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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心囚

    「這年月,只當做我與他最後的默契。」   /————————————\   月落星垂,參井徒移   這世間啊,有些事,塵埃落定後成了故事;有些人,鮮活不再時批進史書。      魔帝酌辰明明白白的生死輪迴,仍會哀慟於自己的無能為力;魔尊鶴霄允清清靜靜的死在萬仞之下,或許也會想起他對她的情有獨鍾。      冥主浮生的梧桐木屋外,一樹寒梅不分時令的怒放著;隱居紫瀛洲的靈界女帝緋流,身子早已羸弱不堪,只好每日靜坐窗前遙思往事。      魔界右護法挽清卸了職,卻是長住在了已然覆滅的妖界;小魔帝翎箜和他來自神界的愛人走到了一起,再不顧什麼夙仇難當。      一脈寒江仍流的幹幹凈凈,一點也看不出萬年前混戰之中血流漂杵的影子,塵埃落定,原來多麼慘烈的過往都成了故事   也罷……      人間的鹿山結界遍布,它在靜候它該等的人回家      一萬年,一場默契的騙局.   /————————————\     *第一章是文案#可跳過食用   *整篇第一卷倒敘,不習慣第一人稱可以直接跳第二卷,不影響連貫性

    第一卷·二十一:津渡

    小說: 將心囚 作者:棠梨烬 字數:1941 更新時間:2019-09-22 15:06:29

    魔界依附於寒江而起,攜穹殿殿後堂出來,繞過片雲林就到寒江邊上。

    到啞月谷怎麼也得順著寒江逆流而上,怎麼著也得召擺渡人。挽清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這條隱蔽的近路,當下決定抄近路而行。

    「護法,先君的攜穹殿不是早已被封了,不許人靠近嗎?」

    縱使是向來放肆膽大妄為的芍兒,見挽清徑直往攜穹殿這邊走,也害怕了起來。

    「誰剛剛還教訓阿鮫,說只管跟著我便是。」

    挽清頭都不回,不鹹不淡的用她的原話堵回去。

    「可…可這是先君的舊居啊!」芍兒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阿鮫更是抓緊了手裡的物件發抖,也不知酌辰多大的餘威,這兩個侍兒嚇得臉色發白,越靠近這殿就越瑟瑟發抖。

    「先君……呵,先君若在,今時今日定是他第一個衝出去吧…我們只當是替先君做這事了。」此時已到了攜穹殿正堂的大門口,右護法駐足深深的向著裡面望了一眼,鼻間似乎縈繞著淡淡的、紇蘇香木燃過的味道;又彷彿雨過天青,一陣涼風卷著塵泥的清新直衝承靈百會……

    風嗚咽著從院落各處堆的厚厚的葉子上捲起枯腐殘敗的木燼,死寂與腐爛的氣息蔓延著,打破她們對往昔這裡的所有追憶。

    倏的就恍惚了,酌辰吶,怎的就成了先君。

    攜穹殿,不該是好好的和九天閣遙相映襯在魔界兩端的麼。

    「先君…?」

    右護法偏頭,眼底落著薄薄的一層悵惘。

    身後兩個侍女已經嚇得聲音都變了腔調,先君命斷後,屍身不散不解,再加上先君曾有身後不入陵的遺言在,故而將他的屍體留在了攜穹殿,這也是攜穹殿為何被封了的緣故。

    另外酌辰在世的最後那些年,許是御下對內都太過嚴苛,積威數年,是而攜穹殿自此成了個眾人輕易不敢踏足的地方。也就難怪兩個侍女在右護法身後戰戰兢兢。

    一粒沙被風揚起,打著轉,橫衝直撞跳進了挽清睜的大大的眼睛,來自瞳仁痛意喚回了她神遊太虛的思緒,指尖在眼角輕輕揉著,眼眶裡微微的濕意沖刷出那顆不著調的細沙。

    「魔帝,屬下會將您放不下的人帶回來、替您將賠不了的情說明白。」她再看一眼攜穹殿緊閉的、肅穆的大門,心裡默默念著。到那時,魔帝才算是真的能安心去了罷。

    她不再猶豫,不再掛念,不再回憶。

    魔帝酌辰去了,是再也挽回不了的事情,魔帝酌辰帶著不可說的遺憾離去更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

    現在,她馬上就要把這根刺拔出來了!

    *

    寒江孤渡口,這日竟不知為何,漫天大霧。

    沒什麼宜不宜出行的啰嗦,一片迷茫之中,挽清毅然施法喚來擺渡之人。

    一葉孤舟緩緩刺破濃白大霧,暗黃的竹筏倒成了這陰鬱下唯一的亮色。

    渡船人昏黃羽衣蔽體,簡直是要同竹筏融成一色。人皆知冥界「舟渡不語,江上無言」的古怪規矩,沒有旁的廢話,挽清領著芍兒、阿鮫登上竹筏。

    至啞月需得溯流逆行,渡船人心下明了。

    *

    另一頭,翎箜派去探查右護法行蹤的人已經悉數回來,他也是太過熟悉挽清,料想到了她若走也會走攜穹那處,當侍衛來報,說右護法沖著先君攜穹殿而去時,他便帶上傷到迷糊神智不清的奚詰,到了魔界與寒江的另一個渡口……

    魔界只留了個方才上任不久的左護法坐鎮…不得不說,翎箜這魔帝做的竟也放心。

    為了在路上照顧奚詰,他已經將那身長衣換了下來,奚詰昏迷著被幾個侍從抬上了竹筏,走在最後的一人也不知是怎麼了,竟那麼直挺挺的向前滑了一步,隨後衝到了前面抬著人的侍衛身上,抬起來的四角有一角缺了,架子上的人自然隨著那方向傾倒。

    翎箜歸置好東西,剛一回頭就看到奚詰被震醒嘴角還溢著黑血的模樣。

    先顧不上發火,連忙上前半跪在地上將人抱進懷裡。

    「箜兒……」

    「嗯,我在呢,我在。」翎箜難受的要命,順從的低頭在那人拼了命抬起的手上蹭了蹭。

    「箜兒…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奚詰感受著自掌心傳來的暖意,被魔焰重傷的心似乎被治好了些許。

    「什麼要緊的事比得上你的身子,不說話了,你得好好休息著調養。」翎箜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別離意,趕忙打斷他的話,他要的不是什麼精心謀算,更不是未來可期,他只想要眼前這個人好好的和他過他倆的小日子。

    「不,不行啊。」奚詰搖搖頭,這個動作牽連了他重傷的臟腑,一陣陣被熱油澆洗的劇痛從身體內傳來,疼的他死死咬住了牙,可是看向翎箜時竟然還扯出了絲笑意,「不行的,翎箜,這件事你必須記得,當日是我壞了魔界規矩,只要能穩固你在魔界的位置,就算是魔焰之刑我也甘之如飴心甘情願…聽話,若我死了,你不許後悔,不許自責……要再找一個疼惜你的人,不管是少年郎還是美嬌娘……我只想你好好的……我求你,記住。」

    「求你,記住。」

    淚水就在一瞬間鋪天蓋地的襲來,翎箜的眼睛紅紅的,憋了許久的眼淚在這番話入耳之後再也難忍,他說不出話,只是看著奚詰一個勁的搖著頭。

    「箜兒…聽話啊。」奚詰半閉上眼睛,嘆息一般喃喃輕語。

    他撐不住了…眼皮越發沉重,內髒的痛感也越來越模糊,身體又熱的燒了起來,燒的滾燙。

    翎箜的眼淚砸在他臉上、身上,那顆心又感到了一種不同於傷勢尖銳的鈍痛,可他實在沒力氣說別的了,只是一字一句的重複著:

    「聽話……」: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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