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洲眼中的火光灼灼，如一簇壁爐里的火苗，那是映在冰天雪地里飢餓地行走了很久的人的唯一曙光。

蕭衍眨了眨眼睛，向他確認：「真的？要查嗎？」

「是。」姜文洲繼續嚴肅地點點頭，字字剛勁：「你不查，我來查。」

蕭衍輕笑一聲，偏過頭，不相信姜文洲的實力：「你會麼？」

姜文洲一怔，尷尬地低下頭，抿了抿嘴，又極快地抬起頭捉著蕭衍的小腿：「你教我！」

姜文洲見蕭衍興緻缺缺，又連忙補充道：「你教我，我今天就睡沙發。」

蕭衍這回總算正眼瞧了他，眼裡皆是趣味，他用腳尖踢了踢姜文洲的右臉，問他：「那些你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比我還重要？」

「當然是他們更重要！若是，若是我早一些查出來，那或許就不會發生像宋氏那樣，那麼多的悲劇！」

姜文洲急切地向蕭衍表達著人生而平等，每個生命都該尊重等等一系列救死扶傷該有的話，然而蕭衍反而表情更為淡然，眼裡那星軌緩緩運行，發出陣陣令他發寒的光芒。

「想我教可以。」蕭衍微微一笑，右腿架在了左腿上，稍稍向上翹起，虛抵在姜文洲的嘴邊，「給我舔-腳。」

姜文洲不置信地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慎重考慮了一下，又深吸一口氣挪到了原來的位置，他雙手捧著蕭衍的右腳，望著他乞求道：「蕭衍。」

「給我舔，舔幹凈了，我就教你。」蕭衍托著腮，饒有興緻地看著姜文洲的窘迫，看著他左顧右盼，自己悄悄嘟囔，看著他幾次伸出鮮紅的舌頭欲放置其上，又呼出一口氣別開頭繼續作心理建設。

緊接著，姜文洲眼裡的無措不見了，他抬頭對他微笑，那副笑容，蕭衍似乎看見過，在每日一早發生不可描述之前的鏡子里。

蕭衍心念不好，卻被姜文洲死死握住了右腳。

他低著頭，極為輕柔卻不容蕭衍反抗地褪去了他的尖頭皮鞋和白色長襪，接著又抬頭朝他笑：「蕭衍，你不是說舔鞋。」

蕭衍蹙了蹙眉，淡漠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縫：「姜文洲，我警告你……唔……」

感受到自己腳踝上的濕熱氣息，蕭衍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急不可待地想要收回自己的右腳，可姜文洲又怎麼會讓他輕易如意。

腳背上載來了曖昧的疼痛，酥酥麻麻地，像是電流一般沿著血液流動到了心中，蕭衍仍是努力地做著收腳的動作：「姜文洲，嗯……你別太過分……」

「怎麼會呢？」素來單純的俊臉上浮現出了狡猾的笑容，有力的雙手慢慢順著褲沿往上爬，撩開了如蓮藕般白皙的小腿，輕柔的吻點在了彈性十足的小腿肚上，炙熱的鼻息也隨之噴灑在了上面，「主人說要，小狗狗一定會好好聽主人的話的，而且……」

另一隻皮鞋也隨之脫落，貝齒撕咬的麻癢感似乎是一顆小小的火星子，在蕭衍的這片草地上慢慢茁壯。

「唔……而且……？」蕭衍暗自叫苦，呼吸開始產生了變幻，就連高速運轉的大腦也變得遲鈍。

「而且。」姜文洲緩緩站了起來，一把掐上蕭衍的腰，抱著他坐到了冰涼的會議桌上，他將蕭衍壓在身下，蜻蜓點水式吻了吻他的耳垂，「我會加倍服侍主人的。」

蕭衍尚在思考什麼叫做加倍，然而身下忽然一涼，大腿被牢牢地制衡在兩側，讓蕭衍的腦中空白了一瞬。

這蠢蛋什麼時候變成老司機了？怎麼……怎麼變得……

蕭衍似乎都能從自己的眼裡看到那一注比人還高上些許的火焰正在燃燒著，噼里啪啦地燒盡了他所有的意識。

「姜文洲……這裡……是會議室。」蕭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咽著一口口即將脫出口的呻吟，提醒著他。

蕭衍這才得以緩下極速跳動的心臟，提上了些力氣去看他。

見到那雙慌張無措的眼睛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看，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促狹的笑意讓姜文洲氣悶，癟了癟嘴，頗為怨念地看著他，似乎在控訴，明明氣氛那麼好，全被他給破壞了。

「說實話。你讓我刮目相看。」蕭衍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拍了拍姜文洲不知是因緊張還是因氣悶而緊繃的臉頰，俯下身去捉地上掉落的褲子，「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我。」

姜文洲一怔，心中咀嚼著蕭衍的話語，試探地問他：「第一次？」

「是啊。」蕭衍滿意地眯著眼睛，饜足地嘆息著。

「怎麼可能！」姜文洲吃驚地撲到蕭衍的面前，見到蕭衍嘴角輕微的抽搐，又縮了回去，仍是不大置信地問，「你……你天天去夜店，還玩得那麼開，怎麼可能是第一次。」

蕭衍朝姜文洲勾了勾手指，姜文洲疑惑地湊了過去。

他順勢捏著他的下巴，飛速地落下一吻：「誰會？」

姜文洲思索了半天，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為什麼不會。」

蕭衍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又寵溺地摸了摸姜文洲的腦袋。

姜文洲撅了撅嘴，舔了舔自己嘴唇上尚還有的殘留，有些賭氣地抱住蕭衍的窄腰：「我覺得你的也很好。」

「信息素啊。」蕭衍雙手環著姜文洲的腦袋，兩條光溜溜的長腿來回擺動，「你還記得那天我給你聞omega的信息素，就只是單單聞一下，抹在你身上就受不了。」

「AO與生俱來就有一種互相吸引的本能。Alpha是抵抗不住omega的味道的，若是聞到了，也會跟著一起發狂，就像那天看到的一樣。他就像是……嗯……水之於魚，是荒漠中不可多得的清涼綠洲，當一個omega 分泌信息素的時候，他們就會情不自禁地去舔那信息素最濃郁的地方，以此來緩解澆熄自己身上的那股火，你能明白嗎？」蕭衍仔細地替姜文洲解釋著這一自然規律，又嘆了口氣，「你上過omega 就會知道了。一個beta和一個omega 同時在場，他們不會來舔beta的就是了。」

「不上。」姜文洲倔強地朝蕭衍的懷裡擠了擠，「我不會。我一定會來舔你的。」

蕭衍被姜文洲孩子氣的舉動弄得失笑，他溫柔地拍了拍姜文洲的腦袋：「真的。姜文洲，你可以去試試。當你的信息素和omega 的信息素一經接觸，尤其是omega 最濃郁的香味灌進你喉嚨里的時候，那滋味……」

「大抵上就像有一座積壓了百年的火山在你腦內一下子爆發了一般，滾燙的熔岩緩緩流下，流遍你的全身，把你整個人都澆軟，可卻還燙得驚人，變成緩緩流動著的岩漿。總之，這是個很奇特的體驗。」蕭衍感慨地笑著，「很享受。」

「說的你好像體驗過一樣。」姜文洲堅定不移地牢牢抱著蕭衍的腰間，忽然間又一個大膽的念頭從他的腦中冒了出來。

他用力將蕭衍推倒在會議桌上，看著蕭衍微笑詢問的瞳孔，緊張得雙手都在顫抖：「蕭衍，你說這是你第一次。那……會議室呢，有人和你做過嗎？」

蕭衍擰了下眉，反問道：「你覺得誰會和我在會議室這種地方做？」

「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姜文洲呼出一口濁氣，將蕭衍的大腿再一次強制大開，「我要你的第一次。」

想法怪異又執拗，而眼神卻堅定且固執，蕭衍哭笑不得地問他：「這裡是會議室，你確定你可以？」

那雙明眸閃過一絲慌張，隨後又恢復鎮定：「我確定我要你的第一次。」

蕭衍挑了挑眉感到意外，隨即朝他笑道：「那來吧。」

姜文洲對蕭衍這個泣不成聲的樣子感到新奇，又因能看到他那雙琉璃流出淚來而感到無比榮幸。

他握著蕭衍的手，將其放在心口的位置，沖他燦爛一笑：「蕭衍，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了。」

蕭衍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自己身下的一湖泊的水澤，胸膛劇烈起伏，他抹了抹興奮而流出的淚水，寵溺地笑道：「是啊。我的第一次。」