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滿足
小說: 奇聞 作者:疏安 字數:2400 更新時間:2019-09-22 13:11:17
喧鬧,安靜,詭異。
無限交織。
程月怡站在中心,不知何去何從。
龍睛站在不斷有人出入的教室門口,白飛鸞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就像沒他這個人。
視線時有時無,她不敢去追尋視線的源頭,只是那其中一股視線帶著不可言說的感覺,不是貪婪,不是慾望。不是世界上任何不美好的東西。
相反很溫暖,但就是再溫暖也難免盯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就是穿上三四層衣裳都抵不住從頭到腳的凝視。
午休時候,一老師模樣的高挑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程月怡面前,「你的家長呢,叫你家長過來。」
程月怡道:「老師你在懷疑我。」
女人道:「刑季同是去你家之後才失蹤的,調了監控並沒有發現他有出過小區,你也沒有不在場證明,具體的事情可以讓警方和你談。」
程月怡道:「我父母不在秣城。」
女人眼露厭惡,轉瞬而消:「你都捲入這樣的案子了,做父母的怎麼能不聞不問,這也太失職了吧!真出事了,我看你們家用錢能不能把你保出來。」
事情攤在她這個老師頭上也是倒霉,誰願意接管這爛攤子。前程,年終獎還要不要了。
程月怡沒放過她的眼神,心中無名火起:「那也是警方來找我,關你什麼事?」
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程月怡冷笑:「我和你既無冤又無仇,作為老師更應該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更多的學生上,而不是來照顧我這個冥頑不靈的嫌疑犯。」
女人的脖子又細又長,線條鮮明,既柔和又帶著股勁道,平白都能讓人看花了眼。
女人額頭青筋起,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意志力才沒有一巴掌過去,這個以往樣樣都好的學生這次盡給自己惹麻煩!
女人走後,程月怡把手埋在臉上,全身微微顫抖,龍睛沒有急著上去,在女孩背後站著兩個人,不是同學,也不是老師,是眼球突出如撞球的夏山,大老遠就能看到他亮閃閃的山羊角。還有一個……是刑季同。
春風拂面的長相就是龍睛看的都舒心,這年紀正是鮮衣怒馬少年時,可事實卻不是這樣,沒人能瞧見的刑季同眼神詭異,白凈的臉上豎著黑硬的毛髮,一根一根如針紮上去,眼球倒是沒突出,但眼白卻被瞳孔佔據。
根本就不是人類。
龍睛道:「他是變成山羊人了吧。」
白飛鸞道:「他對欺負程月怡的人有敵意。」
女人還沒走出幾步,預先察覺危險,瞳孔一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已經變成山羊人的刑季同一把推向二樓的空中操場。
——人沒死,骨頭該幹的都斷了。
程月怡聽到風聲,冷血的長呼口氣。
龍睛身子涼了半截:「刑季同真的會這樣做?」
白飛鸞道:「他已經做了。」
龍睛手摩挲袖口,腦袋一空,覺得自己遺漏了很重要的線索。
程月怡還沒坐下歇一會,就被一戴眼鏡的馬尾辮女孩拉著手腕就拖到無人的走廊,「潘桃雨你幹什麼!」
刑季同化成的山羊人死死盯著這個名叫潘桃雨的女孩。
夏山緊緊盯著刑季同,隱隱可見他的面部被劃出了手掌長短的血口子,眼球都差點捅爆。
潘桃雨道:「你到底對刑季同做了什麼!」
程月怡道:「我不知道,他來了我家之後就走了,誰知道他出什麼事。」
潘桃雨死死握拳:「那是你男朋友,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說!」
程月怡被打擾的不堪其煩,刑季同死前只有一股視線,刑季同死後就有了兩股。她眼中複雜:「誰知道他是人是鬼。你對他那麼關心,怎麼也不見季同可我提起你。」
潘桃雨狠狠捶了牆壁,白皙的小手通紅,隨著她的動作,那露出的脖子時隱時現,纖細的一隻手都能握斷,好看,沒有稜角,柔和修長,比老師的還要好看。
潘桃雨還在嘰里呱啦的講,無非是指責他父母沒有家教,指責他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詛咒被警察抓進去不會有好結果,詛咒一定會被槍斃。
所有人都知道這種詛咒,只能空口說說,大半不會落為現實,就算變成真的,通常能看笑話的份也是極為罕見。因為把人詛咒死的人可沒個好結果。
鬼知道那屍體去哪了——程月怡一眨眼的功夫倒在地上的刑季同就消失不見。
潘桃雨喘著氣道:「我從頭到尾就不相信你會真的愛上他,你就是在利用他找樂子對不對。現在他失蹤了,是你玩膩了還怕他繼續糾纏你是吧。」
程月怡忍著視線道:「你這樣的猜測怎麼不和警察說,在我面前落井下石,你好噁心。」
潘桃雨口出髒話還沒冒出第一個字,直接被也看不見的人直接打中腹部——
勁風一道,幹嘔連連,潘桃雨捂著肚子倒地不起,從程月怡帶角度能看到她髮絲間時隱時現的白皙脖子。
可真好看。
還透著光呢。
程月怡和潘桃雨看不見,龍睛和白飛鸞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攻擊潘桃雨就是沒有眼白的刑季同!
白飛鸞道:「他的攻擊很有熟練,練過。」
龍睛道:「刑季同只是個人類幼崽。」
白飛鸞道:「從全身肌肉比例能看出,他並不是個時常接觸暴力的人。」
白飛鸞的這句話更加堅定龍睛的某一個想法。
變成山羊人的刑季同一直在護著程月怡,並且還攻擊夏山,現在當場把拳頭對向對自身有好感的潘桃雨。
那就證明在變成山羊人之後,刑季同並沒有失去記憶。
倒地不起的纖細女孩,嬌弱又唯美,程月怡震顫,絕對是視線的主人攻擊她,可是為什麼?
程月怡有和龍睛一樣的疑問。
但是潘桃雨實在是太好看了。在她眼裡,潘桃雨簡直就是個在冬日裡長著兩條腿會跑的燒雞。
程月怡低下身撫摸潘桃雨的髮絲,纏繞在指尖,冰涼涼又極為柔軟,小巧的鼻樑下是殷紅的嘴唇,唇縫時而吐露出嬌弱的呻吟,「 你,你要幹什麼……「
程月怡:「乖,不疼,不疼。」
她追尋本能,撩開女孩的髮絲和領口礙事的衣服,俯身向下,直接咬住潘桃雨的喉嚨。
力度極大,血液噴涌而出,濺了她滿臉,而後用舌頭輕撫。程月怡不僅沒有露出任何恐懼,反而享受的舔舐嘴角,如瓊漿蜜液,一滴都不肯放過。
潘桃雨在掙扎,但腹部的疼痛使她連彎曲手指都異常困難。
如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眼睛失去聚焦。
誰會想到自己被一個人吸血呢!
這是在做夢嗎?
一定是在做夢,因為一點都不疼。
甚至還如浸泡在溫泉般享受。
龍睛沒有去阻止,白飛鸞輕皺眉頭,就是他這樣能把殺人當做藝術來實行的妖,面上也流露出淡淡痛苦。夏山眼神詭異,他還沒來得及把視線投向正在進餐的程月怡,就被刑季同死死擋住,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鈴聲響了又響,半個小時後填飽肚子的程月怡擦抹嘴角,潘桃雨的脖子上留下駭人的咬傷。
失去意識,她暈了過去,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
還沒等兩隻山羊人,龍睛搶先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