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報仇
小說: 全員惡人 作者:疏安 字數:3164 更新時間:2019-09-22 13:11:25
接二連三的事件,起初季星南還緊張的睡不著覺,到後面竟然慢慢習慣了這樣的頻率,他幽幽開口:「陳紹祺……難不成他是來找我繼母的?」
季星南也只是這樣隨口一說,畢竟既然這兩個人能夠在地下交往那麼長時間,必定不會是行為莽撞,要不然以季泰初的性格怕不是早就鬧翻天。
白修言放下手機說:「確實,陳紹祺想見應夏雲一面。」
季星南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不可置信:「但我記得他上次說,用手臂的殘疾就是應夏雲從中作梗,他難道就不怕應夏雲再把他殺一次?!」
白修言靠在椅子上說:「電話里陳紹祺說,他在鑒賞會被人要要挾的內容就是和應夏雲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件事季星南一直都知道,只聽白修言繼續說,"而現在,又有人開始聯繫他,說的還是這件事,現在還不知道目的地的是什麼。"
季星南眯起眼睛,看向窗外,堅定的說:"這個人怕不是鑒賞會上主持的那個戴面具的人。"
白修言說應該是這樣,他道:"我下午和應夏雲見一面,如果猜的沒錯,這件事應夏雲多多少少聽到了一點風聲。"
季星南奇怪:"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繼母會聽你的話乖乖去見面,要是我,我會這輩子都不和得了艾滋病的情人見面。"
白修言走到門口,微笑道:"會去的。"
他就從口袋裡拿出柔軟的眼鏡布,擦拭光潔又冰涼的鏡片,低著頭的他看不清神采,甚至有些不真實,季星南忍不住問了心裡困擾他一夜的問題,"白修言,你說···錦文為什麼要去偷我父親的瓷器?"
白修言緩緩從門口走到沙發上,他給兩個人都倒了杯水,眼神平靜的嚇人。
"在這個家裡的人,你,我,應夏雲,季君昊,再包括六歲的季樂樂,誰知道季泰初住的小樓下面藏著價值連城的古董?"
"我們也只是才知道而已,更別說這個家裡的其他人。"
季星南呼吸一窒,道:"那我妹妹···"
白修言手握著玻璃杯,遲遲沒有喝一口,嘆氣道:"季泰初早年在外地涉黑,結交過五湖四海的人,裡面不乏其他勢力的領導者,其中就有一家是靠盜墓起家的。"
季星南靜靜聽他說,白修言的聲音很低緩,他道:"在那個年代,黑吃黑是常有的事,就算一個勢力被連根剷除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星南,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高錦文是你們家的養女,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白修言不提起這個季星南都給忘記了,一直以來,兩個人都關係都沒有因為血緣關係而變得疏遠,他自己在這個家裡都混的那麼慘了,哪裡有資格要去嫉妒一個舉目無親的小姑娘。
季星南道:"你這樣說······"
白修言道:"你有沒有想過,高錦文在來這個家之前,是什麼樣的,她的家庭環境是怎麼樣的,還是你會覺得季泰初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高錦文是個食不果腹的窮苦小孩?"
白修言說的這些,季星南全都沒想過,他道;"我以為來了這個家就是個新的開始····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
白修言喝了口水潤潤喉嚨,他道:"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不只是你,還有你的父親,好了,具體的話到時候再說,你好好想想,我去和應夏雲見一面。"
說到一半就跑,季星南忍不住大聲道;"錦文以前的家庭你還知道什麼!"
白修言還沒等他說完就已經消失在四樓的走廊上,季星南重重鎚向牆壁。
緊接著他重新回到思緒中,高錦文以前和他細微的提過一些,她道:"你不用處處護著我,我怎麼說以前也是家裡唯一的孩子,不會叫人看笑話。"
"我知道你父親是做什麼的,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我在這裡沒有家人,你看,沒有人把我當做家人。"
"我該說你傻,還是大智若愚呢。"
次日的中午,不知道白修言如何說服應夏雲,他們三個人一起坐上車,白修言在開車,季星南坐在副駕駛,應夏雲一個人在後座,這輛車就是教學機構著火時兩個人開的,車內淡淡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幹凈。
應夏雲穿的很簡單,看不出任何妖力富貴氣息,只有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是怎麼也遮掩不了的耀眼。
此時這雙眼睛滿是壓抑的急躁,"你們兩個果然是一直知道這件事!"
"要多少錢,開個口。"
季星南看了白修言一眼,不知道他是怎麼和應夏雲說的他沒有貿然開口。
白修言道:"如果我的目的只是要錢的話,早就和你說了,以此做要挾,鬆鬆緊緊的逼著,夫人你覺得你能逃得掉嗎。"
應夏雲壓低聲音:"你究竟想該幹什麼。"
白修言淡淡道;"你的情人想見你,今天見一面,你們兩個人都能解脫了。"
季星南皺眉,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白修言重複了一句,"你們兩個人都能解脫了,你不是很想殺他麼。"
應夏雲仰著腦袋說:"對,我想殺他,但那又怎麼樣,他還不是逃掉了。"
白修言道;"現在不用髒了你自己的手,會有人替你做。"
應夏雲道:"誰?!"
白修言淡淡道:"快到了。"
車子停在一個近郊公園的大門口,這邊的人很少,門可羅雀,也沒有監控探頭,白修言道:"夫人先下車吧,一直往裡面走,一直走到假山的地方,會見到你想見到的人。"
應夏雲咬牙道:"如果我不去呢。"
白修言說沒事,"那就開車回去吧。"說著他居然真的要調轉車頭。
應夏雲瞪了他一眼,下車。
季星南靠在椅背上,他皺著眉說:"關於我妹妹的事情,你仔細和我說說。"
白修言點上根煙,問他要不要。
季星南自然而然的接過,他點燃,吞雲吐霧。白修言道:"在那個時代,殺人,或明或暗的勢力爭搶是很常見的,你父親和另外一個勢力就滅掉了他們共同的對手。"
"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季星南道:"被滅掉的就是高錦文的父母?"
白修言說不是,「高錦文是和你父親合作的一個勢力的女兒,她的長輩靠盜墓獲得了第一桶金,以此開始初涉江湖,在和你父親合作的過程中,雖然贏了,但他們受到了不小的損傷,再加上你父親的疏漏,死了不少兄弟。」
後面的事情季星南都能猜得到,「於是我父親就順水推舟直接滅了他的合作者,又心中有愧的把高錦文接到家裡撫養。」
「順帶還吞食了盜墓所得的瓷器。」
白修言語氣很平淡,「故事大概是這樣,你不用覺得可惜或者惋惜,混這一行的沒有一個人身上是幹凈的,包括你父親,包括你妹妹真正的家人。」
季星南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也包括我妹妹是嗎?」
「她是想復仇才把季泰初藏在隧道里的瓷器給偷走,然後仿造,然後高價賣出去。」
白修言吸了口煙,沉默了很久說不是這樣,「在鑒賞會剛剛舉辦時,裡面賣的都是真品,等到第一個主持人死了之後,才開始賣仿品,並且強買強賣。」
「星南,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鑒賞會剛剛舉辦時,是真的由高錦文來主持,儘管她隱藏在幕後。」
「但是等到第一個主持人死後,這裡當然是被殺的,鑒賞會就開始脫離高錦文的掌控,以你妹妹這樣的資歷,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那麼多家族的隱秘事。」
季星南沉默道:「我妹妹的背後另有其人,這個人該不會就是……我父親。」
白修言道:「 是這樣,剛剛你有一點說錯了,你妹妹估計不想復仇,她只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管能拿回多少,隧道里所有的瓷器珍品,都應該流到她手裡。」
季星南道:「所以說,殺死我妹妹的兇手是我父親?」白修言聽不出他的語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季星南。
白修言斟酌言語說:「這個家裡的所有人都在為你妹妹的死添柴加火,更何況如果真的是你父親做的,也沒必要用讓吊燈落下這種玄乎的方法。」
季星南難以言喻的看著白修言,「你是在為我父親開脫嗎。」
白修言握住他的手腕說不是,季星南想掙脫,但還是按捺下,「你什麼意思。」
白修言道:「現在最後一個問題是,誰讓前一天才修得好的吊燈突然落下,又是誰去移動餐廳的桌椅,這是最後一個謎題。」
季星南沒有表態,白修言拍拍他的後背說「下車走吧,我們該去看看了。」
季星南道:「看什麼?」
白修言苦笑道:「如果說別的兇手暫時還能逍遙法外,但是這一個已經被以惡制惡嘗到後果了。」
季星南精神一震,兩步化作一步直接跑向公園內的假山。
陳紹祺口吐白沫,倒在石頭上抽搐,他臉色青紫,手臂不自然的彎曲,但身上沒有明顯傷痕,季星南瞬間頭暈目眩,白修言在後面扶住他,「這應該是某種神經毒素,他馬上就要死了。」
再加上旁邊站著應夏雲,她的臉色很差很差,要說之前他有力氣生氣,那現在她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同樣站在假山旁邊,那還有一個人——齊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