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昀瞥了眼香煙，這牌子他抽過，味道很好。

侯季搓著手有恃無恐。

湯文昀冷笑：「我若是不答應呢？」抽煙？不存在的。時景軒可煩他身上的煙味。

侯季咂嘴：「你要是不答應，那能怎麼樣？」轉口又道：「做生意以和為貴，雙贏豈不美滿。」

湯文昀把香煙往他那推：「焚琴煮鶴，有辱斯文，你趕緊滾吧。」

侯季猖狂：「不過是一時得意，幾個字又能怎麼樣，我看你能風光幾時。」

湯文昀應對自如：「我得意不了多久，你也賺不了多少錢，門口路滑，你注意安全。」話音剛落，「啪——」邁出一隻腳的侯季摔了個狗啃泥，只覺渾身劇痛。

周圍看熱鬧的群眾圍上來，「小夥子運氣不錯，你是第六個摔跤的。」

侯季：「……！！」湯文昀正笑眯眯的盯著他！背後惡寒。

不到一天，就有人傳出來時景軒徒負虛名，實際上字不好，大佬的形象就是個人設，實際上背後另有高人。

冒名頂替，無/恥之徒。

也是虧了這傳聞，不敢當面對質的就跟著湯文昀到他家門口張望，一下子鬧鬼的地方變得更鬼，車站像個擺設，停都不帶停，翻翻報紙又上新聞了。

因為攪屎棍侯季，小店不開門，一個春節稀里糊塗的過去，開著小車就去單位，周立川大驚：「湯文昀你被富婆包養了？？？」

湯文昀道：「你怎麼不說我中彩票了。」

周立川道：「你寧願相信你是抱大腿，有門路嗎？給兄弟介紹一下？」

湯文昀坐下來，道：「介紹個屁，你個黨員小心我舉報你。」

周立川快要哭出來：「明明是你鋪張浪費，被大媽大爺看到了，還不得鬧死。」

湯文昀沉吟，眼光柔和，儼然是想到了和時景軒在一起的時光，兩人的話不多，但心極安。

周立川幽幽/道：「你可長點心吧，對金主有感情的沒一個好下場，要是你被原配追在街上打……」

湯文昀道：「你怎麼？幫我揍死他？」

周立川雙手叉腰：「當街糟蹋你，來個現世報。」

湯文昀道：「……」小老弟，你雞兒挺精神。

吹著空調，湯文昀百無聊賴的敲鍵盤，一女聲想起：「湯文昀，有人找你。」

湯文昀一抬頭，眼睛疑惑，嘀咕：「才不要包養我，可貴可貴了。」

眼神一抬，時景軒穿了件質地昂貴，極為暖和的大衣，綁頭髮的髮帶也不復藏南色，而是充滿現代簡約氣息的霧色，和他這一身衣裳極為搭配。他直挺腰板站在那裡，看起來既不冰冷，也絕不熱情，自成一派，周身的氣場倒是強了很多，就是位久居高位的大人物該有的樣子。

湯文昀在後面看呆了，時景軒看他過來，揚唇一笑，倨傲：「你來了？上班辛苦，俯首低頭給人辦事，不如辭職算了。」

「……」湯文昀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走上前：「給老百姓辦事，不算累。」

時景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老百姓又不會感激你。」說完他自己笑了。

時景軒很好看，五官有特色，含蓄的美，湯文昀從未看過她張揚的一面，心雖期待，但現如今看到他這樣說便覺不對。

時景軒見他不說話，牽起他的手往前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湯文昀站在原地不動：「我還要上班，下次再說。」

時景軒抓著他的手不放，俯身下去，兩人額頭相碰，他的手摟住湯文昀的腰，「寧願上著無聊的班，也不陪我？和那群粗野蠻橫的人在一起，你真的開心嗎。」

湯文昀怪異更甚，要是放在平時時景軒主動觸碰他，他都燒高香，現如今卻像蜈蚣爬過般噁心。

這話，時景軒不會說出口。

「你究竟是誰！」湯文昀後退一步，掙脫懷抱，雙眸毫不懼怕直視他，在那雙熟悉的眼睛中他只看到了玩味和冰冷。

時景軒相貌變化，準確的來說是湯文昀所看到的時景軒變化，長發，黑布裹身，雙足赤/裸，也是副絕世的容顏，卻極具侵略性。「白殊，你家知明和你提起過？」

湯文昀皺眉，「從未聽過，你和他什麼關係。」

白殊指著自己的長髮：「和他一起來的，一起死過來的。」

湯文昀：「……」

他還未張口說話，直接暈了過去，意識的最後一幕是這個叫做白殊的男人說「時景軒他……拋棄國家，安於現狀，不配為人臣子。」

在把湯文昀抱起來時，路邊一株枯枝生根發芽，煥發生機，竟成了一小片綠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