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琳的丈夫過來時，帶來了一些吃的和常見的藥物。還安排了打掃衛生的人員第二天過來打掃。

第二天，希米亞是被人員吵雜和機器震動的聲音吵醒的。

她現在吃的藥物沒有辦法對症下藥，只能吃些舒緩的藥物。她不再嗑藥，戒斷反應不算明顯，但吃了這些精神類藥物後副作用反應卻特別大，她開始嗜睡，食慾又開始不振，有時候會無意識地焦慮，反覆做同一件無意義的事情，比如啃指甲和洗碗。

打掃衛生的人已經來了。

凱特琳再三囑咐不要靠近卧室，但機器轟起來，也沒法顧及太多。

希米亞睡眼稀鬆地下樓，腦袋上架著U型枕，身上裹著毯子，沒用什麼功夫就躲開人群，跑到安娜指路的那個打掃好了的一樓小房間裡頭繼續睡了。

房間是和式設計，地上鋪的是榻榻米，希米亞裹著毯子往地上一躺，就著清晰的消毒水味兒眼睛一閉，就這麼昏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一張帶著宿醉浮腫、蓄著山羊鬍、臉頰上是沒刮凈鬍鬚的臉湊到她面前，這個人身上帶著一點墨水的香氣，把牆壁的消毒水味兒都隔開了一點。

「耶穌在世……你真的是希米亞？」山羊鬍上下抖動著，滿滿的難以置信。

又是晚上了，希米亞已經習慣了一睡睡一天的設定，就是腦子總是轉不快，老是想到什麼又抓不住，研究是搞不了了，只能吃些好的養養身體。

眼前這個人有些熟悉，就是咋咋呼呼嚇了她一條，本來就慢半拍的腦子這下子更轉不動了。

山羊鬍子還湊在眼前：「這……比印象中瘦很多啊……凱西，這真的不是你還有美國某個地下違反科研組織搞出來的克隆體嗎？還是她某個狂熱的追隨者的COS？」

他挑剔地圍著希米亞轉了一圈，接著道：「是比那時候年輕許多……總不能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吧？」

「你現在都在看些什麼玩意兒……」凱特琳把山羊鬍子拉開，又把剛剛睡醒懵懵憧憧的希米亞摟在懷裡，母雞護犢似的把兩人隔開。

「不應該啊，」山羊鬍子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念經一般地說道，「我過來掃個墓，馬上就到中國的清明節了嘛，雖然她也不過中國節，萬一……那什麼呢對吧？你每年這個時候來看她，我每年也是這個時候過來。」

他說著，用手指戳了戳希米亞的臉頰：「這個，我是誤入什麼奇怪的系統了嗎？還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太對？」

希米亞再遲鈍，也從這種不著調的語氣中猜出來或者說想起來他是誰了。

「清水栗秀！你給我把狗爪子拿開！」

山羊鬍子愣了愣，訕訕地把爪子收回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尚念經：「哎，這COSER還挺敬業，連語氣都COS得這麼像。」

跟著又不知道把收回來的手放哪了，無意識地往腿上搓了搓。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除了AI擬聲和性格模擬器組合起來以外的真人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