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言道:"已經快風幹了，但是看衣服的材料···』

他道:"這個系列我在定做西裝的店裡看過，能預約到的根本就沒幾個人，排查起來不難，找出和季家有關係的差不離就是了。"

季星南不敢直視幹癟的屍體，和冒有的皮膚，更不敢看那雙到死都沒有閉上的，已經往下凹陷的眼珠子。他幾次開口都沒說出一句話，幹啞道:"要去查嗎。"

白修言沒有管屍體，牽著他的手一直往前走，還順便換下已經燒的滾燙的打火機，他道:"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之後會有人去調查。"

季星南沒有追問，他大口喘著氣，胃裡一陣翻湧，他一想到自己呼吸的空氣里有死人的味道就差點沒吐出來，他當然不能吐，季星南的臉都憋綠了。

白修言道:"剛剛看了眼屍體，死因應該是腹部的一個刀口，估計他還沒走到放著東西的隧道，就被殺了，也可以說，他從走進這個門開始，就被盯上。"

這話說的季星南不寒而慄。

白修言熟練的解決了最後已經監控探頭，打開最後一道鎖，進入此行的重點，他道:"但是現在我們才是藏在背後的人，雖然比不上那位，但這足以讓你不去害怕。"

季星南看著緩緩打開的門，他不知道自己害怕的究竟是什麼，是可能被人殺掉的猜想，還是即將面對的事實?"

白修言感嘆，語氣藏著興奮，"就是這個了。"

他蹲下身給，掀開蓋在防水布下面的瓷器，拿出手機比對，上面的圖案一模一樣。

這個房間有一個客廳大小，很黑，和在走廊上一樣，這裡找不到電燈，只能靠打火機，和手電筒筒的光線。

大片大片的防水布下蓋著的全都是珍貴的瓷器，白修言足足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確認，"都是真品，就是這些了。"

兩個人沒有在這棟小樓再做停留，順著沿路返回，當第一縷新鮮空氣吹在他們臉上時，季星南才覺得是活了過來。

白修言靠在一棵松樹上，他抽了根煙，道：「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季星南劫後餘生道：「你要去幹什麼？」

白修言望著破舊的小樓道：「要去確認一件事，你先回去。」

季星南不願開口：「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耽擱你了嗎。」

白修言說你怎麼會這樣想，「如果你非要說的話，那大概是，我有需要保護你的責任。」

季星南氣笑了：「誰定下的責任？」

白修言微笑道：「這個責任一直都在，只是你現在沒辦法履行而已，走了。」

白修言還沒等季星南回答，就行不遠處的一輛車的後備箱里提出一台筆記本，夾在胳膊間，直接竄進了小樓的後門。

季星南：「……」他清楚記得從前在那棟庄園裡，他非得要去當大哥，豪言壯志說「以後我都罩著你！」

「艹……」

一個夜晚很快就過去，季星南在沙發上等著等著就睡著了，自從和白修言在一起後他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在眼底下的黑眼圈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在空曠的套間桌上寫著一張紙條，季星南趕緊打起精神去看，「今天不要出門，等我回來。」

落款是白修言。

如果說痕跡的話。

話分兩頭，白修言此刻站在那棟小樓的書房中，它的對面是季泰初，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鼻樑上還是架著那副冰涼的無框眼鏡。

季泰初靠在皮椅上，沉聲道：「你剛剛說什麼。」

白修言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二公子最近的情況不太好，似乎被人給追殺了。」

季泰初眯起眼睛，思緒好像飄的很遠。

白修言抬了抬眼鏡說：「這件事我也是剛剛得知，二公子寧夏的一座補習機構突發火災，他個人的情況似乎也不太好。」

季泰初目光如炬，盯著他，「你怎麼知道那裡有火災？」

白修言平淡道：「這件事上新聞了。」

季泰初沒有笑，臉板得很嚴肅：「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君昊出了事情？」

白修言拎著電腦包的手輕敲著，「季先生，二公子如果真的受傷的話，他沒有回到宅邸，這幾天一直漂泊在外，又沒有去醫院，勢必會驚動一些鬼。」

白修言隨後又緩緩說：「不過這些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是真是假，說不定人家只是想騙筆信息錢。」

季泰初看著他的眼睛，隨後一笑，話題轉移「聽說你最近和星南的關係不錯？」

白修言眼神不變：「季先生說的沒錯，人總是要交朋友，我不想沾染進是非里，季星南確實幹凈。」

季泰初冷笑了一聲，低聲重複：「不想沾染進是非，不想沾染進是非，是非……呵呵。」

白修言離開租房時遇到了正在往裡走的齊同，白修言與他擦肩而過，隨口說了句：「二公子現在身體還好嗎？」

齊同突然回頭，但他看到的只是一個背影。

白修言忙了一圈後回到樓上的套間，當天晚上，他就收到線人的信息，「參與火災的所有人，全部死掉了。」

在這個線人給出消息的下一秒一通電話打進來，是陳紹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