶我也會一點，還有二胡……」

殷也發現自己真的撿了一個寶。

莫之北後面報的樂器，殷也有一大半都不認識，但這不妨礙殷也對莫之北滔滔不絕的敬佩之情。

這小子……才十八歲啊。

現在的十八歲，都那麼厲害了嗎？

「我發現咱倆真的不是在一個水準面上的。」殷也嘆了口氣，「我也只會一點架子鼓了。」

「楚哥說你還會鋼琴，彈得很好聽。」

殷也的臉莫名的紅了一下，是被不好意思的。

「別聽他瞎說，我也只會小星星了……」

莫之北繼續無情拆穿，「可是我看了你彈致愛麗絲的視頻。」

「……」殷也把臉埋進手裡，「你就是那麼對待一個老人家的嗎！」

「你不老。」莫之北一本正經的回答，「而且你彈的很好聽。」

「你別誇我，那真是我一輩子的黑歷史。」

「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黑歷史就是黑歷史。」殷也含糊的說，「當時我是喝醉了，莫名其妙的被楚江河他們推上台瞎彈的，他們竟然還錄了視頻……」

「不行，我要扣他工資，讓他把視頻給刪了。」

「我也有視頻，楚哥發給我的。」

「……」

莫之北這孩子什麼時候還會補刀了？？

莫之北像是看出了殷也的內心戲，歪頭笑了一下，幾根髮絲垂下來，說不出的好看。

「大概是看你吃虧的樣子很可愛吧。」

二十八歲的奔三大叔被誇可愛完全開心不起來好嗎？

「你是皮癢了吧……」

「殷也？」

剛準備上手的殷也一愣，轉頭就對上了李芸驚愕的雙眼。

美艷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鬢角的髮絲，「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殷也被這話搞得懵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他和莫之北現在的動作有多麼曖昧。

莫之北半個身體都靠在他身上，而他又剛側身，從遠處看，兩人就像在親熱一樣。

莫之北聽懂了李芸話里的意思，耳根紅了紅，只是被長發遮蓋住，沒有人發現他的變化。

「沒有沒有。」殷也假咳了兩聲，理了理皺起來的衣服，從沙發上起來，「阿芸，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李芸冷哼了一聲，目光從莫之北身上掃過，沒帶什麼情緒，莫之北卻一陣不舒服，皺了皺眉。

「怎麼會，先坐，我幫你點杯酒。」

「不用了。」李芸撩了一下垂下來的長髮，「我就是剛好有事來告訴你一聲。」

「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