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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我站在一艘大船之上。船上風很鹹，混著海水，拍打在我的面容之上。

我看著甲板之上彷彿有兩個人正在擊斗。一人一身素白月衣，另一人細麻灰衣。

白衣者不敵灰衣人，不知為何，我看著他們的打鬥，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恐慌，一種我所不理解的害怕。

很快，白衣人身中數劍，終因血液流失斷了一臂一腿癱跪在甲板之上。

灰衣著手中的劍十分沉重，恍若是玄鐵營造。他舉著劍，指著白衣者的喉嚨。

「為什麼？」白衣者豁然抬起頭來，彷彿知道自己瀕死，想要讓自己死的明白。

亦或是心結難解，從目力之中，我能看得出白衣者對灰衣人的留戀心痛。

他喜歡這個人，甚至十分心愛。心愛著此時這個拿玄鐵所鑄寶劍刺向他的男人。

男人沒有答他話，而是直接、甚至可以說是毫不留情一樣，將刀劍直接刺向了白衣者的喉際。

瞬間，白衣者身頭兩斷。頭顱混著血液髮絲，滾倒在甲板上，慢慢滾流至船沿。

我心口頓然一痛，喉際更是感覺到割喉之苦。

到底是什麼恨，能夠讓灰衣者下此狠手，斷了白衣人一臂一腿還要人頭兩分。

白衣人最後看向灰衣者的眼神，是被背叛的痛苦、不相信的沉怨。以及，掩飾在這種種之下本該是甜蜜溫馨的心愛，和拋棄世間萬俗只跟隨一人的全部相信。

皆在這一刀一劍之中，全部毀去。

我後又看著灰色人十分確定白衣人死去後，才將他的頭顱、身體再次舉刀碾成了碎片，丟至在這廣博大海之中。

碎肉丟至在海水之上時，擊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我也豁然被驚醒，才發現我的靈魂飄際在海面，看著無數魚群爭搶著這頓突如其來而又十分美味的碎肉午餐。

我本無形，為何這一刻，我感覺我的心，也被擰碎至這暗海之下，盡相撕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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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符醒來看著睡至在一旁蜷著一團的姬光塵。也就是現在只屬於他一人的阿仇。

他看著阿仇睡夢之中的臉頰，心中只感覺到有河水在他五臟之中輕輕流淌。

他戳了戳阿仇的臉頰，一時覺得手感不錯，便再次捏了捏。

咋夜喝粥阿仇只喝了半碗，便困意來襲，慢慢睡下。

王符知道，這是忘垢藥物所攜帶的一部分後遺症，所食者會極為嗜睡。

而沒睡一次，藥力的作用便會滲進骨脈之中再多一分。

他看著阿仇。現在已經是姓李名仇了。

他又或許彷彿覺得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不太真實。故他再次自言自語的確認道：「你現在叫李仇。只要你乖乖的，我也會對你好一點。」

說到此，他突然冷漠下了聲音，又道：「叫你阿仇是我開心之時，如果叫你李仇時，你自己就要識相，不要再來惹我生氣。」

「現在你什麼也無、沒有高尚的家世、沒有傳世的武學。就連你現在所穿衣物、所食食物。全部由我來給你給予。我若給你，你便還能夠體面的活下去，我若不給你，你便只有和豬狗沒有大體差別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