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試試就逝世
小說: 聽說你喜歡套路? 作者:西行妖00 字數:2011 更新時間:2019-09-23 01:58:24
「您是上次那一位……」
寧澤林想到不久前,自己還公然讓這老爺子在課堂上下不來台,現在見了不覺得尷尬反覺得意外。
「我是這小子的鋼琴老師。帶他帶了七八年,只可惜安家搬家後,見面的次數就少了很多。」
那老人看上去很硬朗,身高和安明翌不相上下,雖然是滿頭白髮一臉老人斑和皺紋,還能看出點年輕時的風采。
「汪老師,我有事跟您商量一下……」
安明翌鬼鬼祟祟拉著人離開,寧澤林剛想探頭去看一眼,就被學習委員一把抓住拉去擺凳子幹苦力。
太陽幾乎要把人曬成鹹魚幹,穀梁和徐北趴在廣播室吹風扇,周齡在調試喇叭,選了幾首輕音樂放鬆心情。
「那大師來了嗎?」
寧澤林擦擦汗,順手拿起水桶蓋當扇子,手裡的水杯早就見了底。
「什麼大師,那就是個騙錢的。偏偏校長還信了。」
「你小聲點兒。」
「都在忙什麼呢?」
安明翌不知道從哪兒趕回來,身上的演出服還沒換下來,一身西裝倒是挺修身,本來就是個腿長腰細的主,這麼一搭愣是配出點兒斯文敗類的感覺。
就差一副金絲邊框鏡。
「沒什麼。只是太悶了。話說你這是?」
「我啊。」
安明翌四下環視一圈,順走了某人的杯子,走到飲水機旁邊接滿,自己先灌了一大口下去。
寧澤林撈了半天,什麼也沒撈到,抬頭盯著他眯起眼睛,直到對方把杯子還給自己。
「呼——我剛從校外回來。午飯都來不及吃。那些主辦方都是些小氣鬼。水都不給一口,還讓我白幹活。」
「那汪老師呢?」
「汪老師?他在校長室,據說要來咱們學校教音樂帶藝術生。」
「那倒還挺好的……」
「挺好??」
安明翌對於這個評價顯然不贊同,他伸出自己的雙手,十指纖長骨節分明,比起寧澤林因為常年寫字而變形了的手指更好看一些。
「你怕是沒見過他發怒的樣子。我國小那會兒被按在鋼琴房練琴,為了動作優美手上綁著筷子捏著雞蛋彈到半夜,一天十六個小時不合眼。你瞧,這都被曬傷了。」
「……蹄子拿開。」
「不拿。」
「你!別人還在你這是幹嘛?」
穀梁不想被塞狗糧,朝徐北挪了挪,開始說悄悄話:「你上次說,以後有的受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啊?」
「你瞧那倆二貨。」
徐北指著吵吵鬧鬧馬上就要動手的二位:「那個你已經認識了,穩居年級前十,妥妥的學神。是那種整個學期打遊戲都能考的比我好那種。另一個就不一樣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穀梁的眼神逐漸疑惑。
「這不算是好哥們間的正常打鬧嗎?」
「……」
拍了拍他的肩,徐北選擇默默離開,回到教室開始給其餘的學生分配任務。
學校操場上空飄著兩個熱氣球,掛著長長的橫幅飛過,落在房頂。
「你們可能不認識我。」
有個矮個子中年人從台下走上來,梳著油頭,皮鞋鋥光瓦亮。
「但是你們一定認識他們。請看向你們身邊的父母……」
台下的四人組昏昏欲睡。徐慕海因為身體原因不太方便,撐著傘坐下樹下的小馬紮上。周齡非要更過來,忙前忙後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麼。
「你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好嘞。」
周齡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搬出個同款小馬扎坐在旁邊,路過的學生不由得多瞧了兩眼,被他一個嚴肅的眼神嚇回去。
寧澤林端端正正坐在前排,安明翌一直在他身後騷擾,一會兒揪一下頭髮,一會兒又揪一下衣領,後來幹脆把腦袋放在他肩膀上,旁若無人一般絮絮叨叨開始抱怨:
「那人在台上嘀咕什麼呢?」
「那是校長請過來的講師。聽到他剛剛說的沒?上一個聽講座的妹子聯考比平時多考了一百分。」
「噗……一百?」
安明翌彎著腰笑出聲:「笑話。我要是給他七倍半的價錢,如果我聯考沒滿分,他還包退款?」
「你這都什麼歪理?」
「我這是實話。」
周圍的人一個個和自己的父母抱頭痛哭,剩下寧澤林和安明翌尷尬對視,趁那些人四處掃視,他拉過對方抱進懷裡,裝模作樣發出抽噎時的聲音。
「放……再勒我就窒息了,放開……」
對方一言不發,直到台上的「保鏢」錄完視頻,家長們陸續離開,學生還在過去幾分鐘那種「痛改前非」的狀態中不能自拔,唯獨他們兩個不在同一頻道上。
「接下來,我們要談一談態度……」
天氣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明明別的城市早就入秋越來越涼快,偏偏Z市還像個蒸籠,說冷不冷,說熱它動不動就變天。是陰是晴都惹得人不痛快。
「困死了。」
寧澤林此刻無比想念自己的試卷和練習冊,迫不及待想回到教室座位上。
「你過來一點。」
「你又想幹什麼?」
「說件好事兒。」
安明翌故作神秘:「噴泉今天上午修好了,據說體育生的游泳館目前沒人看門,要不要——」
「你在想屁吃。」
「想什麼??」
雖然嘴上拒絕 寧澤林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悄悄和他溜到了工地附近。
腳手架還沒拆幹凈,舊宿舍還剩幾間,埋在荒草堆里里格外陰森。
寧澤林挑眉:「還游泳池?和誰游泳?貞子小姐姐?還是俊雄?」
「穿過這個走廊就到了。」
看著面前的廢棄建築,寧澤林一眼就察覺到樓上還有工人躺在破涼席上午休。不等自己拒絕,他就被安明翌拽進了舊宿舍大門。
「你!」
「小聲點,你看。」
不遠處的確是個大平房。外面的白瓷磚還在反光,有股刺鼻的裝修味兒。
頭頂的陰影左右擺動搖搖欲墜,寧澤林沒有察覺,還踮起腳伸長脖子非要看清楚。
重物倒下前一刻,安明翌推開他,自己被壓在倒塌的窗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