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時候針對我，我和樂隊在酒吧駐台時，你就說自己受不了太嘈雜的環境，年紀又小，酒吧去不了。那時候你一說這話，凱西十有八九都會陪你去圖書館，而不是過來看我作秀。我那時候也沒想太多，畢竟你的確需要安靜的環境。但後來你連戰場都去了好些次，做武器實驗的時候天崩地裂也沒見你臉色有異……」

他把杯子擱回杯墊上，偏頭望向希米亞，眼裡帶著點戲謔，卻沒有任何惡意。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話是問句，語氣卻是陳述句。

想著那時候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哪來這麼多彎彎曲曲的小心思。希米亞是有城府，但那叫胸中自有溝壑。但她若是真能想那麼多，就成了心機。

「再往後她不跟我約會了，被一個黑人騷擾著，你對他倒沒有敵意，怎麼一直這麼針對我？我們也是一塊組隊的情誼，波特那個二傻子想玩攝影，你就送全套設備給他；海拉的化妝品你都是一套一套的送，這麼到我這裡，連句好話都撈不到。」

希米亞撇了撇嘴，身子坐起來道：「我那時候的確是不喜歡喧囂的地方。到現在我都沒怎麼進過酒吧。」

栗秀聽了這話放了心，但氣還沒松完就聽見這小祖宗又說：「而且，只要我不去，凱西就不會去聽你唱歌。我不去了她也不會去，傻子才想去呢！」

這話差點叫他一口咖啡沒噴出來，咳得扭曲著臉，希米亞卻是一臉得意和坦然。

好吧，不是心機，就是小孩子耍性！

「況且，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針對過那個黑傻逼。」

希米亞語氣一轉，眼神里閃過一些不符合她年齡的厭氣，周身的氣場也跟著變了。

「我叫人黑進他的電腦，看到一堆他存的從暗網上下下來的猥褻幼童的視頻，還有些SM到冰戀的，嘖，就是我這種見多了噁心事兒的，看到那些視頻我也覺得不適。又用他筆記本的攝像頭，錄了一段他對著這些視頻自慰的視頻。另外，我還黑進他的郵箱，找到了他SAI作弊找人買答案，大學部找人代寫論文的證據。我把視頻連著一堆雞零狗碎的東西打包用加密的外域郵件發給他了。」

她挑了一下眉毛，一段神清氣爽的話，語氣裡頭卻帶了點遺憾。

「可惜我那時候技術不夠，只能花錢找暗網上的黑客做。倒是東西發過去了他就老實了，估計是得罪了太多人，不知道誰在整他。」

清水栗秀聽得頭皮發麻：「那他後來退學……」

「啊，那是他在學校廁所嗑藥的時候被人舉報了，校方開始調查他，這時候又有人舉報說他碩士論文抄襲，接著又查到他學士論文代寫，校方就直接把他開除了。怎麼，對外說的退學？」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栗秀還是從她那裡看出來得意和「是我，是我舉報他的」的隱喻。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栗秀想著自己會不會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或者什麼時候被她整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層。

希米亞卻沒那個意思，她搖了搖頭，第一次用這麼好的語氣和他說話。

「你是真的喜歡她，我看得出來，你也是真的在照顧我。我知道朴醫生去世後，你非常照顧我，就算我明裡暗裡擠兌你，你也沒有真的生氣。」

「你是個好人，我把你和哈利、海拉他們一起，當成我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

「就像現在，你和凱特琳，是我在這裡，唯二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