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筠在溫易嵐的幫助下，渾渾噩噩洗了個一會冷一會熱的澡，又濕噠噠地被扛去床上挺屍。

溫易嵐還特別有成就感地拍拍巴掌，他覺著自己已經服務到位了。

正準備回去睡他的沙發，就被身後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倒在床上，賀筠把他鎖進懷裡不讓走，親昵地蹭他脖頸。

背抵著胸膛，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脆弱的肌膚上，難耐的癢，就連心也跟著躁動。

「放開我。」

溫易嵐被鎖住手腳沒法動彈，只能用屁股去頂撞賀筠的腰腹，結果沒動幾下他就感覺到了異樣，愣幾秒反應過來後驟然臉紅。

反觀賀筠，他喝得爛醉如泥，對於身體的變化還沒有意識到，只本能地隔著褲子去蹭溫易嵐的大腿根。

他們兩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溫易嵐的身體再怎麼奇特，他也是個男人，怎麼會不懂賀筠這種情況。

「賀筠……」

「唔，別說話，讓我抱會兒。」

賀筠輕捂住他的嘴巴，再摸摸頭，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側躺在床上，什麼奇怪的事都沒有做。

不多時，溫易嵐就聽到背後傳出綿長的呼吸聲。

看樣子這幾天真的是給賀筠累壞了，由他擔任作戰總指揮，人員的傷亡都降到歷史最低。

溫易嵐時常看見他深更半夜一個人坐在桌前統計戰鬥損失和數據，白天又像沒事人一樣，親自安葬戰鬥中犧牲的兄弟，給他們的親屬發放撫恤金，甚至連看押俘虜這樣的小事情，他都不敢馬虎。

他幾乎一個人扛起了所有擔子，還沒有一句怨言，儘力把一切做到最好，這世上好像沒有他不能做到的事情。

溫易嵐躡手躡腳給自己翻面，他的動作很輕，怕把賀筠弄醒。

他用手指描繪賀筠的五官，這個人睡著的模樣最好看，勝過價值上百億的名畫。

才貌雙絕形容的大概就是賀筠吧。

經過一年多的相處，溫易嵐才大致理解北念為什麼會如此尊他，敬他，愛他。

他其實也一樣。

這份感情萌芽在什麼時候，他自己都不清楚。

撫摸頸間的項圈，他並沒有感到羞恥，更多的是竊喜。

只要戴著它，往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賀筠的專有物，這一點到死都不會改變。

自私也好，任性也罷，他就是想霸佔這個男人。

因為在一年前，他就下定決心要變強，要留在賀筠身邊，哪怕是做他的一條狗，他都心甘情願。

「先生……」溫易嵐不自覺喃喃。

手還沒有觸及賀筠的臉頰，脖子上的項圈就突然縮緊，身體裡面躥過一股奇異的電流，至上而下走遍全身。

酥麻的後勁，熱潮一波波襲來，難以啟齒的感受。

溫易嵐忍著不適，磨磨蹭蹭推開賀筠，在他身邊抱成團。

他知道是項圈的作用，這種專門為「玩物」研究所產出的物品肯定不會是好東西，它的功能也多半是給「玩物」享用者設計。

他滿眼無助地看著身旁的男人，卻只能用手指輕拉住他一點衣角，獨自忍受折磨。

美好的清晨，賀筠是被凍醒的，他坐起來打了個噴嚏，震天響。

低眼看見溫易嵐縮在他旁邊，滿身細汗，一隻手還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他似乎剛睡著，不知道夢見什麼，眉頭都快擰一處去了。

賀筠回憶昨晚自己好像喝多了，回來是溫易嵐伺候的他洗漱，難怪渾身不舒服……

他輕手輕腳爬下床，給溫易嵐披上薄蓋後走出房間，輕聲帶門。

溫易嵐睡醒就看見賀筠坐在自己身邊，他衣領微開，一字型鎖骨顯露出來，姿態慵懶，背靠床頭，細長的十指在電腦鍵盤上起舞。

賀筠有些輕微近視，只有在用電腦辦公時才會戴他這副黑框眼鏡，斯文又禁慾。

發覺溫易嵐醒了，他就騰出一隻手揉亂對方的頭髮，「餓不餓？」

溫易嵐伸長脖子去瞅電腦顯示屏，「你還沒弄完？」

「快好了。有什麼想吃的嗎？」

「隨便吧，能吃就行。」

「那就吃面。」

賀筠很快做完手頭的事去給他下面，溫易嵐閑著沒事就翻看他做的資料，有很多都是容易惹麻煩的交易。

「北邊那些人還真是自相矛盾，一邊對異能力者喊打喊殺，一邊又僱傭他們給自己辦事。」

賀筠煮好面出來，剛巧聽到他的評價，反問他說：「人不就是矛盾的生物嗎？」

溫易嵐抱著他的電腦，把一份紅色文件指給他看，「這批貨你確定要接？被城市的管理部門發現可沒那麼容易脫身。」

「接不接貨首領說了算，我只是個幫忙打雜的。」

溫易嵐隨手把電腦一丟，坐下來吃面。

「拿最低的工資，幹最累的活，也就只有你願意做。」

難得賀筠不反駁他的說法，默默將電腦收起來，「吃完去首領那一趟，他有事找你。」

「你不去嗎？」

賀筠搖頭：「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溫易嵐對斐辭一直持敬而遠之的態度，要他單獨去會見那個男人，他心裡是一百個不樂意。

最終，他還是站在了斐辭辦公室門口。

他抬手敲門，斐辭在裡面迴響，讓他進來。

溫易嵐猶豫地推開門，剛好看見投影儀在牆面放映不可描訴的片段，斐辭正跟隨視頻節奏做著不可描訴的事情。

「不好意思，打擾了。」溫易嵐秒紅著臉想退出去再把門關上。

「站住！」

斐辭的聲音像定身咒，一入耳朵，溫易嵐的身體就不聽使喚地被定格在原地。

被人看見他做這種事情，斐辭不僅一點都不慌張，還加快速度讓自己爽到底。

隔著桌子持續了兩分鐘左右，他才完事並上腿，淡定從容地對溫易嵐勾手指：「過來。」

「他怎麼捨得給你拴上繩子了？」看見他脖子上的項圈，斐辭表情變得怪異。

溫易嵐規矩地低著腦袋不敢作答。

「算了。你把頭抬起來，好好看視頻，不準閉眼睛。」

「首領，這不太合適吧？」

斐辭悠閑地翹起一條腿，笑容和善：「你難道想違抗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