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就見重重鎖鏈，房間不大，色調昏暗，使得鏈條就如同某種強制性的道具，而讓客人從根本上就忽略它所釋放的真正功效。

賀寧道：「好久不見。」

鐵鏈嘩嘩作響。

龍睛關上門，就見申子安坐在沙發上，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銬住，其中還有一根直接穿透的琵琶骨，運轉任何一點妖力都會使他疼痛難忍。

申子安氣息微弱，笑了笑：「賀寧，你是來……嫖娼？」

「我當你是朋友，你卻想日我。」

賀寧轉身就走，眼看最後一片衣角消失，申子安大喊：「客官我錯了，你來日我吧，我活好不黏人。」

賀寧停下腳步，「你怎麼成這個樣子？」

他打開網站，找出申子安的頁面，上面的標識一直都是「任務中。」

他在捕妖者裡面算是小有名氣，作為輔助性的妖力在任務中能發揮很重要的功能，在他還沒失蹤之前，開車子追蹤人都輪不到賀寧親自來的。

申子安抖抖鐵鏈說他還不錯，「至少沒被人日了，大概是老子我現在身價高。」

賀寧道：「你見過盧天工嗎。」

申子安沉默半晌，「沒有。」

賀寧道：「誰把你關在這裡？」

申子安閉上眼睛，語氣正經了些，「你知道我的妖力缺點。」

「能夠操控動物或昆蟲，但是每一個動物的上限只有一次，我在它們身上裝竊聽器或者追蹤器，用完就會當場死亡或者精神瘋癲，在追蹤人的時候，很有可能被發現。」

賀寧靜靜聽他說，龍睛在他面上看到了一抹痛色。

申子安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妖力缺陷是什麼，但是……這對你來說肯定很重要。」

賀寧摩挲他的鐵鏈，「沒有捕妖者會不在意缺陷。」

申子安道；「如果有人想要克服呢。」

昏暗的房間陷入死一般的沉默，龍睛後退一步，聲音幹澀道；「缺陷藏在人類世世代代的基因中，怎麼可能…」

賀寧冷靜得多：「失敗了？」

申子安搖頭，「沒有失敗，但也沒有成功。」

賀寧道；「這棟樓的老闆，把你們關在這裡，做實驗。」他的目光落在申子安胳膊上的一排針孔上。

申子安苦笑：「疼是挺疼，但一點屁用沒有。」

龍睛道；「分身不可能不知道，甚至…」

「真身都知道。」

申子安靠在沙發上，問賀寧要了根煙，琵琶骨的傷口外翻發白，賀寧一同給他了白瓷瓶的藥。

申子安吐了口煙，「盧天工給你們發任務的吧，那個老畜生說不定心裡門清著呢。」

賀寧道：「我不會入股。」

龍睛低聲道；「如果真的能完善妖力，賀先生可以考慮一下。」

申子安也看著他。

賀寧笑了笑；「真要研究個什麼東西想獲利，你以為我搞不到。」

申子安唾棄，滾開，你們這些該死的有錢人。

賀寧咔嚓捏碎鎖鏈，申子安抖抖雙手，一鼓作氣把洞穿琵琶骨的那根鏈條直接扯出，血肉飛濺，龍睛看著都疼。

賀寧找來門口穿著棒球服的人，說自己想買下申子安。

那人說不和規矩。

賀寧直接卡住那人的喉嚨，「帶我去見你們老闆。」

能在這裡看守的絕非凡人，只見那人手中氣流旋轉，面露凶光，賀寧直接扣住了這人的手腕，骨頭碎裂，妖力凝滯。

「帶路。」

申子安離開鎖鏈的束縛尚且站不穩，龍睛一直說把他抬起，「妖力能用？」

申子安苦笑；「能用，但…」

但體術不過關，龍睛明白他意思，直接扛在肩上，走在賀寧後頭，眼看就要踏入電梯門。

申子安小聲逼逼，「你和賀寧什麼關係啊，你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上下屬，你喜歡他？」

龍睛腳步一頓，面色不自然，壓低嗓子道：「我要是在這裡把你放下……」

申子安鬼哭狼嚎。

電梯角落裡被折斷一隻手的人蓄足力量，正要一舉解決他們三個，腳步一邁，手從腰帶里抽出一把電棍，賀寧道低聲道:"發信息給你們老闆。"

那人盯著他，手沒動，賀寧道:"既然如此，你留著另外一隻手也沒用了。"

穿著棒球服的人表情一僵，"寫什麼。"

賀寧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棒球服男人顯然也是聽過，表情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好死不死的申子安在一邊插科打諢道:"看吧，爸爸我更你講認識的人多，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賀寧讓他閉嘴。

電梯一直往下，直接停在了負二樓的車庫，棒球服男人坐在副駕駛上，血呼啦的流了滿地，申子安自覺的去開車。

根據男人的指路，他們再次路過霧山，只是方向卻是遠離市區。

停在了郊區的幾棟低矮的辦公樓前頭，附近是茂密的小樹林。

他們剛要下車，男人忍痛的聲音想起，"我只是個給人打工的，你們找的老闆現在就在這裡面，我···"

賀寧道:"你可以走了。"

男人面上一喜，隨即就聽申子安道:"你覺得你們老闆會放過你嗎?還是痴心妄想的覺得自己一定能跑掉?"

男人盯著他，一直到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當中。

他想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突然，睏倦來襲，男人睡著了，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忽然就拿一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砍。

不停的砍，他還在睡夢中呢!

還沒走進就能聞到獨屬於精怪的血腥味，就在這個時候，賀寧的手機響了，高秋玉發來簡訊，說餐廳的屍體全都是這裡客人虐待死的，屬於正常損耗。

他道:"龍睛你相信嗎。"

龍睛道:"這個損耗不正常，按理說精怪只要不受致命傷，一般是不會出現問題。"

簡而言之就是耐//操。

賀寧站在破舊的辦公樓前，裡面開著燈，能看到形態各異的影子，"真正的損耗都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個白襯衫的男人從門口出來，"賀寧賀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如果不著急的話請裡面坐。"

賀寧低聲道:"沈文華，你是捕妖者。"

打開網站搜他的名字，"失蹤"兩字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