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不太平
小說: 重生之兩世著魔 作者:书生九华 字數:3203 更新時間:2019-09-23 04:10:32
陸玄乘坐的馬車已經離開了許久,白硯才開始邁起僵硬的步子。
「你踩到我了小硯硯。」小黃雞琢了幾下白硯的鞋面,良久他才伸手將小黃雞放到衣兜里來。
「抱歉。」
誰知道剛過去一會兒,小黃雞不得不繼續出聲提醒,「小硯硯,咱們走錯方向了,丞相府在這邊。」
「哦……好。」轉身的時候剛好撞到了一位路人,這人兇巴巴的剛想臭罵白硯一頓,一看面前這人衣著華貴,抱怨了幾句便惺惺離開了。
「失心瘋了麼,走路看著點!」
「嗯?抱歉。」
失魂落魄,左腳踩右腳,袖袍不時割到路邊攤販的扁擔上,一整條小吃街上的攤販,幾乎全都被白硯給撞了個底朝天。
「那邊的小子!你給我站住了!」攤販不敢招惹白硯這樣的世家子,只得找來了巡邏的官兵,幾番推阻,也只有京兆伊的士兵敢管這閑事。
「嗯?」聽聞有人叫住自己,白硯和小黃雞皆是特別呆萌的轉頭望著士兵。
以往只聽聞回眸一笑百媚生,但眼前這人的回眸一顧,也可有千萬粉黛失顏色的效果。
嘴角帶笑,卻眼中含淚,目中哀傷,那麼一瞬間之後又恢復了冷硬的模樣。
「額……小公子,你看……這……」士兵瞬間滿臉通紅,有些窘迫的撓撓頭,給白硯看了看身後一片狼藉的攤販聚集地。
「啊?抱歉了。」白硯如夢初醒,將錢袋打開,瞥了一眼裡面的碎銀,索性將錢袋一股腦全都塞給了士兵。
然後繼續往前走,就像是一隻沒有了靈魂的殭屍一般,在他的身後士兵撓撓頭,感慨這位清秀的小公子莫不是撞邪了。
白硯兜里揣著一隻圓滾滾的肥雞,一臉失魂落魄的回到丞相府,腦袋裡不停的回放那晚陸玄飲下毒酒時的神情。
心開始揪起一般疼痛,他都做了些什麼。
「呵!你個小野種還敢回來!」白硯哪裡料到剛一進府門,丞相府的三姨娘便立刻迎了上來,滿眼都是刻薄的神色打量著他。
的確,此時白硯的樣子有些狼狽,腦袋上插著亂七八糟的樹葉樹枝,白色的羽袍上全是小黃雞的腳印,以及袍角各種亂七八糟的臟污,此刻他看起來就跟在乞丐窩裡打了滾一樣。
實際上迷茫的白硯連自己是怎麼回府的都不知道,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去打理儀容儀錶。
「不知道姨娘何出此言。」白硯幾乎是一瞬間收起了那副軟弱的模樣,豎起了全身的刺,他眯起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懷好意塗脂抹粉的女人。
「乞丐就是乞丐,成不了鳳凰。」三姨娘的女兒,也就是白硯的便宜二姐也扭著腰到了白硯面前,嘴裡也不客氣。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白硯哼笑一聲,上下打量這個丞相府的妾室,誰都知道三姨娘是舞娘出身,被白崇禧看上了贖回府來的。
後者一聽白硯這般口齒伶俐,頓時臉色被氣的通紅。
白硯實在懶得和這些閑人多費口舌,直接推開了擋路的人,要往府內自己的房間去。
「你到哪裡去!」這時候正主出現了,穿著一身紫色沙裙帶著滿手寶石指套的二夫人,尖著嗓子命令三個健壯的家丁,攔住了白硯的去路。
倏然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
「你們算什麼東西,誰敢攔我?」白硯雖然剛回丞相府不久,那也是根正苗紅的丞相之子,面前的兩個女人都不是丞相的正妻,根本沒有資格讓他這個嫡子給她們請安問好的資格,跟別說抓他審問什麼了。
白硯猛的轉身,身上的氣勢一變,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裡全是冷光,嚇得眾人全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你等著!父親馬上就下朝回府了,有你好果子吃!」躲在兩位夫人後面的女兒們咬著手帕一個個狠瞪白硯,恨不得撕爛他的臉。
要是這個小雜種沒回家,以後繼承丞相府的就該是她們兩個人的夫君,就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乞丐,她們的好幾門婚事告吹了!沒有了背後的丞相府,她們以後不得不下嫁沒有身份背景的朝臣?
而且,這個人明明是個男人,卻和他那個狐狸精爹爹一樣,比女人還要妖媚,那張臉讓人看了都倒胃口。
父子倆都活該讓人捅屁、眼!在乞丐窩裡待了那麼久,誰知道他下面還幹凈不幹凈。
而且從丞相對他的疏遠態度來看,白丞相應該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施壓,才不得不將白硯認回了府,估計也不怎麼待見這個兒子。
「你們夠可以的,是給我準備了什麼大禮麼?」白硯如何不知道她們這群女人的心思,他沒空和她們玩什麼宅鬥,一直以來對這個丞相府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上輩子他只將丞相府做了踏板,在得到陸玄庇佑之後終日吃住都在太學府的學生宿舍里,之後直接入朝為官,一路晉陞官至丞相,他根本沒和這些女人過過招。
實際上等到今年太學府開府招生之後,他打算和上輩子一樣直接搬進去,省的在丞相府里噁心自己。
哪裡知道這些人連這麼點日子也等不下去了。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沒有數麼?我就簡直羞於出口!」二夫人說著還聲情並茂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活像白硯辜負了她的期望一樣。
三夫人和兩個便宜姐姐也開始嚶嚶嚶。
白硯的耐心正在逐漸耗盡,誰知這時候一個留著鬍子的中年儒生進府了,白硯的父親白崇禧,如今天臨國的丞相大人恰到好處的回府了。
看來這次是早有預謀,她們算準了白崇禧下朝回家的時間,在家門口等待良機發難引事。
他這個父親作為丞相的品行沒得話說,可要是作為一家之主……那可真是一言難盡。
白硯後退一步給白崇禧作禮迎接父親,眯著眼睛等這群女人接著出招。
「在我丞相府門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我還沒死呢!」一雙眼睛陰寒的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停在了滿臉寫著滿不在乎的白硯面前,白崇禧的眉毛皺了起來。
這個小動作自然逃不過白硯的眼睛,還真是厭惡他這個兒子呢,多看一眼都噁心?
白硯卻故意挑起嘴角笑了起來,主動靠近老父親,調笑著說道,「她們哪裡是哭父親,她們這是來奔兒子我的喪來的呢。」
「怎麼回事。」白崇禧一邊往府內大廳走,一邊詢問突然如同被卡了脖子一般,眼淚續在眼眶裡,哭又不敢哭的二夫人。
好一副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和剛才面對白硯時的囂張跋扈,就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
這些丞相府的女人,自然知道白崇禧喜歡怎麼樣的人,此刻故意露出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言的柔弱模樣,對著這些女眷,白崇禧一開始緊皺的眉毛不由得放緩了。
「夫君,我房中丟失了一件御賜珍寶,原本我是不打算追究的,可是我房內的家丁……」一邊拿著帕子小心擦著並不存在的眼淚,二夫人一邊說,一面給下人使眼色,讓人把人證物證帶到大廳來。
白硯全當看個熱鬧,跟著大部隊一起前往前廳。
原來近幾日二夫人房裡丟了一支簪子,那簪子可不一般,是當今太後壽宴時賜下,乃是御賜之物。
二夫人本意不想事情鬧大惹得白崇禧不高興,因此已經命令家丁照著樣貌到金店仿製一個,將此事揭過。
卻不料在定製釵子的店內,卻看到了那副丟失的簪子,問起店家這物從哪裡來,店家說道……
這故事可是峰迴路轉,百轉千回的,要不是裡面那個未曾點名的主角是自己,這聽得白硯都快要信了。
說到這裡二夫人的眼神開始有意無意的往白硯身上飄,這下白崇禧也明白了她的暗示。
原本白崇禧很是欣賞二夫人處理這件事的方式方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說到是白硯偷了東西販賣,白崇禧又開始變得氣呼呼的。
人證不止是掌櫃的,還有院子里的家丁,他們都口口聲聲的說道,親眼看到白硯怎麼從二夫人房裡鬼鬼祟祟的出來,又是怎麼去店裡換的錢。
而且他換了錢之後,還去了那等煙花之地。
說得有模有樣的,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哎呀,我看啊對於乞丐窩裡打過滾的,咱們要求不要太高。」二夫人的女兒開始用那尖細的聲音嘲笑道。
白硯眯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一群人演戲,看來她們是根本不打算問他一句,就將這屎盆子叩他頭上了。
「老爺,依我看孩子還小,這件事咱們就小小懲戒一番……」二夫人知道,她越是這麼勸,白崇禧就越是生氣,果然白崇禧已經氣的將茶杯丟到了白硯的腳邊。
「還不跪下!你這孽子!」
「跪?我有何錯要跪?」白硯反而不慌不忙的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端起手邊的熱茶喝上一口。
原本這些家眷以為白硯會被白崇禧的怒火嚇到大氣不敢出,實際上她們現在就是這副鵪鶉的模樣,誰知道白硯是個奇葩。
白硯閑暇的坐在位置上、品茶,身上的氣勢甚至不輸於常年在朝堂打滾的白丞相。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你做的?怎麼了,解釋都懶得於我解釋一番嗎?」白崇禧見白硯這副模樣,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他這個兒子邪門的很,就算是關上門來教訓,也要給那位留下幾分面子,畢竟……那位王爺對他這個兒子的態度好像很不一般。
想到這裡白崇禧看向白硯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