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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心囚

    「這年月,只當做我與他最後的默契。」   /————————————\   月落星垂,參井徒移   這世間啊,有些事,塵埃落定後成了故事;有些人,鮮活不再時批進史書。      魔帝酌辰明明白白的生死輪迴,仍會哀慟於自己的無能為力;魔尊鶴霄允清清靜靜的死在萬仞之下,或許也會想起他對她的情有獨鍾。      冥主浮生的梧桐木屋外,一樹寒梅不分時令的怒放著;隱居紫瀛洲的靈界女帝緋流,身子早已羸弱不堪,只好每日靜坐窗前遙思往事。      魔界右護法挽清卸了職,卻是長住在了已然覆滅的妖界;小魔帝翎箜和他來自神界的愛人走到了一起,再不顧什麼夙仇難當。      一脈寒江仍流的幹幹凈凈,一點也看不出萬年前混戰之中血流漂杵的影子,塵埃落定,原來多麼慘烈的過往都成了故事   也罷……      人間的鹿山結界遍布,它在靜候它該等的人回家      一萬年,一場默契的騙局.   /————————————\     *第一章是文案#可跳過食用   *整篇第一卷倒敘,不習慣第一人稱可以直接跳第二卷,不影響連貫性

    第一卷·第四章:知錯

    小說: 將心囚 作者:棠梨烬 字數:2019 更新時間:2019-09-22 15:06:27

    九天閣的範圍佔地十幾里,可單一個九天閣也不過是個的樓閣,若是把我關在九天閣還不至於這般無趣,偏偏酌辰鐵了心要治我似的,連屋門都不讓出,圈地為牢一般。

    也虧了雲昔受得了我日日抱怨,有耐心每天做些精製吃食或掐一把花帶進來哄著我。

    轉眼又是一個月,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這一個月里魔帝來過一次,見我又活蹦亂跳起來雖然沒當下放我出去卻也允了兩位護法來同我商議事物。

    左護法赤沐被酌辰外調了出去,右護法挽清沒了拌嘴吵架的人,便日日來九天閣美名曰為了陪我,實則也是她自己閑的無聊。

    只是勞累了雲昔那丫頭,不光得做著雙份的吃食,打掃屋子也要比平時多花一倍的時間——挽清素來是個能折騰的,我這九天閣沒被拆了還得謝她手下留情。

    ……

    *

    「雲昔,右護法幾日沒來了?」我心裡納悶,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可是那丫頭真有事要出去的話,好歹也會派人來告訴我一聲啊。

    「有五日了大人,可要雲昔去護法那看看?」一把黃芩被雲昔耐心的插在藤編的屏風上,一股清苦的香味涌遍屋子,我走到屏風前掐了朵花下來,淡紫的小花在我掌心瑟瑟晃著。

    「帶上一壺前日的桂花酒,若無事只管放下,若她不在記得問清楚去哪了…如果出了事趕快回來告訴我。」

    「雲昔明白,不過…您是說——」雲昔秀氣的長眉皺在一起,我便知道她同我擔心到一處去了。

    我點點頭,「她前兩日說,那次出事,赤沐到血池外沒攔住她,她也進去了。」

    雖然她說魔帝後來沒提過這事,可我總隱隱覺得酌辰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尤其是收拾挽清,還能藉機敲打我……

    雲昔轉身出去了,我回到桌前坐下,看著雲昔走遠,剛關上窗子就覺察到另一種熟悉的氣息。

    「吱呀——」那扇門被推開,門外的人沒正形的倚著門看著我笑了笑。

    「您來放屬下出去的?」我坐在那裡沒動,提壺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在我對面。

    酌辰提步走進,坐在我面前品著茶,「嗯,放你出去。高興嗎?」

    我玩弄著掌心那朵小花,「屬下被您關了這麼久,現在能出去自然欣喜若狂。」話雖如此說,不過哭喪著的臉大約看不出什麼「欣喜若狂」來。

    魔帝似乎楞了一下,隨後又盯著我笑,「看說的那股可憐勁,跟孤怎麼欺負了你似的。」

    我心道你還沒欺負我?不過這話也只有心裡念叨念叨,說是萬不能說。本來還被他拿捏著錯處,一個擅闖禁地就夠我受的,現下再說些不好聽的兩罪並罰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事。

    見他喝完了一杯茶,我提壺想再續一杯,卻被他摁住了手,溫熱的觸感從手背上載來,我覺得面上一下升溫成了蝦子色,算上耳垂都開始發燙……

    雖然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酌辰這人只可遠觀,或是寫進書里供後人瞻仰,平日里也絕不動不該動的心思——可那張臉就湊在面前,還被強制的攥住了手。

    我想,任哪個女兒家都不見得比我淡定

    「你就打算一直讓我喝茶?」

    完了完了!剛說嘴便被打臉,這人低啞著嗓子,尾音上挑著問話的時候我只覺心肝都在發顫。

    勉強喘了幾口氣,這才讓我開口的聲音稍穩一些,我抬頭看著他,有些遲疑,「魔帝…是想喝酒?」

    「……」他眨眨眼,似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隨後笑了起來,「你欠的帳,就不打算說些什麼了?」

    我暗自苦笑一聲,果然還是來收賬的。不過既然提到這裡,那挽清多半還是被我連累了。

    「不管您如何嚴懲 屬下都認了,只不過右護法闖禁地也是屬下太過任性的錯,您可否饒了右護法?」

    這般說話實在是彆扭,剛剛降了降溫的臉又燒起來,只是若能少讓挽清受些罪也值了。

    覆在手上的暖意撤了下去,我順勢也收了手,起身幾步跪在他身側。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說話,不同於方才的輕鬆甚至帶著玩笑,而是一種沉穩的堅決。「我倒剛知道你很護著那小丫頭啊。」

    我仰頭看看他,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啊。

    「既然你這般護著她……原本右護法擅闖禁地的罰到今日也就完了,不過你這麼說,孤倒是想再給她加七八日了。」

    「不!」我嚇的渾身發冷,怎麼也想不到魔帝這是為什麼。

    「右護法有錯不假,可——」我急於辯解,可剛開口就被他冷聲打斷。

    「可她犯錯歸因於你,該是你而不是她去受罪——你是想說這個?」高大的身影擋住透過窗子縫隙的陽光,第一次,我在他面前覺出了壓迫和震懾,本想說是,此刻卻被逼的連頭也不敢點。

    良久,耳邊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

    「按魔界律令,擅闖禁地,應當如何?」

    「情急之下擅闖禁地,又應當如何?」

    「有功者,如何因功抵過?」

    「結黨營私,又該如何?」

    那句「結黨營私」狠狠的扎進我心裡,可他無奈的眸子卻讓那顆揪起的心緩緩恢復。

    他說的那些,竟還有律令框著?

    我一時不知如何應答,羞愧的感覺瞬間漫過全身,又在體內四處衝擊最後化成水霧蒙上雙目。

    「屬下,不知。」

    一雙有力有溫度的手擦去不知何時漫溢出眼眶肆意流淌的眼淚,耳邊是他無奈的聲音,「又沒說你什麼,答不上來也不至於哭成這樣。」

    我躲開他的手。

    「是我錯了。」

    「並非錯在今時今日,而是一開始就錯了。」

    「忝居高位卻對律令一竅不通。」

    再抬頭只覺得中間隔著山川水澤,這遙遠的距離讓我害怕的瑟縮;只有落在臉上的溫度將我拉回現實,我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賠罪。

    「屬下身為魔尊,一言一行,都不該留下把柄。」

    籠罩全身的威壓逐漸遠去,他終於起身,「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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