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昀麻利的騰出一大片空位。

眼巴巴凝視時景軒脫去外衣。

湯文昀血脈噴張，敢看又不敢看，直覺衣袂掀起的風聲自耳畔拂過，外衣脫去，是裡面深灰色的輕薄羊絨衫，雞心領的設計能看到顯露出的潔白鎖骨，細，嫩，適合留下痕跡。

湯文昀腦內一片馬賽克。

灼灼目光照在時景軒身上，「你在看什麼？」

湯文昀道：「你的身材……完美。」

時景軒道：「每日鍛煉，明日一起？」

湯文昀道：「不好，明日起的晚，沒空。」

時景軒道：「為什麼會起的晚？」

湯文昀羞澀道：「那當然是……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時景軒道：「你安生點。」他差點又被套進去。

湯文昀拍拍床鋪，「蓋棉被，純聊天？」

時景軒沒把自己脫/光光，穿著那雞心領羊絨衫就躺被子里，他躺得很直，全身放鬆，合起雙目，呼吸平穩，眼看就要睡著。

湯文昀躺在床鋪裡面，他在外側，「知明……」碰碰他的手背。

時景軒看向他，眼神詢問，把他的手默默握住。

白花花的燈光刺目，晃的一切都不真實，湯文昀關上。

他道：「你是不是還要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時景軒道：「不必。」

湯文昀側過身，把頭埋在他下巴底下，深深呼了一口氣，熱氣拂過他的頸脖，時景軒身體僵硬。湯文昀一笑，緩解迷之氣氛道：「你忍不住就來日我吧，我把自己洗的可幹凈。」

時景軒撫摸他毛茸茸的頭髮，嘆了口氣，「你知我並非急不可耐之人。」

湯文昀當然知道，遂動作愈加大膽，在床上像個大老鼠似的翻滾，一隻豬蹄子便翹在了時景軒腿上。

時景軒的腿部肌肉很緊實，湯文昀忍不住意淫一層布料下的肌膚是何等有柔韌有力。

他多少多少年都沒有和別人同床共寢過。

也不知是誰給他的勇氣，如此主動。

時景軒任由動作，放縱不阻止，看他動累了便拉上被子，像卷壽司一樣把他捲起來，再隔著被子抱住他。

半眯半醒，湯文昀突然被包裹住，鼻音一哼，把頭深深埋在被子里，時景軒半躺在床邊，一下一下的撫摸這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捲兒，眼中的繾綣，單純，視若珍寶。

湯文昀無意識滾動，滾到滾不動了，便不動。時景軒見他投懷送抱，緊緊抱住不鬆手。

徹夜閃現的劍光熄滅，朝陽升起。

湯文昀迷迷糊糊醒來，時景軒穿戴整齊，拉上的窗簾透著一道光線，他坐在床邊，半明半暗，溫和又柔美，雞心領中透著鎖骨，湯文昀咽了口口水，安慰自己是遲早的事。

時景軒遞上一杯水，「早。」

湯文昀還未清醒，「早…」

時景軒笑道：「睡得如何？」

湯文昀「唔」道：「我睡得挺好，但我想你睡得不好。」

時景軒道：「我睡得很好。」

湯文昀道：「騙鬼呢。」

時景軒一怔，眼神飄忽：「起床吧，我煮了粥。」

湯文昀也就隨口一說，他自戀心道：一個是堅決妙的大美人躺在身邊，怕是硬是睡不著。

時景軒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自己大半夜出去舞劍被識破，在門邊尷尬道：「道歉，是我不好。」

湯文昀：「？？？」嚇得他趕緊檢查小雛菊。

時景軒是不是硬是睡不著，他不知道。反正湯文昀自己是真的在石更，裹在被子里，動都不敢動一下。

心道；小兄弟，餘生不用多多指教，你廢了。

耳朵紅著下樓，時景軒也紅著耳朵，只是被髮絲遮蓋住，湯文昀撫摸手腕上的髮帶，道：「你……不用把自己逼的那麼緊，人婚前都有個通房丫頭，你別憋出什麼事兒了。」

這話說得直截了當，棠瞪大眼睛，勺子落地：「誰是通房丫頭？？？」

湯文昀道：「童養媳，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棠捂臉：「我還是個孩子，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滾遠點。」

湯文昀把他提到時景軒面前：「你就是個黑戶。」

棠恨恨：「等我得了寵，第一個就廢了你這個正宮。」

時景軒看兩人玩鬧，嘴角上揚，道：「禮不可廢，你別鬧。」

湯文昀揪住他的衣襟就是妖精打架，幾分鐘後氣喘吁吁，「屁禮不可廢。」

時景軒化被動為主動，情至深處，雙唇糾纏。

湯文昀只覺軟乎乎，暖洋洋，靈魂出竅。棠大喊：「湯文昀你呼吸！你/他媽要被憋死啦！」

湯文昀趕緊推開，雙腿發軟，伏在他胸膛上。

時景軒無聲笑，安撫他的脊背，怎麼會有人那麼可愛？

湯文昀口不擇言：「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趁我睡覺的時候，你對我摸摸抱抱，難以啟齒我也要臉。半夜，我看到有影子在動，那影子動來動去，晃來晃去，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道貌岸然，人模狗樣。」求你來落實一下吧！

棠用一種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的表情看向時景軒。

時景軒面沉如水。

湯文昀說笑，「要反駁一下？」

時景軒道：「……」

湯文昀道：「那你晚上在幹什麼。」

時景軒敲了他腦袋一下，「你說的沒錯，我趁人之危，在你睡時行不軌之事，事後清洗幹凈，掩蓋痕跡，現在鍋上還燉著補腎養氣的骨頭湯。」

湯文昀笑容僵硬：「我怎麼一點感覺沒有……」

他居然一點沒爽到？？？

時景軒把早餐端上桌，淡淡：「因為我生性頑劣，常年做雞鳴狗盜之事，做這事兒早已熟稔。」

湯文昀差點就信了！

匆匆吃好飯去上班，還沒到社區去看周立川苦著臉站在門口，拽住湯文昀就道：「求求你幫個忙好嗎！」

湯文昀一愣：「啥事？你最近運氣不都不錯麼。」

周立川剛巧加薪，這幾日紅光滿面。

湯文昀想不出他有什麼要自己幫忙。

周立川大喊：「你快幫我想想，入室盜竊能判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