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找，怎麼會找不到呢。」恩諾大概估量到對方想要什麼，衣料貼在了他的背上，「只要你能讓他們吃飽飯。」

「你找的那些人，幫忙打掃下衛生倒還勉強，如果真的要到我這裡來工作，那就叫幾個看得過眼的女人來。」弗蘭克打開自己的錢包，展現了幾張不同膚色女人的照片，「不過你不要做的太過，不然上頭查的話我會很難堪。」

恩諾扯了下唇角，他清楚弗蘭克不知道他的口袋空空如也，沒有什麼能和對方分享的。

「柯尼斯先生，我能進來嗎？」

弗蘭克疑惑地看著他，恩諾沉默了幾秒，想起了那個叫布萊克的男孩。

恩諾剛想起身推辭，弗蘭克卻開口了：「我好久沒見過小孩子了，讓他進來吧。」

恩諾只好讓布萊克進來了。

布萊克也不認生，他的懷裡抱著本厚厚的書，上面記載著帝國近幾年的歷史，裡面有恩諾和麗塔的合影。布萊克興奮地朝恩諾揚起自己的臉，他想得到恩諾的表揚，但沒有發覺恩諾藏眼底里的失落。

恩諾囑咐了幾句後，就讓布萊克出去了，只不過他讓布萊克把書留了下來。弗蘭克似乎來了些興趣，他抽著煙細細觀賞著照片上的男人，還翻了幾面，不知是不是想找到自己的，最終吐出兩個字：「老了。」

恩諾本能地摸上自己的皺紋。

弗蘭克的手指劃過泛黃的紙張：「你有沒有覺得，這本書好像掉了幾面紙。」

「我會找人裝訂。」

恩諾不打算麻煩別人，他找出了缺失的地方，拿著另一份資料對照，卻發現缺失的部分令人匪夷所思——那是記錄布朗邦特家族的資料。恩諾在刺眼的燈光下檢查了缺口，發現這好像是有人有意撕掉的。

恩諾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他孤身來到資料保管庫，找到了近五年的記事。霍芬並不是年輕人找來的，而是某所大學的教授推薦而來的，並且他的資料沒有過多的提及他的過去，沒有記錄霍芬參加過幾次戰爭，甚至連霍芬的基本家庭信息都沒有記載。

恩諾忽然明白上一個領導人為何如此慌張地丟下這份工作了，霍芬只是將那群猶太人轉移到這裡的媒介。而最近極力維護猶太人的勢力，也只有那個白玫瑰組織了。

恩諾笑不出來了，他沒想到自己接下這麼個爛攤子。恩諾回想了下弗蘭克的話，他不太肯定弗蘭克是否是在默認他顛倒黑白。

不過現在是，以後也未必是。

恩諾向迪思發了電報，他願意來這裡，自然是有辦法撈到這裡的人脈。

這幾日恩諾還沒有遇上什麼麻煩，不少地方都遭到暴徒的破壞，他所在的地方本來就是教育基地，太保的人不好做過多的打擾。

恩諾聯繫到了一家當地醫院，那家醫院太保肯定不會靠近，畢竟裡面關著的是從戰地送來的傷病和得了霍亂瘟疫的難民。

「我不允許你送他們過去，那裡去了至少要死一半的人。」如恩諾所料，霍芬很快就找上了他，「我會承擔所有的責任，並且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